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的奶奶正站在门口张望,看到曹渊带着妞妞回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曹渊啊,快进屋坐,喝口水歇一歇。” “不了,张奶奶,”曹渊笑着摆摆手,“我还有点活儿没干完,先回了。谢谢您的馒头,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你每天干活辛苦,可得多补充点力气。”张奶奶说着,又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塞到曹渊手里,“这里面还有几个馒头,你拿回去当晚饭,别总凑合。” 曹渊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连声道谢。小石头的母亲也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说小石头自从认识他之后,变得懂事多了,也不再调皮捣蛋了。 曹渊一一回应着村民们的热情,心中暖暖的。他回到自己的小院,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槐树,是母亲生前亲手栽种的,如今已经枝繁叶茂,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大半的阳光,给院子里带来一片清凉。 他把小石头送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台上,石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与窗台上母亲留下的那盆兰花相映成趣。然后,他把张奶奶给的馒头放在桌上,打开油纸包,一股熟悉的麦香再次扑面而来。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慢吃着馒头,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墙角的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地面被扫得一尘不染,屋檐下挂着几串晒干的辣椒和玉米,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这是他的家,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如今,他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守护在这里。 吃完馒头,曹渊拿起墙角的锄头,准备去菜园里看看。他在院子后面开辟了一小块菜园,种了些黄瓜、西红柿、茄子等蔬菜,如今都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挂满了青涩的果实。他给蔬菜浇了水,除草松土,动作熟练而细致,仿佛在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夜幕渐渐降临,月亮从东边的山头上爬了上来,洒下清辉,照亮了整个村庄。
菜园里的蔬菜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微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像一首轻柔的催眠曲。曹渊坐在菜园边的田埂上,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平静而安宁。 这半年来的辛苦,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想起了自己刚回到家乡时的景象:村子里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田地荒芜,村民们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绝望和麻木。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迷茫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可他没有放弃。在母亲的坟前,他跪了整整一夜,泪水打湿了坟前的泥土。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也是最理解他的人。
小时候,母亲常对他说:“渊儿,做人要顶天立地,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丢了良心,不能忘了根。”这句话,一直刻在他的心底,成为他黑暗中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