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中,宛如艺术品一样,沉寂在无垠的星河里,是各种白金色的光雾,有聚拢的,也有绽放的,远处,一片金色的无比热烈而圣纯的火海被静止在了烈火潮湃的时刻。
自己打中张霞的伤害,全部被转移到了这里。
宇宙无垠,也似张霞的贪心一样没有尽头,贺炎该怎么打碎这片星宇?
“罗列,教皇,正位——”
“位列,小阿尔卡那,宝剑七,宝剑八,宝剑九,宝剑骑士,宝剑国王,正位——”
“罗列,愚人,正位——”
“罗列,魔术师,正位——”
如今之计,只能增幅教皇让他钳制住张霞,让愚人和魔术师去想办法。
打不死张霞,那实力不足全盛二三的贺守总该打得过吧!
保险起见,贺杀再度召唤出了镰刀。
镰刀横扫而去,一片凌乱的喊叫声破空响起,搅得漫天的怨魂不得安宁。
满天的……怨魂?
贺守提手,一把抓住了掠过来的刀刃,贺炎看见,贺守的手流血了,暗血沾在了刀刃上,贺守把刀刃往后一撇,顺着惯性把贺炎拽了过来,等他了应过来时,距离贺守也就两步了。
贺炎脚下猛得发力,抢起拳头朝着贺守的左脸砸去。
贺守的反应比贺炎想象的要快,几乎是同一时间,贺守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一脚踢到了贺炎的肚子上。
贺炎倒飞了过去。
终点,张霞似慈母一样张开怀抱,等着贺炎投送,两根金色细线突然绷紧,才堪堪拉住了贺炎。
其实就凭张霞穿着衣服,自己就不可能被吞进去,但还是心有余悸,只是既然张霞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她还穿衣服干嘛?迷惑贺炎?
在塔罗牌的加持下,贺炎的双眼能够看透一切假象,但是看不透张霞,她的躯体就像黑洞,吞噬着贺炎的目光。
他打算剑偏锋。
“罗列,皇帝,逆——”
“罗列,皇后,逆——”
皇帝与皇后离开贺炎,分别朝着张霞和贺守飘了过去。
贺炎刚才已经伤了他,有皇后逆位的削弱,得手的机率大增。
皇后的虚影从贺守的身后展开,瞬间的华光之后,虚影迅速枯萎,连带着贺守的力量也再度枯竭。
先杀贺守!
贺炎反手召回镰刀,助跑起跳,镰刀举过头顶,随着身体的下落也一并砍了下去。
有天使荣装的好运加成,他无论如何都是能劈中的。
只是贺守后退了一步,贺炎就没砍到,落地后转身带动镰刀横劈了过去。
倒吊人用丝线控制着假的贺守,皮肤,关节,骨头,眼睛,肠子,心脏……应有尽有,像摆摊似的陈列开来。
战车的残骸消尽,倒吊人用丝线透过那些零件,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皇后从空中落下,巨大的身影从背后抱住贺乎。
两层控制下,贺守插翅难飞。
贺炎得偿所愿,一刀砍翻贺守,血肉横飞,但骨头没断,真硬。
贺炎挥镰连砍十几刀,砍得贺守成了肉汤,内脏也给贺炎剁成了糊糊,但骨头架子仍旧完好无损,贺炎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杀不死贺守,削肉还骨,借骨还生。
而且,用肉眼去看贺守的骨质还好得出奇,带血的骨头上似乎裹着一层油膜,泛着光。
但来不及多想,无论如何现在贺守是不能动了,他得立刻回身去对战张霞。
逆位的皇帝让张霞的能量产生异化,从头顶传来的感觉不再深邃,变得实体化了起来。
镰刀划破空气,撕咬着寒光冲来。
“叮——”
巨烈的震感从镰刀传到了手臂,贺炎当即松开了手,怎么比贺守的骨头还硬?
但无如何也不再是虚体了,还有办法的。
“位列,小阿尔卡娜,宝剑,正位——”
十四张小阿尔卡娜宝剑牌飞出,合而为一,一把通体银色的宝剑出现,上面星星点点地画着大小一的四角星,也好像是凿出来的。
贺炎挥剑,辉光不同的剑刃自剑身甩出,向着张霞撞去。
刚刚那一刀,震得贺炎的命没了半条,现在是绝对不敢再硬碰硬的了。
圣结的光辉在烈火中更迭,高塔上,无情的火吞没了张霞,也烧到了星宇。
……
七只翅膀从恶魔共主的背后分离,飞向假的绝望。
最起码现在看来,眼下的情况无限接近于死局,但一切都藏在迷障后面,在无数次碰壁之后,一定能找到那条出路,前提是得赔得起。
七原罪,代表人类七种种罪恶的魔鬼,哪怕能让这个假人有了瞬间的触动,都能证明终会柳暗花明的。
从假人的胸口处传来敲鼓般的震动,一下,一下,这是上帝在创造七使神时,赐予七使神圣洁感情的那个步骤。
假绝望的感情时而涣散,时而愤怒,时而嫉妒,时而涣散,时而不屑,时而迷离……
七原罪的情感已经进入了假人的心脏,出现效果只是时间问题。
恶魔共主的心脏猛得牵动,一个人的后背就猛地撞了上来,巨大的冲击把恶魔共主和假人顶出了几十米远。
恶魔共主顿生不爽,目光不善地转头去看,下一刻人就消失了。
一只手拽住张霞的头发猛得一拉,当即被甩出几公里,恶靡共主紧跟上去,抬腿朝着张霞迎面劈了下去。
恶魔共主觉得,自己好像踢到了棉花,根本造成不了多少伤害,倒不如……他回头与上帝遥遥相望。
此刻,遍体鳞伤的上帝仿佛摇摇欲坠,胸口一大片炸开的金光,上帝点了点头。
七只翅膀下一瞬就出现在了张霞身后,打不过就玩儿阴的,只有失败者才会要脸。
上帝转身看着假人,抬头,掌心浮出无数的金缕,一片一片地飘向假人。
……
有时,贺炎不知道从哪里拿回来几只气球,是玩剩下的,张霞见气球还挺新的,问了贺炎一句,是没被用过的,就拿过去吹了起来……
吹起一点大小,就轻轻松开口,放走了气,再吹,再放……
贺炎看着张霞,眼里有光,脸上显露长大后童年残留未死的笑容。
“好sua(方言发音:玩)咧啊!”
张霞似孩童笑着说。
贺炎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