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在明阳县的杨县令,被巡按大人带人押解进京,这里马上要下派一位新的县令。
而令杨县令贪赃枉法的事能够上达圣听的人,就是县里原来的童生陈知远。
他要着饭上京城告御状,终于把杨县令拉下马。
齐乐乐好奇,跑到县里探听了消息,发现陈知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那种好名声。
大伙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人说他大义,除掉了杨县令这个毒瘤。
有人说他是为了报私仇,因为杨县令取消了他的童生。
还有人说就算他为民除害了,但也掩盖不了他有悖人伦的事....
更有人说他不干人事,把自家父亲留下的房子偷偷卖了自己跑掉,害得寡母惨死街头。
这些坏名声他得感谢齐家三壮。
三壮哥在当初陈知远刚和姜月瑶苟合,就请了乞丐散播他的消息。
在他偷了房契跑掉后,更是迅速反应,乞丐们把他偷走房契害死母亲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陈知远如果知道自己得罪了齐屠夫的闺女会被屠夫的儿子盯上,不知道他们娘俩还敢不敢算计人家姑娘?
齐乐乐感觉到了异动,寻着留在陈知远身上的印记追了过去。
看着走在小路上的陈知远,齐乐乐都想笑了。
要说这个人聪明是真聪明,但蠢起来也挺要命。
去的时候无人关注他,他装作乞丐上京城也就罢了。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还以为能靠着一身乞丐装回到家乡?
当齐乐乐把那本罪证塞在他的手上,又经他的手交上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看着围住陈知远的几个人,齐乐乐按住了手中的剑:“等等屠魔,现在还不到你出现的时候。”
陈知远被围住就慌了:“你们想干什么,我就是个乞丐,身上没钱。”
这里距离京城已经很远,快到明阳县所属的庆安府。
一个戴着黑面巾的男人看看四周只有自己这一行人,冷笑着上前一步:
“姓陈的,你去京城告状,没想过后果吗?你说你的童生被革除不是正常的吗?为了你那点破事去京城告状,你这是找死。”
陈知远缓缓后退着:“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着道:
“什么人?被你坑了的人。我在庆安府这么些年,不过就是睁一眼闭一眼没管杨敛那个狗东西,没想到被你这个杂种给坑了。我没官做了,你拿命来偿。给我上,剁碎他喂狗。”
陈知远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救命啊爹,你再不救儿子,儿子就要被人杀了。”
齐乐乐对陈知远的智商真的误解了。
陈知远敢这么回家乡,其实是被齐乐乐误导了。
陈知远被齐乐乐帮了两次,一直没看到人影。
他偏执地认为,是自己死去的老爹在保佑他。
这次回来之前他也想过会有危险,但俗话说越是危险越是安全嘛,毕竟自己还有老爹呢。
临行前他还跪地祷告上苍,请他老爹前来保护他。
齐乐乐听着他叫爹笑得不行,她在陈知远耳边说道:
“龟儿子,你得学会自己活着,这么大了还指望别人,真是没用。”
陈知远正在逃跑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幻听了吗?怎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就他这一停顿的时间,一把长刀砍了过来,直接削掉了他一条胳膊,还是能用的左臂.....
陈知远身体受到冲击失去平衡,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那黑衣人对他恨极了,几把乱刀砍了上去。
陈知远抬眼看向上方,只见他的前妻齐氏,正飞在空中对着他笑,还轻声笑说:“龟儿子,哈哈哈.....”
陈知远很快被砍成很多块,那黑衣人一挥手:“撤。”
齐乐乐身影轻轻飘落在地上:“做了坏事就想走吗?哪有这种便宜事?”
如果前世没有这个庆安知府的纵容,如果他不与杨县令沆瀣一气批下了齐铁牛的罪状,原主家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毁了?
齐乐乐手里一把长剑闪着寒光,直直指向黑衣人:
“庆安知府吗?你居然只被革了官,和你的罪行相比,不觉得愧对百姓吗?”
庆安知府看向这个出现得如此诡异的女人:
“女侠,何必多管闲事?你别与我作对,我可以给你钱。”
对于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他还是不想得罪的。
齐乐乐声音冰冷:“你的闲事,我当然要管,这是你前世欠我的。”
说着极速上前,把手虚虚按在他的头顶上。
庆安知府和手下挥刀砍向齐乐乐,齐乐乐手里的屠魔出手,独自嗡嗡嗡地冲了过去。
一剑穿心,四个黑衣人被串成了糖葫芦。
庆安知府吓得失声叫:“神仙,求求你放了我。”
齐乐乐也不再跟他废话,轻飘飘一掌。
也不看庆安知府死状,她身形飞起,向着远处的车子追去。
庆安知府虽然被撸去的官职,但他在官场多年颇有人脉,只判罚了一些钱财,并没有被抄家。
他家的车队长长的有二十来辆,不像是被撸了官,倒是像衣锦还乡。
齐乐乐头上罩着黑巾,身上一身黑色斗篷从头罩下。
手里一柄长枪,直接冲进了知府的家眷中。
如风卷残云般,还没等这一家人开始抵抗,她已经如一阵黑旋风一样,离开了。
知府夫人赶紧清点人口,然后所有人的惊呆了。
那黑衣人一人未伤,只把他们的钱财全抢了,连女眷的金簪,金镯子和戒指耳环都没放过。
他们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了。
几个小妾放声大哭,“夫人,夫人您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手里一文钱都没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知府夫人眼睛狠厉地看着这几个小妾,这几个小贱人仗着老爷的宠,平时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跟她哭,难道她会可怜她们?
知府夫人一声令下:“所有人的值钱衣服都脱下来放到当铺去当,这几个贱妾给我卖了当路费,我要带着家里的少爷小姐们归乡。”
不管那几个妾侍怎么哭叫,知府夫人还是把几个妾都卖了。
知府的长女忧愁道:“娘,你把这些妾卖了,爹回来会不会怪你?”
知府夫人得意地对女儿道:“咱们被抢了,娘把那几个贱人卖了当路费,你爹不乐意也得忍着。咱们先行一步回去,老家的墙里......”
但她不会想到,回到老家她会遇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