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前世的全部内容，想起了对师父的全部感情，甚至心中也多了些许莫名的情绪，有点淡淡的怅然，好像若有所失。
“现身倒也不是不可。”
那道声音开口。
接着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浅浅的道长身影，那道长看起来慈眉善目，唇上还带着一丝得意，说道：
“果然不出本仙所料，千年后，我徒儿定会归来，见徒儿归来，本仙最后的执念也能放下了，如此甚好。”
方涛和赤练裳面面相觑。
“你知道我会来？”赤练裳好奇地问，“为什么？”
道长倏地上前，抓住了赤练裳的胳膊仔细把了一会，忽然神情大变，“你，你怎么……你怎么会是木灵根？你以前不是木灵根的。”
赤练裳也不由愣住，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这辈子，要不是遇到方涛，估计和修炼没什么缘分。
至于木灵根不是也挺好的吗？
可以救人。
赤练裳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方涛，方涛立刻会意推开道长，道长却好像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该死的！肯定是那个老东西搞的鬼，木灵根有什么用？你前世是冰雪之王，你掌握着最强的水灵根！你一个人，便可以抵千军万马！可你现在居然……”
玄贞仙人满脸失望。
这倒让赤练裳很无辜，不知所措。
方涛也有点无语，“你该不会在这里等她来接受你的衣钵吧。”
听到‘衣钵’这两个字，玄贞仙人脸色难看。
看得出来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玄贞仙人满脸无语，“这可是本仙毕生的心血……攒了千年，就为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木灵根……”
玄贞仙人深受打击，万分纠结，他抬起眸子，盯着赤练裳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哎。”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改变属性，只是要付出代价。”
玄贞仙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腾出灼热的光芒，激动地抓住赤练裳瘦弱的胳膊，语气激昂道：“只要你能够继承本仙的衣钵，重振本仙的门派，本仙便有机会可以重生！”
赤练裳疑惑不已，“怎么改变，这不是天生的吗？”
方涛也皱起眉头，心里暗暗生出防备。
就算是她前世的师父也不行！
玄贞仙人解释道：“就是洗髓重塑，还能重生。”
赤练裳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如果自己获得了那份力量，不就可以帮方涛了吗？
她之前一直懊恼无法帮方涛太多，现在机会来了。
“我……”
赤练裳刚要同意，方涛忽然声音严肃地打断，“洗髓？你还挺会想的，不成功会怎么样，你怎么不说？”
被怼了一句，玄贞仙人脸上表情顿了下，似乎也有些难堪，“这个……”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洗髓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提升。”玄贞仙人不敢去看方涛，嘀嘀咕咕解释着，“再说修仙之人要勇于提升，越是困难就越要去克服困难……”
“一派胡言！”
方涛皱着眉当即怒了，立刻将赤练裳拉回自己身后，“你好好如实说，如果失败会怎么样？你是她师父，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听到这话，玄贞仙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似乎十分羞愧。
“这……”
犹豫半晌，满眼失望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为师期盼了上千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原本挺拔的身姿，似乎因为受到了打击，沉重地低下头弯下腰，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赤练裳似乎有点不任性，又有些狐疑。
可看师父居然直接选择放弃，想必洗髓代价很高。
“我们走。”方涛拉着赤练裳转身要走，临走的时候顿了顿，“烦请玄贞仙人不要阻拦，好歹她也是你徒弟。”
玄贞仙人满脸丧气，重重地叹气道：“练裳，你当真要丢下为师吗？前世为师对你含辛茹苦，几乎付出全部心血，你们要是走了，我这家当怎么办。”
说白了，此时的玄贞仙人看上去只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威胁。
赤练裳有点于心不忍，她小心地看了方涛一眼，接着语气试探地道：“前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恐怕帮不了你。”
她还是选择无条件信任方涛。
玄贞道长深吸了口气，绷着脸道：“知道了，每次拒绝为师，为师都觉得你没长心，为师早就知道结果，可就是怀着一丝希望，其实在这留了一抹残魂。
不过是算到你在此有一劫，特地来帮你渡劫，谁知道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拉个男人回来了，有了男人就有二心了，罢了，多说无益，这是留给你的，你任意处置吧。”
他说着倒也有几分洒脱。
从怀中掏出一块银色碎片。
那块银色碎片在手中耀耀生辉，闪烁着奇怪的光泽。
方涛不禁皱眉，只觉得这银色碎片有些古怪。
“这是什么？”
赤练裳好奇地接过碎片，眨巴了下眼睛疑惑道。
玄贞仙人摸着自己的胡子，慢条斯理地眯着眼睛，“这就是我要传给你的东西，这是一个名叫银甲的仙器碎片，不过我也只有这么一片而已。
如果日后你们能找到其他碎片，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九品仙器，那么就能复活跻身其中的器灵，到时候……”
说到这玄贞仙人欲言又止。
“到时候什么？”方涛追问道。
玄贞仙人听到追问，脸上露出一丝促狭，“这个就是秘密了，总之，那器灵十分强悍，若是能够复活，别说站在华夏之巅了，就是放眼天下，也难以遇到敌手。”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方涛忍不住有些激动。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感觉得出这碎片的确是仙器。
比他见过的任何法器都要厉害，单单是一块碎片，就像蕴含了无限力量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神都为之颤抖。
如果真的像玄贞仙人所说，那么得到器灵，岂不是根本无所畏惧？
一瞬间，各种幻想从方涛脑海中闪过。
他不禁攥紧拳头，脑海中浮起一丝火热，见他久久不说话。anjie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