震惊抬头，持夭不明所以看着嬴舟，转身抬手拿起搁在床边的手机，打开微信，一个视频电话给闫南渊打了过去。
“嘟”了两声，电话接起来，闫南渊粗犷的嗓门从听筒里面传出。
“吃饭了没？”
“没，我刚醒。有个事要问你。”把病号服向下面拉了拉，持夭举高手机尽量让墙壁全都是白色不露出任何，另一只手摩挲着被子。
“你在哪儿？我给你点个外卖。”
眼尖的早就看出持夭在医院躺着，何况徐中人昨天晚上通风报信，闫南渊说着推出聊天界面点开外卖平台给定位裕城第一医院，找一些清单的食物。
“在……”
“你别骗我，徐中人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受伤这么频繁，是不是能加工钱。”
松散的手掌攥紧，持夭缓缓点头，“在医院，受伤了。”
“老闫，你先别岔开话题，我有个问题，祀北城新上任的司长是谁？哪里的？”手边没有笔记本电脑，持夭也不方便登进万妖司的任职人员资料储存大数据库查。
“祀北城新上任的司长？他是从万福城来的，我记得是何生和我推荐的，叫南霄。”蹙着眉头，闫南渊不明白持夭怎么突然和他打听祀北城新任司长的事情，还是操纵电脑调出南霄的资料。
“我给你发过去。”在电脑上打开微信，闫南渊打开和持夭的聊天框，将文件拖动到聊天框里面发送了出去。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没忍住操心，闫南渊趁持夭还没挂断电话问出口，深棕色的眼睛紧盯持夭的表情，尝试从她的面部读出其他面上没有显露的情绪。
“挂了。”两个字卡在喉中，持夭一噎，悬在挂断键上的手指停顿一瞬，狐眸来回打量着镜头前的闫南渊，抬头看着嬴舟。
“嬴舟和我说，祀北城新上任的司长到裕城警方拜访，我好奇祀北城和裕城隔得挺远，寻思你给安排了什么工作。”低眉重新看向闫南渊，持夭闷哼一声，腹部的伤口泛滥开疼痛。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把伤养好，我还等着你一月份来秋都呢。”
颔首明白，闫南渊补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持夭张了张嘴看着被闫南渊手快挂断的电话，眉头一皱，把手机放下。
“饿不饿？”
“不饿，我想再躺一会儿。”原本就没怎么坐起来，持夭还是两只手撑着褥子把自己往下面挪了挪，脑袋半枕着枕头，迷迷糊糊。
“老闫刚给我发消息，说给你点了皮蛋瘦肉粥。”
偏头望过去，持夭抿唇眸光沉沉，“你上次做的清蒸鱼，很好吃，熬出来的鱼汤也很香。”
唇边勾起轻缓笑容，嬴舟缓缓点头靠近持夭，抬手揉了揉持夭睡得乱七八糟的头，“那你去秋都的时候，要不要跟我回嬴家？我给你抓活鱼鲜鱼，当场做。”
点了点头，持夭偏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继续躺着睡觉。
遥远秋都，装饰华丽的嬴家铺上了大片的红色。从阁楼踩着台阶匆忙跑下，嬴惑冷眸看着大中午守在水池子边尖叫的小孩，眉梢上挑，眉宇间蹙着躁意。
“你叫什么？”作为嬴家到现在倒数第二破壳出生的小不点，嬴惑压下去被吵起来的烦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我的鱼！我养的鱼少了一只！”指着没有结冰的水池里自在游动的各种鱼，小孩脸颊红通通的，简直要把自己气炸了。
“少了一只就少了一只，大不了让你叔叔再给你买，你叫啥啊？”踩着最后一阶楼梯走下，嬴惑抱臂冷眼看向气鼓鼓的小孩，蹲下身把他梳理好的头发揉乱。
“不行啊，这可是舅舅你结婚时候用的鱼，怎么能少一只？”
柔和蹙起的眉头陡然冷下去，嬴惑瞬间站起身去到嬴家的监控室查三个月之内的监控。
小家伙歪了歪脑袋，得逞笑着看向疾走远去的嬴惑，抱着怀里的鱼食往水池子里撒了一把，嘿嘿笑着跟了上去。
被嬴舟摁着坐在床上喝了大半碗的皮蛋瘦肉粥，持夭目光一直黏在手机上查看闫南渊中午传过来的文件。
嬴舟长腿屈起坐在病床旁边的陪护椅上，单手握住盛皮蛋瘦肉粥的外卖盒子，纤长的手捏住勺子舀起小勺粥递到持夭眼前。
“喝。”见持夭低头看手机半天没有反应，嬴舟张嘴吐出一个字，垂眸看着持夭粘在手机上的目光。
“嗯。”抬眸，敞开的透风的窗户飘进寒气，风撩起发尾，嬴舟沉静冷淡的凤眸望向持夭时带着氤氲，将压在眼底的寒凉磨顿了几分。
张开唇含住勺子抿调皮蛋瘦肉粥，持夭举着手机拿给嬴舟，“青铜纹面具你找到了吗？”
蹙着眉头，持夭收回落在嬴舟白皙脸颊上的目光，“南霄，祀北城万妖司底层缉妖师升上来的。看了看他的履历，很丰富。”
将手机递给嬴舟，持夭从嬴舟手里拿过外卖盒，自己舀了一勺粥慢慢喝掉。
温热的粥顺着喉腔滑进肠胃，身体渐渐暖了起来，持夭喝完粥重新靠在床上，狐眸毫不避讳望向低头查看手机上资料的嬴舟，眉目弯起浅浅笑意。
“南霄资料上的经历很丰富，而且在进入万妖司时，每个人或者妖都要经历的一道必答题回答的也很全面。”
“有点过于完美了。”持夭听到嬴舟说的话，靠在枕头懒洋洋点头，“六百年前我的及笄礼上发生了一桩案子，死者的身份风评各方面都很完美，和他一样。”
懒得坐起来，持夭慢悠悠翻身，头垫着冰凉手背枕着枕头，低头看向旁边专注看资料的嬴舟。
“所以，你怀疑他有问题？”
“嗯。我不是对完美的有所偏见就怀疑，毕竟有能够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没有动作，持夭依旧侧卧在床上，平静讲述自己的推测。
“但是你看他的每一经历，有几处的时间重合了，而且……祀北城的那个案子，我在场，我可没有印象见到过这位司长大人。”
祀北城碧叔世分尸案，持夭和分散在各个分司接触最多的一次，她对分司里面的人印象深刻的不能再深刻了。
心头微动，嬴舟抬头凤眸偏过去与持夭的对视，唇角勾起，“需要我做什么呢？”
“笔记本电脑，我要登录旧版本的万妖司的后台，看看祀北城万妖司之前还没有更新的职员表。”
颔首，嬴舟捏出羽毛念出传送咒，火光缠绕全身，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转瞬消失在持夭眼前。
被火光一闪，持夭闭眼又睁开，狐眸翩然抬起看向轻轻推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