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从前最爱在疲乏时如此摆弄它。
香澈听后，看向花溪问：“师父？浮尘帝君？”
花溪点头道：“没错，我之前在凡间的时候，便是师父苦心教导了我三年。若非如此，我怕也是无缘于天界。”
凡人想要成神，何其难也？
且不说这人有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之扰。即使是有天赋之人，若是半途经历打击而一蹶不振之人也大有人在。况且若无名师指点，只怕也是一辈子的庸庸碌碌不被人所知晓。
努力，机会，气运，天资缺一不可。
香澈握了握花溪的手，轻笑着道：“别这么说，浮尘帝君能收你为徒，那证明你本身便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不然，一个帝君肯屈尊去凡间收徒，这不是普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吗？
花溪点点头：“或许一切都是机缘吧！”
香澈眼眸微动，道：“我听说你做饭特别好吃。不知道哪天可以有幸尝尝？”
花溪转身一愣，看向倚在窗边的香澈。不知何时，她已经跑到那边去了。
花溪慢步走过去，温声道：“你是听成韵说的吧？”
香澈推开一扇窗，轻轻一跃，坐在了窗棂上，悠闲地摆着双腿。手指搭在眉间。
兴致冲冲地看着慢慢走来的花溪。
眨眨眼道：“不是。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做？”
花溪也翻身坐了上去，看着身旁的香澈那期待的眼神，笑着道：“现在就可以做。”
香澈两眼放光，激动道：“真的吗？”
“正巧，如今凡间正是中秋，我要吃月饼。”
花溪前一秒还在陪着香澈一起傻笑，可是，后一秒她便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她扶了扶窗棂上的木缝，再一次开口道：“凡间已经过上中秋了吗？”
香澈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拿出手来掰了掰，肯定道：“嗯，如今下界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怎么了？花溪！”
花溪的脸色实在不是很好。
有点苍白，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似是震惊，似是错愕，更似是自责。
香澈搭了搭花溪的袖口，碰了碰她的手腕。
花溪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香澈道：“我答应了小九一起过中秋的。本来以为天界的宴会结束正好赶上，没想到，如今可是……”
花溪如此说着，香澈在一旁听得震惊，她捂住嘴，眼睛睁到最大。忽闪着眼眸，狐疑道：“花溪，我没听错吧？你和素玉，要一起过中秋？这是什么鬼啊？中秋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你和他算哪门子家人？”
花溪听后，摇摇头，耐心地对香澈解释道：“不是，小九他一个人也很可怜的。再说了，中秋节就不能是朋友在一起过吗？”
香澈又是一惊，她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真的要和他做朋友？”
那表情仿佛是在说：“脑子没有被驴踢了吧？”
花溪抿了抿唇，笑着道：“朋友。”
这么直白，连犹豫一下子都没有的嘛？香澈用了好一阵功夫才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收了收自己的衣襟，别有洞天地瞅着花溪：“花溪啊，你真是拿我当过命的兄弟啊！”
花溪好奇香澈怎会如此之说，下一秒便听身旁的人道：“这种要命的事，你也敢和我说，不怕我把你卖了？”
香澈的表情简直像是一个诱拐小孩的漂亮阿姨。不过花溪却伸手揽了揽她垂下来的两缕头发，语重心长道：“我相信你，有什么不能和你说的呢？”
“我交朋友，全凭两字。”
香澈快速地抢先道：“真心！”
花溪惊讶道：“香澈，你怎么都会抢答了，准确率还是百分之百。”
香澈骄傲地挑了挑眉，一甩头发道：“那是，不过整个天界也就只有你这一个傻瓜了。”
“所有人都趋炎附势，而你特立独行，怪不得上次会被贬下去而无人说情。”
花溪心道：“也不是，其实师父和成韵以及平遥他们还是挽救过她的，尤其是昊阳……”
不过这话，花溪却是不会对香澈讲的。
有些事就应该让它埋在过去，一味地提及，总给人一种难以释怀的错觉。
想着想着，她从窗棂上一跃而下，火急火燎地往外面跑去，香澈见她动作，便道：“干嘛去？”
花溪只答：“赴约。”
香澈脸一黑，整个人从上面飞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望着浩大的宫殿，叹了口气道：“真是的，也不知道那家伙使了什么计，竟然将这纯真无邪的公主殿下勾得魂都要丢了！”
她眼珠子一转，忽而轻笑道：“我也去看看？！”
说做便做，香澈也迅速地离开了玉止殿，循着花溪着急忙慌的背影快速地追赶而去。
何处山。
此刻凡间正是夜晚。原本漆黑的夜空因为一轮圆月的照耀而显得澄净剔透。
花溪刚从云层落下，身后便赶来一道锐利的光，旋即落在她身旁。
香澈一弯腰，随即抬头道：“花溪，你跑得也太快了！前面是有包子啥的嘛？简直绝了！”
说着，她朝花溪竖了竖大拇指。
昔日花溪不会驾云时，那叫一个慢。可如今这速度，可真真当得起一句“一骑绝尘”呐！
花溪连忙扶住香澈摇摇欲坠的身体，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后面。不过，你追我干什么？”
香澈伸了伸头 ，平复着胸口的气息，摸着胸脯子道：“当然是为了吃月饼啊！”
花溪：“什么？”
她是答应了香澈给她做好吃的，但没说过是在今晚啊！况且，小九万一不喜欢香澈怎么办？
短短一秒钟间，思绪蔓延得老远。
香澈却扯住她的一只袖子，抱得紧紧的。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道：“我不管，今日我没有吃到仙桃，便一定要吃到月饼。”
说起这件事来，花溪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于是在心里劝自己道：“香澈也是受自己连累了嘛，她想吃个月饼也不过分，自己做些就是了。至于小九那边，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花溪已经在心里把自己给劝好了。
她歪头看向高高的碧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