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让南贵妃心头一紧,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温顺的模样,丝毫不露破绽。
“你的意思是,要朕在这个时候去触太子的眉头?”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丝警告。
南贵妃连忙低下头,语气恭敬却坚定:“臣妾不敢有此想法,只是觉得太子未免太过了,夏府不是还有位小姐入了太子府吗?不若就对外宣称那就是太子妃,一举两得,又保住了皇室的颜面,又让太子抱得美人归。至于那个敢逃婚的夏小姐,咱们暗暗寻访,找到了在定罪就是了。”
皇上没有接话,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跪在殿前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已亲自带兵封锁了城门,并下令全城搜捕。”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南贵妃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意,而皇上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南贵妃心中虽有几分得意,却依旧装作惶恐的模样,轻声说道:“陛下,太子此举未免太过急躁,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引来朝臣非议。毕竟,夏家在朝中根基深厚,若因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对皇室并无益处。”
她顿了顿,见皇上仍未表态,便继续试探道,“最近太子估计也无心朝中之事,不如让霖儿替您分担几分。”
皇上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向南贵妃,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朕不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挑拨离间,借刀杀人,这些手段你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南贵妃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幽的安稳啊!”
然而,皇上并未理会她的辩解,而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南贵妃咬了咬牙,只得低头退出殿外。
刚踏出殿门,她的眼中便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自思忖: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她要赶在太子找到人之前把人抓到,这次谁也不能坏了她的事。
现在的京城被他们弄的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详情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街上到处是士兵,还有城门口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检查过路引。
姬珩坐在城门口的守门房内,屋内一股萧杀之气,没有人敢靠近他,杨子岳看了看秋喜公公,秋喜也只摇着头,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殿下,臣差了夏姑娘最近联系的人,您要不要看看?”
“她上次去金佛寺是不是见了周家小姐?”姬珩没有看他地上来的资料,而是冷冷的问道。
“是!”
“她的免死玉佩是不是给了齐贺?”
“是!”
“她怎么没有带走安儿?”
......
这个问题杨子岳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姬珩又冷冷的道,“她为什么还要跑,难道本宫做的还不够?她看不见本宫的喜欢?”
桌子碎了,木片飞了一地,姬珩的眼圈红了,隐隐有发病的趋势,杨子岳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姬珩变得异常暴躁。
秋喜很有眼色的让人关上了门,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等到声音停止后,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姬珩也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杨子岳赶紧让人把姬珩送回了宫,太子府无论如何是不能去的,喜庆之气还在,可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京城一片肃杀之气,郊外的一辆马车上,化名栗子的夏小梨一身男装,脸被涂抹成了焦黄色,即便是仔细瞅,也是农家小伙。
程微则是陈氏,丧夫,家中田产被土霸亲戚瓜分殆尽,只剩下郊外几亩农田。
不错,她们之前就在郊外买了几十亩的田地,找的这处地方是离京城不远不近的一处山村,村子叫磨山村,因为这座山就叫磨山,村里在山坳里面,外面的消息十分闭塞。
马车颠簸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隐忍与坚定。
当初选择这里,就是因为磨山村偏僻,大隐隐隐于世的道理懂,可是越大的城市越好查,外来几口人一下子就清楚了,反而是这种偏僻的小山村,虽然村里的人都是熟悉的人,可是亲戚里外的隔得远,不见得熟悉。
夏小梨就是钻了这样的空子,还特意找人查了这里面几户富庶人家的底子,终于找到了里正家的漏洞。
磨山村里正三叔的三儿子常年在外做些小买卖,多少年不曾回去过了,她现在冒认的就是里正三叔三儿子的儿子身份,程微的身份自然就是三叔的儿媳妇了。
两人在村口下了马车,夏小梨低着头,用袖子遮住半张脸,仿佛怕被人瞧出什么端倪。
程微则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紧紧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旧衣裳和干粮。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显得格外热闹,但对于她们来说,却是紧张的信号。
刚进村没多久,就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迎了上来,眯着眼睛打量她们。“哟,你们是谁家的媳妇儿啊?”
老妇人的声音尖细,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夏小梨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婶子,我是赵铁柱的儿子,我爹没了,我和娘回来跟爷爷说一声。”
说完,不还不忘红了眼圈,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老妇人看着后面的程微,扫了两眼,其实她也没多少映像了,不过是装装样子。
“啊,老三怎么就没了呢!”
老妇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惋惜,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怀疑。她继续追问:“那你们是从哪里回来的?怎么之前没听村里人提起过?”
夏小梨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婶子,我们一直在外乡讨生活,爹没了时候,嘱咐我们一定要回来,所以我们是紧赶慢赶的,赶在过年前回来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