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二城之前，林夕月给姜清黎装了一兜恢复的补剂和小孩嗝屁袋。
姜清黎看得耳尖都红了，强调：“我是去做正事的，不是去做的！”
那会，林夕月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姐妹，去年小岩去第六城区出差三个月，我去看他，给我折腾的几天没下床。”
“小岩是黑豹，你老公是雪豹，俩物种差不多，你跟他那么久没见面了！得准备上啊！”
姜清黎当时满头黑线。
但碍于是朋友的关心，还是塞进了行李箱。
最里层。
但跟秦牧野“久别胜新婚”一晚上过去，姜清黎看着窗帘缝隙里亮起来的光，又看了看在浴室洗澡的秦牧野，忽然觉得，林夕月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她确实很需要补一补。
姜清黎想下床去找行李，但刚结束，实在太累。
手臂无力腿更是无力，于是半天也只是从床的左边挪到了右边，堪称蠕动。
秦牧野从浴室神清气爽走出来，看见的就是像毛毛虫一样，在床上蠕动的姜清黎。
他勾了勾唇，走到床边坐下，笑着问：“要去哪？”
姜清黎看着他一丝不挂，别开脸，顿了三秒：“……去衣帽间换个衣服。”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想喝点补剂补一补，显得自己很不行。
雌性是不能说自己不行的！
姜清黎也是有好面子的时候。
秦牧野完全不知道她的打算，只不想让她累，站起身：“你要穿哪件？我去拿。”
走了几步，又突然说：“穿衣服多麻烦。”
姜清黎瞪大眼睛，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震惊道：“秦牧野，你就不怕*尽豹亡吗？！”
她这话有夸张的成分，秦牧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抬手揉了揉姜清黎的头发，故作不懂，甚至还板着脸谴责她：“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泡澡穿什么衣服。”
灰蓝眼睛里，是完全掩饰不住的调侃笑意。
姜清黎：“……”
昨天晚上逗他几下，能记仇到早上来还给她。
但秦牧野到底还是功力不足。
姜清黎绷着脸瞪他一眼，他就败下阵来，蹲在她旁边，抬手将黏在她侧脸的发丝拨到耳后。
不太会丝滑转场，秦牧野直接换了话题：“现在洗？”
“不然呢？”姜清黎哼了声，很大小姐地朝他伸手，“抱我过去。”
“遵命。”
秦牧野勾了勾唇，轻松地将女孩打横抱起，大步走进浴室，将她放在浴缸里。
浴缸很宽敞，秦牧野干脆也坐进去，从后面抱着她，给她洗头发。
秦牧野自己洗头很随便，用力搓搓，追求效率的同时，怎么干净怎么来，反正他也皮糙肉厚的，造不坏。
但对姜清黎不能这样。
她的皮肤用力一点就会摁红，头发都是细细软软的。
因此秦牧野格外小心，力道轻得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活，时不时还要问姜清黎力道怎么样。
“舒服地快要睡着啦。”姜清黎趴在浴缸壁，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侍，顺便夸他，“我就知道我的小狗很聪明，做什么都厉害。”
“哼，知道就好。”
秦牧野被这么一哄，水下的雪豹尾巴都不自觉晃了晃。
顺便也没忘记抢情敌的活干：“等尹诺回了军区，不用再请管家了，本皇子亲自操持你的衣食起居。”
姜清黎翘起的唇一顿。
秦牧野给她冲洗头发，浑然不觉。
等洗完澡，秦牧野把人抱坐在洗手台，拿起吹风机要吹的时候，听见姜清黎小声说：“其实……尹诺不打算回军区，他还会留在姜家。”
秦牧野瞳孔骤缩，一句脏话差点冒出来。
但碍于姜清黎在面前，他只能硬生生压回去，挤出个看似大度实则扭曲的笑：“行。”
没关系，这不怪她。
秦牧野在心里跟自己说。
肯定是尹诺用身世在姜清黎面前卖惨，求留下。
一个佣人用久了，确实会习惯。
但佣人都是可替代的。
等姜清黎回了第一城区，他叫皇室那边安排十个八个管家去姜家，到时候用不了几天，就能把尹诺换下去。
秦牧野点了点头，给女孩吹好头发，抱她回了床上。
昨天累了，现在该补觉了。
反正她休假三天，还有时间继续。
姜清黎也累了，窝在青年怀中。
刚把脸枕在他富有弹性的胸肌上，却听终端震动的声音响起。
“谁呀？”姜清黎问。
秦牧野支起身，扫了眼屏幕，冷嗤：“还能有谁？那个不要脸的小三！”
他讲话怨气十足，姜清黎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
“谢佑臣不是在开会……”
“你离原家那个畜生远……”
两人同时开口，听清对方的话又同时愣怔住。
姜清黎没太听清：“原？”
秦牧野眉心猛跳：“谢？”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过电般在脑中闪过。
有关谢佑臣的传闻、谢佑臣对姜家兽夫的排斥、百里镜对谢佑臣的针对态度……
许多看似无关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凑出一个让人不可置信的可能——
那个不要脸的下贱小三不是原时曜，是谢佑臣！
像是有一把火在胸口猛地被点燃，秦牧野再也无法忍受，蹭的站起身。
姜清黎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却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伸手勾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突然想起来，袁叔喊我开会。”
秦牧野这时候忽然变得很冷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冷静，随口就编了个合理借口。
他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低头亲吻了一下姜清黎的脸颊，温声说：“睡吧，老婆。”
“嗯……我醒来要看见你。”
姜清黎蹭蹭他的手指，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
想到谢佑臣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也看过姜清黎这一面，秦牧野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却还是低声说：“好。”
得到秦牧野的肯定回复，姜清黎沉沉睡去。
秦牧野在原地看了会姜清黎的睡颜，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往外走。
快走到门边，他又掉转头，大步流星回到床边。
一把抓起姜清黎的终端，删了另一个还没上位的傻x发来的消息，这才放轻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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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阴郁地压着，远处隐隐传来雷鸣，闪电在云层间穿梭。
秦牧野沉着脸走到行政区域，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回头，看见是袁良，脸色才稍缓。
袁良走近，晃了晃终端：“方便接电话吗？”
“谁？”
秦牧野还没从暴怒中缓过来，吐字时咬牙切齿，那种压抑不住的情绪，把袁良都给吓了一跳。
袁良关心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秦牧野：“没。”
还是一个字。
他看向袁良手里的终端，示意他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袁良说：“是谢元帅，他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