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一集,观众还在发弹幕表示期待接下来的战斗,猜测这一场会是谁和谁。
没想到,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名:日向雏田和日向宁次。
镜头对准这对兄妹的脸,画面自动分割成左右两边展示特写,好让观众看清他们一人额头光滑洁白,另一人用护额将其遮挡。
数个有关笼中鸟的画面快速切换闪回,描述着地位差距。
兄长和妹妹,分家对宗家,这场对决堪称是宿命在灵光一闪时做出的安排。
[我靠!兄妹对决吗!?]
[这就是随机分配的魅力,爱了爱了]
[我敢说木叶个人战是真的没有剧本,不然不可能搞成这样]
[分家打宗家,简直太有乐子了!]
[咦?观战台上那是日足还是日差?怎么就他一个人?]
[感觉是日足,不过日差跑哪去了?这可是他儿子的第一次中忍考试啊?]
兄妹俩来到场地中央站定,雏田怯生生地望着兄长,而后者面容冷峻、眉头紧皱,仿佛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就在观众对此感到纳闷时,画面边缘忽然泛起一阵白光。
伴随着哀伤又悲凉的箫声,过去发生的一幕幕接连展现在观众眼前,足足有十几分钟之长。
多年前,年幼的宁次因被打上笼中鸟而陷入迷惘,被父亲慈爱的眼神和温柔的安慰所开解,暂时放下了心中情绪;
随后云隐村使者进入木叶和谈,却在夜半时分潜入日向族地掳走雏田,被赶来的日足一击毙命;
恶行败露的云隐倒打一耙,逼迫木叶交出凶手,日向宗家非但没有据理力争,反倒将一碗毒药摆在日差面前;
镜头一转,日差已然倒在密室冰冷的地上,那双曾温柔注视宁次的白眼一点点黯淡;
一丝月光从窗缝洒落于笼中鸟印记之上,在这片银白光辉的照耀下,象征着生命的绿色咒文缓缓褪去;
天色阴沉,年幼的宁次呆立在父亲碑前,双拳紧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良久,他慢慢垂下脑袋,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
直到现在才得知真相的观众彻底炸锅,各种问候语层出不穷。
[我*你老*!云隐村简直就是强盗!]
[好一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臭**!我*你*!]
[日向你**的不争气啊!那时候的火影可是水门,他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认怂!]
[不想被指指点点呗!如果跟云隐聊崩了再打起来,日向的脸面往哪搁?]
[脸面?从决定交出日差的那一刻起,日向就不配被称为大族!]
[明明是哥哥自卫杀人,结果他连后果都不敢承担,让双胞胎弟弟替自己送死?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不行了我得嗑点降压药,血管要爆炸了]
[宁次!你真的好惨啊宁次!]
[怪不得会这么恨,谁能放得下杀父之仇?]
[如果我是宁次,我tm不报社就不错了,他居然还会在第二场试炼里主动救人,太善良了呜呜呜……]
观众本以为这就是全部,没想到后面还有更让人上火的内容。
画面依旧朦胧,说明回忆还未结束。
长大的宁次走入一间屋子,跪坐在空荡荡的厅室中央,向端坐于高台的宗家长老低头行礼。
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藏于阴影中的双瞳微微震颤。
【日向宁次,你要为雏田大人保驾护航。】
长老理所应当、颐指气使地要求他奉献自己,将胜利拱手让人。
【若你有机会与大小姐对战,切记输得自然一些。】
【身为分家,保护宗家的利益就是你的使命。】
当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终于不堪重负地瘫倒在地,不甘地捶着地板,在夕阳的余晖中蜷缩成一团。
他为自己感到愤怒,也为千百年来无数不得自由的分家悲哀。
再抬起头,银白色的双眸中亮起执拗的光芒,如同两团白磷,于逐渐浓郁的黑暗中执着地燃烧。
【我要赢!赢到最后!】
这句心声穿越时空,来到此时此刻的宁次脑海中,驱散了一切迷茫。
火种于胸膛骤然亮起,将他的心脏变成一团烈焰。
这火焰以愤怒和不甘为柴薪,驱动着千锤百炼的身体,缓缓摆出柔拳起手式。
--我会赢。
屏幕中,宁次坚毅的表情占据了整个画面。
就在观众情绪达到最高潮时,全新的片尾曲骤然切入,在弹幕换来一片变身的怒吼。
[盖——亚——!]
[为什么断在这里!?]
[宁次好样的!精神点,别丢份!]
[原来第四季的美强惨是宁次啊]
[日向宗家也太黑了,居然搞暗箱操作?]
[估计日足根本管不了宗家长老先斩后奏,不然日差也不会死]
[怎么可能?应该是他也觉得确实没办法才这样默认的吧?]
[那可是他亲弟弟啊!同父同母、一胎双胞的亲弟弟!]
[快十年了吧?日足夜里睡得着吗?敢照镜子吗?]
哪怕时隔现代世界的一星期,到了下一集,观众的怒火也还在持续。
弹幕中大部分人都认为雏田是无辜的,不该为上一辈的恩怨承担后果;
但也有一部分人觉得,作为宗家大小姐,享受到了待遇就要为此负责;
还有极少数人更加偏激,觉得日足父女一个比一个坑,措辞十分激烈。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画面中,宁次和雏田的战斗也进行到即将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
实力不足的雏田被宁次多次击倒,却还是执着地不肯放弃,想用自己的努力换取一丝撼动结局的可能性。
她想要证明,努力可以改变命运,哪怕只能增加了一丁点希望,也比认命更好。
可她并不知道宁次早已下定决心,要为自己和分家的命运抗争到底。
令观众没想到的是,雏田的决意反倒激怒了宁次。
他不再多言,而是决定用武力让这个大言不惭的妹妹住口。
[这么看来雏田好好啊]
[宁次怎么生气了?雏田不是和他想的一样吗?]
[我能理解宁次的反应,如果我决定主动去洗碗的时候忽然有人催,我立刻就不想干了,并且会非常生气]
[在宁次看来雏田一直都是家族制度的受益者,现在跟他一个受害者说打破命运的事,未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确实,如果我被剥削我自己的人鼓励,让我去打破命运,我也会觉得很恶心]
[前面的你们有点偏激吧?雏田又不知道宁次已经想通了]
[我从后面回来的,雏田从小也很可怜,并不是我们想像中那样过着优渥奢侈的生活]
[雏田同样是家族制度的受害者,她吃的苦受的罪也不算少,算不上剥削者]
雏田喘着粗气从地上站起,勉强摆出起手式,直直望着对面不远处的堂兄。
属于雏田的回忆徐徐展开,向观众讲述她的过去。
身为宗家长女,雏田自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宗家对她报以巨大的期望。
可希望越大,被现实戳破美梦的失望就有多大。
渐渐地,父亲和长老们发现她并不具有过高的天资。
即使她日复一日,从清晨到黄昏,拼尽全力地训练、战斗,无论酷暑还是严寒都从不偷懒躲闲,也还是达不到长辈们的要求。
换来的,只有父亲和长老们投来的失望的眼神,深深刺痛着脆弱的心脏。
这份痛苦无人可以倾诉,也无法向外发泄。
精神上的压力和折磨无色无形,轻飘飘的似乎没有重量,却如同一种慢性凌迟,在一点点切割着她的血肉。
在妹妹花火展现出比她更优秀的天赋、得到了继承人的地位之后,“凌迟”的力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当身边空无一人时,她也曾无助地仰起头,望着被宅院包围的、四四方方的天空流泪。
原来,她和宁次哥哥是一样的笼中之鸟,只是额头上没有咒印罢了,本质上无甚区别。
雏田颓然地低下头,目光被墙缝中的一株野草所吸引。
那是一道很窄很窄的缝隙,泥土少得可怜,日照也不算充足。
可那株野草的种子就落在这里,落在这个几乎无法生存的夹缝。
它没得选择,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就算长得瘦瘦小小,也还是开出了一朵嫩黄色的小花,在风中微微摇曳。
雏田盯着它看了很久,最终找来一把铲子撬开石砖,把野草移栽到花圃的一处角落。
又过了些日子,她路过花圃时,看到那株野草长得很好,开了一连串芝麻大小的花。
阳光金灿灿地照在花丛中,像是在为它的坚韧和生命力而喝彩。
放弃还是奋斗,在这一刻自有答案。
画面逐渐变得朦胧,又从朦胧变回清晰。
决斗场中的雏田直面自己来势汹汹的兄长,眼中未见丝毫怯懦。
她运起查克拉,向着前方决然冲锋。
[我错了,雏田过得也不好,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长老暗地里命令宁次让着她,估计只是为了宗家的面子]
[真是好样的雏田,挺住了,不能怂!]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和宁次一样是个硬骨头]
[这绝对是亲兄妹,不论男女没一个怂包]
[比她爹强]
就在这样绝对的劣势当中,雏田用最后一点查克拉击打在宁次手肘,让后者愣在原地。
这一下的力道很轻,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威胁,但这一些又很重,迫使神志被怒火冲没的宁次从混沌中清醒。
他意识到雏田并不是在装模作样,当着他这个受害者的面说些何不食肉糜的话,而是拼命想要传达自己的真心。
在日向家族的制度当中,他和她都是受害者,被困在同一座由命运编织而成的金丝笼,终一生不得自由。
如今,向来以懦弱示人的妹妹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决心,那么他也应该予以回应。
宁次抬眼看到雏田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于是瞬身来到对方背后,用最稳妥柔和的力道将其击倒。
隐去背景的慢镜头中,雏田一点点倾倒,即将毫无保护地摔落地面。
下一秒,她的身体在空中停滞,镜头上移,将宁次拉着她衣服的手纳入画面当中。
他的眼神终于不再冰冷疏离,从一个彼此对立的敌人变回了那个血脉相连的哥哥。
[呜呜呜……雏田你真是好样的……(t_t)]
[宁次孤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可以和他相互理解的人]
[太好哭了呜呜呜]
[兄妹俩都好可怜,一个从小没爹,另一个有爹胜似没爹]
[下面的剧情会是兄妹联手掀翻日向吗?]
[在观众席看来,雏田输得很惨啊,宁次该不会被宗家惩戒吧?]
[应该不会?毕竟家主是他的亲大伯,不至于太过分啦]
[那可不好说,毕竟当年毒死日差就可以看出,日足在家族中的威慑力也就那样]
……
——
奈落摸摸下巴,心说动画家可真够谨慎的,连宁次被蒲式干扰、日差强行施展梦魇之术的线索都没有放出。
估计直到大结局,有关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事情都不会出现在动画中。
不过按照动画家的性格,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有可能特地出一部番外,用平行忍界来继续拓展世界观。
--下面应该是我爱罗的战斗了吧?
--正好再看看,之前都没能赶上来着。
系统配合地点击播放键,并把三倍速改成了稍微慢一点点的二倍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