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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抽丝剥茧寻真相,暗流涌动险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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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和苏瑶押着“虎哥”以及其他抓获的嫌疑人回到警局后,整个警局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而严肃起来。审讯室里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照在那些嫌疑人脸上,映出他们或惶恐或故作镇定的神情。

“虎哥”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着,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眼神时不时地往周围瞟,却又不敢和林羽他们对视。林羽坐在对面,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心里的每一丝想法,沉默了片刻后,林羽率先开口道:“虎哥,你别再抱有侥幸心理了,到了这儿,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不然等我们查出来,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虎哥”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警官,我真的是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呀,就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去办那些事儿,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啊,只在电话里联系,每次通话声音还都做了处理,我哪敢多问呐,我就是想赚点小钱,可没想掺和这么大的事儿啊。”

苏瑶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赚小钱?你贩卖枪支、参与威胁他人,这可不是什么小罪,你觉得光用一句不知道就能搪塞过去吗?你再仔细想想,那给你钱的人,有没有透露过什么别的信息,比如是男是女,大概年龄,或者说话有什么口音之类的,哪怕一点细节都可能对我们很重要。”

“虎哥”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感觉……感觉那声音好像是个男的,年纪嘛,听着不太年轻了,口音倒是没太明显的特征,不过他每次说话都挺狠的,感觉就是那种很有手段、不好惹的人。哦,对了,有一次他提到让我把事儿办漂亮点,别影响了学校里的‘布局’,我当时也没太明白他说的‘布局’是什么意思,但肯定和那学校里的事儿有关呗。”

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动,这个“布局”显然是个关键线索,可到底指的是什么呢?是和那些霸凌者、老师、学生干部之间的利益关系有关,还是有更深层次的阴谋呢?

“那你之前和他交易的钱,都是怎么给你的?现金还是转账?”林羽紧接着问道,他知道这或许能成为追踪背后神秘人的一个突破口。

“是现金,每次他都让我去一个指定的地方拿,像什么公园的长椅下、街边垃圾桶旁边,反正都是些不起眼的角落,我去的时候那钱就已经放在那儿了,我也没见过他人。”“虎哥”无奈地说道。

“那地点有没有什么规律,或者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之类的?”苏瑶追问道,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有用的线索。

“虎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规律啊,地点都挺分散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记号,我就知道每次都是在咱们这城区里,范围太大了,我哪能留意到什么呀。”

林羽皱了皱眉头,知道从“虎哥”这儿暂时也问不出更多关于神秘人的直接线索了,便转换了话题,问道:“那你把枪卖给王浩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后果吗?一个学生拿着枪,那得多危险啊,你这可是在助纣为虐。”

“虎哥”低下头,有些心虚地说:“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那王浩来找我的时候,看着可怜兮兮的,又一个劲儿地说要报仇,我想着赚点钱,顺便帮他出出气也好,哪知道他会在学校里开枪啊,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敢卖给他呀。”

“哼,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开脱罢了,你长期在学校周边做这些违法的勾当,危害的可不止王浩一个学生,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林羽呵斥道,然后起身走出了审讯室,苏瑶也跟着走了出来。

“林羽,这‘虎哥’明显还藏着掖着,没把全部实情说出来,可现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让他开口啊,咱们得从别的地方找找突破口了。”苏瑶有些无奈地说。

林羽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也觉得,咱们得再去学校一趟,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之前被威胁的老师和同学那儿再了解点情况,说不定他们能想起什么之前忽略的细节,另外,那几个和霸凌者有勾结的老师和学生干部,也得重点调查一下,我感觉他们知道的肯定不少。”

两人商议好后,便再次来到了学校。此时的学校,虽然表面上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秩序,学生们照常上课,老师们也在忙碌地教学,但那笼罩在校园上空的阴霾却依旧没有消散,学生们的眼神里还透着一丝恐惧和不安,老师们也是满脸的疲惫与忧虑。

林羽和苏瑶先是找到了之前被威胁的那位班主任,班主任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沓试卷发呆,看到林羽和苏瑶进来,赶忙站起身来,神色紧张地说:“林警官、苏警官,你们来了啊,唉,这事儿闹得,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现在上课都没心思了,就怕那些人再来找麻烦啊。”

林羽安慰道:“老师,您别太担心了,我们已经抓了一些去学校威胁你们的人,现在正在追查背后指使的,您只要把您知道的如实告诉我们就行,您再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哪怕是一点小事,说不定都能帮到我们。”

班主任想了想,说:“可疑的地方……哦,对了,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有次看到一个学生干部和那些霸凌的学生走得挺近嘛,后来我又发现,每次学校有什么评选活动的时候,这个学生干部就特别积极地帮那些霸凌的学生所在班级拉票什么的,感觉很不正常啊,而且我还听说,这个学生干部家里好像挺有钱有势的,在学校里挺有话语权的,好多老师都不敢得罪他呢。”

“那您知道这个学生干部叫什么名字吗?”苏瑶问道。

“叫陈宇,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呢,平时看着挺风光的,没想到会和这些事儿搅和在一起啊。”班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羽和苏瑶谢过班主任后,又去找了其他几位被威胁的老师和同学,从他们那里也陆陆续续收集到了一些零碎的线索,大多都是关于这个陈宇的一些不寻常举动,以及和那些霸凌者之间看似微妙的关系。

“看来这个陈宇是个关键人物啊,咱们得找他好好聊聊了,看看他到底在这背后的‘布局’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林羽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

他们通过学校的老师找到了正在教室里上课的陈宇,陈宇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看到林羽和苏瑶来找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站起身来,礼貌地问道:“警察叔叔、阿姨,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呀?”

林羽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陈宇同学,我们在调查校园枪击案的相关事宜,听说你在学校里挺活跃的呀,和很多同学、老师关系都不错,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咱们出去聊聊吧。”

陈宇点了点头,跟着林羽和苏瑶走出了教室,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走廊角落。林羽看着他,直接问道:“陈宇,我们了解到你和那些之前在学校里霸凌同学的人走得挺近的,而且在一些评选活动中,好像还在帮他们,这是为什么呀?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陈宇推了推眼镜,一脸无辜地说:“警察叔叔,您这可误会我了,我作为学生会的干部,本来就是要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呀,那些同学虽然平时调皮了点,但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吧,我帮他们也是为了让班级更团结,能在评选中取得好成绩呀,这都是很正常的呀。”

苏瑶在一旁冷笑道:“正常?他们霸凌同学,给别人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这也叫正常?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你要是现在说实话,还能争取个从轻处理,要是等我们查出来,那可就晚了。”

陈宇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都是按照学校的规定做事儿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呀。”

林羽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陈宇,你要知道,阻碍警方办案可是很严重的事儿,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你和那些霸凌者、校外不良分子勾结的线索,你再不说实话,后果自负啊。”

陈宇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终于,他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好吧,我说,但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呀,不然我在学校里可就没法待了。其实……其实是有个校外的人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帮着那些同学在学校里‘稳住局面’,不让他们的事儿闹大,等学校的一些评选结束后,就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我当时想着,这既能帮到同学,又能有钱拿,就答应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出校园枪击案这么大的事儿啊。”

“那个人是谁?你见过他吗?”林羽赶忙问道。

“没见过,也是通过电话联系的,声音听着挺深沉的,感觉年纪不小了,他只说让我按他说的做就行,其他的别多问,我也不敢多打听啊。”陈宇无奈地说。

“那他让你具体怎么做呢?”苏瑶追问道。

“就是让我在老师面前多说说那些同学的好话,尽量把他们霸凌的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在评选的时候,用我的影响力帮他们拉票,让他们所在的班级能拿到好名次,就这些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别的呀。”陈宇一脸委屈地说道。

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心中越发觉得这背后的水很深,这个神秘的校外之人显然在操控着学校里的一些人和事,目的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布局”,可到底是什么利益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呢?

“那你有没有把和这个人联系的事儿告诉过别人呀?”林羽又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这事儿见不得光,哪敢跟别人说啊,要不是你们现在问我,我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陈宇连忙摇头说道。

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陈宇,你这次能配合我们说出实情,是对的,接下来你要是再想起什么,或者那个人再联系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知道吗?”

陈宇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警察叔叔,我一定配合。”

林羽和苏瑶离开了学校后,回到警局,又对目前掌握的线索进行了梳理,他们把所有涉及神秘人的信息都罗列了出来,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关联和共性,可依旧是一头雾水,这个神秘人隐藏得太深了,仿佛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却又不留丝毫破绽。

就在这时,负责调查那几个被抓嫌疑人社会关系的警员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们急匆匆地跑来对林羽说:“林队,我们发现‘虎哥’他们那伙人里,有个叫阿强的,之前在一个地下赌场里打工,而那个地下赌场的老板好像和咱们这起案子也有点关联,据说经常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打交道,会不会咱们要找的神秘人就是通过这个赌场老板和‘虎哥’他们搭上关系的呀?”

林羽一听,眼睛一亮,说道:“很有这个可能啊,走,咱们去会会这个地下赌场老板,看看他知道些什么。”

于是,林羽和苏瑶带着几名警员,根据线索找到了那个地下赌场的所在地。那是在城市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楼,外面看着毫不起眼,可走进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各种赌桌,赌徒们的吆喝声、筹码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

林羽他们一进去,就引起了一阵骚动,赌场的打手们看到有警察来了,纷纷围了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中一个领头的喊道:“你们警察来这儿干什么?我们这儿可没犯什么事儿啊,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林羽亮出证件,严肃地说:“我们是来调查案件的,找你们老板,让他出来见我们,别自找麻烦啊。”

那领头的哼了一声,说道:“老板不在,你们改天再来吧,今天这儿不欢迎你们。”

苏瑶冷笑一声,说道:“不在?我们可没那么好糊弄,今天见不到你们老板,我们就把这儿给查封了,你们都别想好过。”

那些打手们一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愿地让开了一条路,其中一个人跑去通报老板了。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一身名牌西装,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道你们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儿啊?”

林羽看着他,说道:“你就是这赌场的老板吧?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校园枪击案,怀疑和你这儿有关系,你最好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赌场老板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笑着说:“警官,您这可就冤枉我了呀,我这开个小赌场,也就是赚点小钱,哪敢掺和什么校园枪击案这么大的事儿啊,我可没那胆子啊。”

“没胆子?我们可查到你这儿的人和涉案的校外不良分子有联系,你还敢说不知道?”苏瑶呵斥道。

赌场老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干笑了两声,说:“这……这可能是下面的人背着我瞎搞的吧,我真不清楚啊,警官,您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好配合你们调查呀。”

林羽看着他那副虚伪的样子,心中一阵厌恶,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认识‘虎哥’吧?他手下的人可是经常在你这儿混,而且还参与了和校园枪击案相关的威胁事件,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情啊。”

赌场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掩饰住了,说道:“‘虎哥’啊,我倒是认识,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客人嘛,来我这儿玩玩,我哪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儿啊,警官,您可不能因为他在我这儿玩过,就把这事儿算到我头上呀。”

“普通客人?那他和你这儿的人私下里有没有什么往来,或者你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关于学校的事儿,比如有人让他去学校搞事情之类的,你仔细想想,要是敢隐瞒,后果你是知道的。”林羽步步紧逼地问道。

赌场老板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想了想,说:“这……这我还真没太留意啊,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好像听到他和我这儿的一个小弟说,最近接了个大活儿,是关于学校的,能赚不少钱,但具体是什么活儿,我没细问,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儿啊,警官,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那个小弟呢?叫他出来,我们要问问他。”苏瑶说道。

“哎呀,那个小弟……那个小弟前几天就不在我这儿干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呀,警官,您看这……这我也没办法呀。”赌场老板一脸无奈地说。

林羽和苏瑶知道这个赌场老板肯定没说实话,可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直接参与了案件,只能先记下他的话,再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了。

“哼,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实话,要是让我们发现你在说谎,或者隐瞒了什么,有你好果子吃的,我们还会再来找你的,你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林羽警告完赌场老板后,便带着警员们离开了赌场。

回到警局后,林羽有些沮丧地说:“这案子越查越复杂了,感觉每到关键的地方,线索就断了,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到底在谋划什么,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苏瑶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咱们不能气馁,我觉得咱们可以从那个赌场小弟入手,虽然赌场老板说他不在那儿干了,但肯定能找到他的踪迹,说不定从他那儿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呢。”

“嗯,你说得对,我这就安排人去查那个小弟的下落,另外,咱们还得再深挖一下学校里那些老师和学生干部的情况,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和这个神秘人有联系,我就不信咱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林羽重新振作起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的决心。

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四处查找那个赌场小弟的线索,同时对学校里的相关人员展开了更深入的调查。经过一番辛苦的排查,终于找到了那个赌场小弟的住处,那是在城郊的一处简陋的出租屋里。

林羽和苏瑶带着警员们赶到出租屋时,发现屋里亮着灯,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林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放轻脚步,别打草惊蛇。

苏瑶贴在门上,侧耳倾听着屋里的动静,眉头微微皱起,因为那说话声虽然能听到,却模模糊糊的,听不清具体内容。林羽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出租屋所在的小院看着破败不堪,周围堆满了杂物,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透着一股陈旧又杂乱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说话声似乎停了下来,林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地说道:“您好,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略带慌张的声音回应道:“谁……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我们真是警察,您开下门就行,就是想简单问您几个问题,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林羽继续说道,同时给身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做好准备,以防屋里的人有什么异常举动。

又沉默了片刻,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蓬乱、眼神警惕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看着林羽他们,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们……你们真是警察啊?有什么事啊?”说着,还不断地往林羽他们身后张望,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一看就心里有鬼。

林羽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严肃地说:“我们确实是警察,你就是阿强吧?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校园枪击案,听说你之前在那个地下赌场打工,有些事儿想找你了解一下,方便我们进去说吗?”

阿强一听是关于校园枪击案的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关门,可看到林羽他们那严肃的神情和一身警服,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无奈地把门打开,让林羽他们进了屋。

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和泡面的味道,十分杂乱,地上扔满了烟头、泡面盒还有一些脏衣服,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上,被子揉成一团,旁边还放着几本破旧的杂志。阿强站在屋子中间,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林羽他们。

“阿强,我们了解到你和‘虎哥’挺熟的,之前他在做一些涉及校园的事儿的时候,还跟你说过,对吧?你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都跟我们说一说,别有什么隐瞒啊。”林羽看着阿强,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阿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没太清楚啊,警官,我就是和‘虎哥’偶尔聊几句,他说的那些事儿,我也没太往心里去啊。”

苏瑶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没往心里去?那可是涉及校园枪击这么严重的案子,你觉得你这么说能糊弄过去吗?你要是现在老老实实交代,我们还能考虑从轻处理你,要是等我们查出来你有所隐瞒,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阿强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看了看苏瑶那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林羽那锐利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咬了咬牙,终于开口说道:“好吧,我说,我……我确实听‘虎哥’说过,他接了个活儿,是有人让他去给学校里的一些事儿‘平事儿’,具体怎么平,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才听说好像是和学校里的霸凌还有什么评选之类的有关,反正就是让那些事儿别闹大了,影响了学校里的一个什么计划。”

“那个让他干活儿的人是谁?你知道吗?”林羽赶忙追问道,他感觉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这个所谓的“计划”很可能就是之前提到的“布局”,只要弄清楚背后指使的人,一切谜团或许就能解开了。

“我……我真不知道啊,警官,‘虎哥’没跟我说过那人是谁,只说那是个挺有势力的主儿,惹不起,给的钱还挺多,所以他就接了这活儿。不过……不过我记得有一次,‘虎哥’喝醉了,嘟囔过一句,说什么这事儿要是成了,那学校后面那块地的开发权就稳了之类的话,我当时也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可能和这事儿有点关系吧。”阿强努力回忆着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学校后面那块地的开发权?难道这背后的神秘人是为了这块地在谋划着一切?可这和校园里的霸凌、枪击案又有什么具体关联呢?

“阿强,你再仔细想想,‘虎哥’还说过关于这块地或者那个神秘人的其他事儿吗?哪怕是一点小细节都可能对我们很重要啊。”苏瑶急切地问道,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有用的线索。

阿强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哦,对了,‘虎哥’还说过,那个神秘人好像和学校里的一个高层关系不一般,经常通过那个高层来了解学校里的情况,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具体是哪个高层,他没说,我也就不知道了。”

林羽心中一动,看来得回学校去调查一下学校的高层管理人员了,说不定那个神秘人就在他们之中,或者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强,你今天说的这些,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你这段时间最好待在这儿,别乱跑,要是想起什么新的线索,立刻联系我们,知道吗?”林羽严肃地对阿强说道。

阿强连忙点头,说道:“知道了,警官,我肯定不敢说谎啊,我一定配合你们。”

林羽和苏瑶离开阿强的出租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学校。此时的学校已经放学了,校园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路灯静静地洒下昏黄的光,映照出那些教学楼和操场的轮廓,透着一种别样的静谧,可林羽和苏瑶却无心欣赏这景象,他们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出那个和神秘人有联系的学校高层。

他们先是找到了学校的校长,把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简单跟校长说了一下,校长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皱着眉头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学校的管理层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呀,怎么会有人和这种违法犯罪的事儿牵扯在一起呢?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了这个线索,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调查的,需要我们做什么,你们尽管说。”

林羽说道:“校长,我们想查看一下学校高层管理人员的一些资料,包括他们的社会关系、近期的工作安排以及和校外人员的往来情况等等,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校长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这就安排人把资料整理好给你们,不过,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啊,现在学生们本来就因为之前的枪击案人心惶惶的,要是再闹出什么关于学校管理层的事儿,那可就更乱套了。”

“您放心吧,校长,我们会尽量低调处理的,一切以查清真相、保障校园安全为首要目的。”苏瑶安慰道。

在校长的安排下,林羽和苏瑶拿到了学校高层管理人员的相关资料,便找了一间空办公室,开始仔细查看起来。资料一沓一沓地摆在桌子上,他们逐页翻阅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看了一会儿后,苏瑶突然指着一份资料说道:“林羽,你看这个副校长,叫刘振华,他的社会关系里有好几个都是从事房地产开发相关行业的,而且近期他还频繁参与一些和土地开发有关的研讨会,你说会不会就是他和那个神秘人有勾结啊?”

林羽接过资料,仔细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确实挺可疑的,不过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咱们得再深入了解一下他平时在学校里的具体作为,还有和那些涉及霸凌、学生干部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才行。”

于是,他们决定先找一些熟悉刘振华的老师和学生了解一下情况。他们找到了一位和刘振华共事多年的老教师,老教师听到他们询问刘振华的情况,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说道:“刘副校长啊,他平时工作倒是挺认真的,在学校管理方面也挺有一套的,不过……不过我也听说过一些不太好的传闻,说他有时候在处理一些学生问题的时候,好像有点偏袒某些学生,具体是哪些学生,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别的老师私下里议论过。”

“那您知道他和学校的学生会干部或者其他学生组织有没有什么密切的往来吗?”林羽问道。

老教师想了想,说:“这我倒没太注意,不过他倒是挺重视学生会的工作的,经常会去参加学生会组织的一些活动,和那些学生干部应该还算比较熟吧,具体的情况,你们可以去问问学生会的同学呀。”

林羽和苏瑶谢过老教师后,又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找到了几个正在整理资料的学生会干部,说明了来意后,其中一个学生干部说道:“刘副校长啊,他对我们确实挺关心的,每次活动都会来指导一下,不过……不过我也觉得他有时候挺奇怪的,像之前有几次,我们在评选优秀班级的时候,他会特意交代我们要多考虑某些班级,那些班级其实表现也不是特别突出呀,当时我们还挺纳闷的,但也不敢多问,毕竟他是副校长嘛。”

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刘振华有问题了,他的这些举动似乎都和之前了解到的神秘人操控学校里的评选等情况能对得上号。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刘副校长和校外的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啊,特别是那些从事房地产开发之类行业的人?”苏瑶问道。

几个学生会干部互相看了看,然后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这我们还真没太留意,平时他也就是在学校里和我们接触比较多,校外的情况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林羽和苏瑶虽然没有从学生会干部这里得到关于刘振华校外关系的确切线索,但综合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刘振华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看来得找这个刘振华当面聊聊了,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些可疑的行为。”林羽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

他们通过校长联系上了刘振华,约他在学校的会议室见面。刘振华接到通知后,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室,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看到林羽和苏瑶,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问道:“林警官、苏警官,校长说你们找我了解点情况,不知道是关于什么事儿啊?”

林羽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刘副校长,我们正在调查校园枪击案,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和学校高层有关的线索,所以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您别介意啊。”

刘振华微微皱眉,说道:“和我有关?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学校里认真工作,和那起枪击案可没什么关系呀,不知道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呀?”

“刘副校长,我们了解到您在处理一些学生问题上,好像有时候会偏袒某些学生,而且在学校的评选活动中,也会特意关照一些班级,这是为什么呢?还有,您的社会关系里有不少从事房地产开发行业的人,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林羽直接抛出了问题,目光紧紧地盯着刘振华,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刘振华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笑着说:“警官,您这可就误会我了呀,我处理学生问题都是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来的,可能有时候会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让你们觉得我偏袒了某些学生,但那绝对是为了学校的整体利益和学生的发展呀。至于评选活动,我也是希望各个班级都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公平竞争嘛,当然会适当给一些班级提些建议,这都是很正常的工作呀。而我那些从事房地产开发行业的朋友,也只是正常的社交往来呀,这和校园枪击案能有什么关系呢?”

苏瑶在一旁冷笑道:“刘副校长,您觉得您这么说能说得通吗?我们可是掌握了不少证据的,您要是现在说实话,还能争取个从轻处理,要是等我们查出来您有所隐瞒,那后果您是知道的。”

刘振华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为学校工作,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林羽看着他那副拒不承认的样子,心中明白,和他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才行,便说道:“刘副校长,既然您不愿意配合,那我们只能继续深入调查了,希望您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方便我们随时找您了解情况,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刘振华点了点头,说道:“行,我配合你们调查,不过我相信你们最后肯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林羽和苏瑶离开了会议室后,苏瑶有些气愤地说:“这个刘振华,明显就是在狡辩,他肯定有问题,可咱们现在还缺关键证据啊,怎么办呢?”

林羽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我觉得咱们可以从他的通话记录和资金往来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和那个神秘人或者校外不良分子之间的联系,另外,再调查一下他在学校后面那块地开发项目上的参与情况,我就不信找不到能证明他有罪的证据。”

于是,林羽和苏瑶再次回到警局,安排警员分别去调查刘振华的通话记录、资金往来以及学校后面那块地开发项目的相关事宜。经过一番紧张的调查,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负责调查通话记录的警员拿着一份报告急匆匆地跑过来对林羽说:“林队,我们查到刘振华在案发前后和一个陌生号码联系频繁,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显示是外地,但经常在本市出现,而且每次出现的地点都和学校或者那个地下赌场附近有关,很可疑啊。”

而负责调查资金往来的警员也说道:“林队,我们发现刘振华的银行账户有几笔大额资金进出,来源和去向都很模糊,而且时间点也很蹊跷,都是在学校一些关键评选活动前后,感觉像是在进行什么利益输送呢。”

林羽接过两份报告,仔细看了看,心中一喜,说道:“看来这个刘振华果然有问题,这些证据虽然还不能直接证明他和校园枪击案有直接关联,但已经能说明他肯定参与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现在就去申请搜查令,对他的办公室和家里进行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苏瑶也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申请搜查令的相关材料,咱们一定要把这个隐藏在学校高层的蛀虫给揪出来。”

很快,搜查令就申请下来了,林羽和苏瑶带着警员们分别来到了刘振华的办公室和家里,开始进行仔细的搜查。刘振华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洁,看上去一切都井井有条,可林羽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翻看着办公桌的抽屉、文件柜里的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证据的角落。

在办公桌的一个隐蔽抽屉里,林羽发现了一个加密的U盘,他心中一动,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重要线索,便让技术人员带回警局进行破解。而在刘振华家里的书房里,苏瑶找到了一些和房地产开发项目相关的文件,上面有一些手写的备注,涉及到学校后面那块地的一些利益分配情况,其中有几个名字被特意圈了出来,看着十分可疑。

就在他们以为这次搜查收获颇丰的时候,突然,警局打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林队,不好了,那个被我们抓起来的王浩,在看守所里出事了,好像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你们赶紧回来看看吧!”

林羽和苏瑶一听,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看守所里居然还会有人对王浩下手,这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猖獗啊?他们顾不上继续搜查,立刻带着警员们赶回了警局,看守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那个想要对王浩不利的人又是谁呢?一切又陷入了新的谜团之中,等待着他们去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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