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长老，你们啥时候到的？”
敖丙被吓了一跳，惊道。
看着不知道何时就站在一旁，已经被打击得遍体鳞伤的四位长老开口，又开始了碎碎念。
“来这么早咋不早点吱声呢，不知道龙吓龙，会吓死龙的吗？”
本来脸色就差的四位长老听完敖丙的小声嘀咕，看着他脸黑得都能滴墨了。
我们特么在这蹲了半天了，你居然还有脸问！
再说，你给我们说话的机会了吗？
东海长老：“从你开始说第一句龙族坏话的时候，我们就到了。”
那不是自己说的，全都被听到了。
敖丙：……哈，哈哈，这么巧啊，哈，哈哈。
敖丙尴尬，扭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刘氓。
哪知刘氓对上他的眼神，却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把头慢慢转向一边。
“对不起，不是兄弟不帮你。但是你自己作的死，那兄弟也没办法啊。”
他心中感慨万千，龙族长老脾气真好，这种事都能忍下来不动手。
这要是搁他身上，现在他已经在女娲的造人鞭下面哇哇叫了！
他都看不下去了啊~
刘氓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会敖丙，看到海眼，像看到黑洞一样，啧啧称奇。
“嘿，这海眼，这大小，圆得刚好，一看就能吞不少东西。”
四位长老：……
敖丙：……
它确实很能吞，只不过吞的都是四海龙族。
刘氓话音刚落，原本恶狠狠盯着敖丙的四人齐齐转过头来，察觉到气氛不对，刘氓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它这颜色，黑得真俊，有多深都不知道！”
敖丙：……
四位长老：……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可以不说，已经知道你不是哑巴了。
在场龙族的沉默震耳欲聋！
嗯，确实没人知道海眼有多深。
龙族镇压海眼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功德，死了那么多龙，到今天都没探出来呢。
这伤疤揭的，连骨头都隐隐作痛呢~
相比于四位长老眼神的凶狠，敖丙差点哭了出来。
他实在是太感动了！
“大哥果然是我好大哥啊，比亲大哥还好，表面上假装不帮我，实际上两句话就让四位长老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大哥为小弟做的牺牲，小弟记住了！”
“四位长老连看我的眼神都和善多了！”
可不是嘛，四位长老把敖丙和刘氓一对比，突然觉得敖丙说的那些话哪是坏话，那简直就是大实话。
跟刘氓比起来，敖丙虽然丑了点，但是显得很呆萌啊，甚至让人越看还越喜欢。
至于刘氓，嗯…四人心中冒出同一个想法。
“还好不是龙族后辈，不然打死扔海眼里算球。”
越说越错的刘氓，直接给自己来了个手动闭嘴。
“额，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
这时，刚刚离去的敖海在四海龙王的带领下，脸色沉重地赶了过来。
敖广面色凝重，朝着四位龙族拱了拱手说道。
“四位叔祖爷，关于海眼，海儿有个重大发现。”
四人听到关于海眼的消息，也换了一副表情，扭头看向敖海。
四位龙王带敖海过来，他就知道这个发现不简单，尤其是四位长老也如此重视，敖海更不敢胡乱开口。
他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将自己在黑暗空间中所遇到的一切缓缓道来。
“直到最后功德将整片黑暗空间冲破，我才得以逃脱。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敖海说完，四位龙族长老如同失魂落魄一般，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东海长老目无焦距，如失了神一般，口中喃喃道。
“原来是用功德就能打破，怪不得我们之前每人搭上近万年的元神消耗，却一个也没救回来。原来，我们努力了上百年，连方向都没有找到。”
“是啊，它不就是因为海眼暴动才喷出来的吗？怎么就没想到它也要吞噬功德呢。”
听到东海长老的话，其他三位长老也低着头，沉默不语。
敖海也不再作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敖广，却只见对方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一时间，现场静若无人，只剩下海眼吞吐的声音，如同呼吸一般均匀。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不对，东海长老抬头扫了一圈众人，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没事，我就是感慨一下。以后好了，只要多囤功德，就不担心被海眼喷涌力量扫到的族人救不回来了。”
“此事还得多谢这位小友。”
东海长老说着冲刘氓拱了拱手，刘氓赶紧回礼。
虽然他帮了四海没错，但对方明显比敖丙都大几轮，坦然接受一个长辈的行礼，他还是做不到。
“要不是他，龙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秘密。”
东海长老说完，扭头对其他三位长老继续道。
“眼前海眼暂时平定，你们三人一起好好招待一下客人，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
东海长老说完，便转身朝着海眼地方向走去。
“大哥……”
西海长老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纠结片刻，还是开口叫了一声。
东海长老并未回头，伸出一只手阻止西海长老继续说下去。
“四弟，我想静静。”
看着东海长老越走越远，刘氓耳畔突然响起伏羲的传音。
“遇到一位故人，我先去见一面，随后回来。”
刘氓一窒：……
光顾着装逼，完全忘在一边了，要不是听到他的传音，刘氓都差点忘记这个舅舅了。
“这鱼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能遇见故人？不会是看上人家哪条母龙了吧？”
刘氓在内心吐槽完后，就不再理会。
伏羲洪荒老好人的身份应该干不出强抢母龙的事。
“父王，大太祖爷爷这是…”
敖广四位龙王对视一眼，看向三位龙族长老。
南海长老看着东海长老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唉，这事本应不告诉你们，但他毕竟是你们东海的祖辈，你们也有权利知道。”
“敖景大哥的父亲就是因海眼暴动而被吞噬了真灵；而他的母亲则是为了在另一次海眼暴动中救他而泯灭了真灵。”
“这……”
在场众人听完南海长老的话，都陷入沉默。
另一边，敖景没了面对众人时的平静。
此时，他跪坐在深海之中，面对海眼，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脸色早已从无悲无喜变成深深的自责。
“爹，娘，孩儿不孝啊…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个秘密，你们也不会连真灵都不能留下。”
“我真蠢啊~”
“你确实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