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布?”张会计的眼睛更亮了,“那……那我们全要了!村长,大队长,我看这棉花和布,咱们村全包了吧!”
老村长看向林父。林父想了想,说道:“这样,村长你和张会计先带着石同志去装兔子过秤。我这就用大喇叭广播,把大伙儿召集起来,问问大家的意见。
看他们是想要卖了兔子拿现钱,还是愿意用兔子换棉花和布。咱们民主决定!”
“好!这个办法好!”老村长赞同。
于是,小石头开着货车,载着老村长和张会计,直接去了村西头的兔舍。
林父则打开了喇叭召集人手开会。
很快,村民们就聚集到村里空地上。
林父站在石磙上,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石同志来收兔子了,同时他还带来了不要票的棉花和布,价格实惠。
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卖了兔子拿钱;要么用卖兔子的钱,直接换棉花和布。让大家举手表决。
话音刚落,人群就沸腾了。
“大队长!石同志真的说不要票?”有人不敢置信地高声问道。
“对!石同志亲口说的,棉花、布匹,全都不要票!”林父说。
“太好了!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我要棉花!我要给我家娃做床新被子!旧被子硬得跟石板似的!”
“对对!换棉花!换布!钱啥时候都能攒,这不要票的棉花和布,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大队长!我们选棉花!选布!”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在场的所有社员,无论男女老少,全都选择了用兔子换棉花和布。
在这个物资匮乏、票证比钱还金贵的年代,能遇到不要票的优质棉花和布匹,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看到大家意见统一,林父心里也有了底:“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用兔子换棉花和布!现在,大家先散了吧,等我们把兔子装好,和石同志算好账,再通知大家来领东西!”
林父赶到兔舍时,兔子已经装车完毕。
张会计拿着本子,和老村长一起,跟小石头核对数目。
“石同志,一共是一百只兔子,都是挑出来的成年兔,公母各半,总重量是四百五十斤。”张会说。
小石头点头:“现在市场上活兔的收购价,根据品质不同,大概在七毛到九毛之间。咱们的兔子养得好,我给按八毛一斤算。四百五十斤,就是三百六十块钱。”
张会计和老村长对视一眼,这个价格比他们私下打听的还要略高一点,看来石同志确实没压价。
“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小石头继续道,“我抽一成的提成,就是三十六块。剩下三百二十四块,是村里的。”
他顿了顿,指向车上的棉花,“棉花是二百斤,我按一块五一斤的成本价给你们,总共是三百块。还剩下二十四块钱。你们看,是要钱,还是要布?”
林父刚走过来,正好听到这里,他直接说道:“要布!大家都等着做新衣服呢!”
“行。”小石头掀开另一块油布,露出下面一匹匹厚实的棉布,“这布是厚棉布,适合做冬衣和被面。市面上这种布要布票,还得一块二左右一尺。我这里不要票,就算你们八毛一尺。
二十四块钱,就是三十尺布。这些布,连同那二百斤棉花,现在就卸下来,算是这次交易的货款。”
张会计和老村长连连点头:“好好好!太感谢了石同志!你这可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很快,二百斤棉花和三十尺厚棉布被卸在了兔舍旁的空地上。
这会,来看热闹的村民听说已经开始结算了,又都围拢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小石头后面的话,也看到了卸下来的棉花和布。
“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给咱村这个价格完全是看在林同学的面子上,平时这个价格是买不到的!还希望你们能保密,不要外传!”小石头说。
“石同志你放心!”林父提高声音,既是对小石头说,也是对围观的村民说。
“这事儿,咱们村的人都知道轻重!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对外乱说!谁要是敢说出去,坏了石同志的生意,也断了咱们自己的路,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大队长说得对!”
“石同志你放心!我们谁也不说!”
“绝对烂在肚子里!” 村民们纷纷附和保证。
小石头点头:“多谢乡亲们体谅。其实,这次带来的布匹,不止这三十尺。车上还有一些剩余的,都是同样的厚棉布。
如果大家还有需要,我可以先把布匹留在林同学家,大家可以私下找林同学购买,价格还是八毛一尺。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以后还能继续合作,这事……还是尽量低调。”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还有布?”
“石同志,真的吗?还能买?”
“我想给我家小子闺女都做身新衣裳!好几年没穿了!”
“我也想买点!”
张会计连忙站出来维持秩序:“大家别急!石同志说了,剩余的布先卸到大队长家,由囡囡帮着卖。想买的,等会儿去队长家,找囡囡登记!记住,都悄悄的,别嚷嚷!”
“好!好!我们知道了!” 村民们应着,已经开始盘算家里还有多少钱,能买几尺布了。
小石头和林一宁将车上剩余的布匹卸到了林家,交给了林母后便开货车离开了。
他们一走,林家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
得到消息的村民们拿着钱,蜂拥而至。
林母和林一宁一个收钱,一个量布裁布,忙得不可开交。
张会计也过来帮忙登记。不到半个小时,十匹布被抢购一空。
还有很多没买到的村民,围着林一宁不住地央求:
“囡囡啊,你跟你同学好好说说,看还能不能再给咱弄点布来?我们家老小都好几年没穿新衣裳了!”
“是啊囡囡!你一定给石同志说说,有了一定给咱留着!”
“我家小五都六岁了,一次新衣服都没穿过呢!囡囡你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