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炉钩子,起来把宋云初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发顶。
“你说心里话,后悔随军吗?如果后悔,我今天让小张送你回京城。”
宋云初不解的闪眸。
回京城?
后悔随军?
为什么后悔?
刚才还哄她呢。
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脸了?
撵她走吗?
“你怎么忽然说这个?是不是怕我打你?”
宋云初还没报复回来呢。
陆云澈本来心情不好,被她的话差点逗笑。
“不是,西北环境太艰苦,你应该留在京城过城里人的生活,我家是燃气管道,做饭不用点炉子,还有卫生间,浴室。”
他刚才看着宋云初点炉子弄的一身狼狈,不由自主想到梁诚说的两句话。
“陆家是二层小楼,生活环境不比这好吗?”
“你嫁给军官,听着好听,却跑这里当农民来了!”
陆云澈今天有了新认识,虽然有怄气成分,但有几分道理。
她随军西北确实吃苦了。
哦。
宋云初明白了。
“随军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你没关系,又没强迫我,虽然我们是媒妁之言,感情这方面需要磨合。”
“昨天确实闹了些别扭,我说离婚不是真想离婚,就是想从你嘴里听到答案,你说了不就得了?”
“就是不说,这才越闹越大,有事说事,你不应该打我,但说一千道一万,毕竟是夫妻,我不想过分居两地的生活。”
“我又不傻,早就知道京城条件好,天气也正常,从小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西北风大,雨大,气候恶劣。”
“但不是天天这样,搬来十天,就遇到一次刮风,一次下雨,霹雳咔擦的挺吓人,炉子不好烧。”
“但我下次就知道了,出去看看风向,转转烟囱就好了,你以后生气,别打屁股,屁股也很重要,弄不好会瘫痪的。”
她小嘴嘚嘚嘚,说了一火车皮。
陆云澈拧眉,“打屁股,会瘫痪?”
他第一次听说。
“是啊,你以为屁股肉多,打几下打不坏,实际不是的,尾骨上面就是脊椎,可能造成神经受损。”
“神经坏了,就会瘫痪,另外还有可能引起坐骨神经受损,这也能造成下肢麻木,甚至瘫痪。”
宋云初知识多的又冒漾了。
“我要是被你打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就赖你一辈子,端屎端尿的,你就伺候吧。”
她说着说着,手指掐了一把陆云澈腰间,掐秃噜了,一点赘肉也没有。
呼!
那四巴掌,怎么才还回来?
他的胳膊腿,前胸后背,连腰都这么硬?
陆云澈点头,“行,打坏了,我伺候你一辈子。”
“啥?你还要打我啊?”宋云初说这么多,白说了。
“不是这个意思,不打,不打屁股了,放心吧。”
陆云澈没想到打屁股还这么危险。
“云初,你真不后悔随军吗?”
他又把话题带回来了。
“那我问你,真愿意让我回京城吗?”
宋云初也问了一个问题。
陆云澈抱的更紧了,“不愿意。”
我去!
宋云初感觉胸腔里的氧气又不够用了。
“那不得了,我们才结婚几天?这时候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体有毛病呢。”
“我也不想送你走,你要回婆家了,对我也是一场考验,但是我不忍心看你受苦。”
陆云澈很矛盾。
宋云初说,“我没觉得苦,以后别故意气我就行。”
说心里话。
她确实没觉得苦,只有刚来那两天啃了几顿窝窝头,剩下的都是鸡鸭鱼肉,穿的也漂亮。
钱也有的是。
“不是故意气你。”
陆云澈解释,“我虽然外表有些出色,据说还很有气质,但我不是神,是人,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前天下午故意折腾你,把梁诚气走了,你别生气。”
他说实话了。
宋云初嘴角轻勾,“我当然知道你是故意的,傻子都知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热饭吧,你还要上班呢。”
火,白白烧着呢。
“好。”
陆云澈终于松开了。
唔?
宋云初发现他的跨栏背心上沾着好些黑灰,“你的背心怎么黑了呢?”
她摸了一下,手指肚也黑了。
陆云澈没直说,“你出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照镜子?
宋云初走出厨房去门口,看着镜子里的小花脸。
哇去!
明白了。
眼睛被烟呛红了,脸被煤烟子熏黑了,还有呛出来的眼泪,都要和泥了。
陆云澈刚才抱她,脸上的黑灰就蹭到他肩膀上了。
确实有些狼狈。
怪不得陆云澈问她后不后悔随军呢?
原来这个原因。
这个男人还是很感性的。
宋云初抬手对着镜子给鼻子上抹了一点黑灰。
眼睛弯成月牙。
哈哈。
看着更像花狸猫了,还挺可爱的。
宋云初舀水、洗脸。
忽然。
她想到一件事。
“云澈,马桂花家烧炕做饭,是不是也能呛烟啊?”
“这种天气,都有可能呛烟,很正常。”
陆云澈说的轻描淡写。
哦~
宋云初明白了。
原来张德海昨天说这件事是自发行为,不是陆云澈安排他说的。
……
吃早饭的时候。
陆云澈看着她纤细手腕上戴着的红手链,问。
“手链是新买的吗?”
“嗯。”
宋云初点头,“昨天在黑市买的,这是朱砂手链,辟邪哦。”
她一脸神秘。
陆云澈拧眉,“你为什么要辟邪?”
宋云初解释,“辟邪就是避免灾祸,保护自身平安的意思,你要不要?要就给你,不戴手上,揣裤兜也行。”
她忽然想到陆云澈好像更需要这个东西,可以保平安。
说不定他能躲过一劫。
“不需要。”
陆云澈摇头,“我是军人,只有一个信仰,叫爱国,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崇高使命。”
嗯?
宋云初拧着眉头,“带这个也不影响你爱国啊?朱砂手链是保平安的,会让你可以更好的保家卫国。”
陆云澈坚持,“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个。”
宋云初劝他,“你听没听过有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陆云澈又不明白了,“什么是玄学?”
“哎呀,玄学,怎么说呢?”
宋云初挠挠脑袋,想着怎么遣词造句才能让他接受。
感觉有点难。
她总不能告诉陆云澈,玄学就是迷信,什么算命,风水之类的?
他肯定会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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