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四人围着日天，看着他不断流失的本源，满脸焦急。
随着根基被毁，日天的修为不停地倒退，再这样下去，对于已经百余岁的他来说，只有死亡。
连能不能活下来都难，更别说成为人族大贤了。
人族大贤没了，功德和气运也没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悔恨，赤精子不语，只是一味用自己的灵力，努力的维持着日天的本源。
“算了，先想办法稳住日天本源，其他以后再说。”玉鼎开口说道。
四人中，除了赤精子，也就他说话管用点。
清虚和灵宝大法师对视一眼，也加入到里面，四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日天不太对劲的眼神。
原来，在转世之前，昊天就在魂魄中给自己种下道引，只要有人触发，他就能清醒过来。
而“妖皇”二字，正是可以触发的信息之一。
正是因为他清醒时，得知自己的昊天玉皇大帝，又拜了令他不爽的阐教弟子为师，强烈的割裂感让他整个人愣在原地，这才结结实实吃下太一的太阳真炎。
此时，带着昊天记忆的他看着护住他本源的四位阐教亲传，百感交集，心中满是矛盾。
说实在，赤精子四人一直以阐教亲传、玉虚弟子的名义自居，还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确实让人生厌，在对他的教导上却是毫无保留。
虽然，昊天也曾听到几人暗地里提到过“人族大贤”、“功德气运”这些词汇，知道对方目的不算单纯。
但，到目前为止，对方四人并没有过错。
这就让昊天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相处，干脆装作受伤，不与他们相认。
等到昊天修为下降速度稍微放缓之后，赤精子才停止传输灵气。
“如果再这样下去，日天必死无疑。”
赤精子眉头紧皱，看向诸位师兄弟开口道：“三位师弟，你们留在此地照顾好日天，我再回昆仑山一趟，求师父出手，替日天修复受损的根基。”
“二师兄，哪怕根基修复，日天也可能无法成为人族大贤。”
“师父说过，成为大贤不一定要修为超高，也还有其他的路。”
见灵宝大法师还想开口，赤精子出言阻止。
“灵宝师弟不用再劝了，日天成为我的弟子，不管他能不能成为人族大贤，他都是我的弟子，我作为师父，有责任救他。”
“麻烦三位师弟了，日天修为如果再次下跌，还请不要吝啬法力，保住他。师兄日后必有重谢。”
“知道了，二师兄，我们知道怎么做。”
四人的话，昊天全都听在耳中。
赤精子会毫不犹豫做出这样的选择，他自己也没料到。
一想到赤精子正去找元始天尊求助，又不由得心中纠结起来，自己到底是迎接死亡呢，还是等着元始天尊出手相救呢？
赤精子四人看不出他的根基，但肯定瞒不过元始天尊。
如果被发现，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局面。
他转世之事本来就是瞒着众人悄悄进行的，一旦元始天尊发现，可能又会拿他的天帝之位说事。
昊天思考半天，还是觉得，死了最合适。
随后，
在玉鼎三人目瞪口呆目光中，昊天没有任何征兆，
直接嘎巴一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他…他…他怎么没了？”
“不是，死的这么突然的吗？二师兄回来咱们怎么交代呀？”
好在有不少人族也在附近，他们不至于背上
三人满脸灰败。
完了，这下功德和气运都彻底没了。
再说昊天这边，轻车熟路地来到地府，这次都没通知后土，直接给自己灌了一碗孟婆汤，开启了第二次转世之旅。
昊天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赶来地府的刘氓全都看在眼里。
不过，刘氓并没有声张，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扭头去了后土所在的道场，他也没忘记，这次来地府主要是为了人道权柄。
赤精子并没有见到元始天尊，只是童子出来传话，告诉他日天已经死亡，让他回人族继续等待。
至于等待什么，童子只说，“老爷交代，到时候自然知晓。”
赤精子连昆仑山门都没有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回到东海人族部落后，四人面面相觑，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同样心情不美的，还有首阳山的玄都。
他身着一袭太极道袍，周身没有半分法力外溢，但是他周围的时空却如同卡住了一般，连光线进去，都有一瞬间的滞涩。
玄都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阴沉的天色，脸上满是担忧。
“二弟，你何时能回？为兄快压不住了。”
玄都深吸一口气，手中结出一个太极印，缓缓闭上眼睛。
女娲拿着一根缁衣针，抬头往玄都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拿起针头在头发上划拉两下，沾了些头油，继续缝制兽皮衣来。
广成子等人则是远远望着，眼里满是艳羡。
要是他们也能证道准圣该多好。
不过，他们也只是想想罢了，现在连修为都被刘氓封住了，更别说证道准圣了。
想到刘氓离开时说过，谁表现好回来就给谁解封时，几人干得更有劲了。
“那谁？需要去挖一条河，引走山上来水，你们谁干？”
“我！我！我！我！”几人争先恐后道。
刚开始，他们才懒得干这样的事，只不过，后来发现，就这居然还有功德，抢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又过了十来年，在玄都艰难的等待中，刘氓终于回到首阳山。
只是，他没等他跟玄都商议，便见到玄都冲天而起，直奔虚空而去。
“我靠！怎么急？”
黑云压顶，一缕从未出现过的道韵自九天之上而降，直直没入玄都体内。
随即，玄都元神浮出体外，元神所化的道人立于法则之海，三千大道虚影一一显化在玄都面前。
广成子等人也没了继续赚功德的心思。
观摩准圣证道，这机缘可比功德更加深厚，他们岂能错过。
三千大道法则在玄都面前一一亮起，最后又逐一熄灭。
玄都始终抓不住那一丝契机。
“修道？我要修的又是哪一种道？”玄都内心质问自己。
打坐修炼是道。守护人族也是道。
炼丹是道，无为也是道。
春花秋月是不是道？春去秋来是不是道？
日月星辰是不是道？顺其自然是不是道？
“到底什么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