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柳府。
一位冥想多日的男子,骤然睁眼。
嘭——
下一刻,如同拳头般的意念,便从他双眸中迸发而出,恍若能震颤虚空一般。
只见他双目赤红,神色苍白,整个人的气势似乎在无限的攀升,难以有尽头。
“喝——”
只听他一声断喝,柳府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像挨到雷击了一般,顷刻间破灭。
轰——
不多时,他整个人迅速站起身来。
“楚家,江南道,我誓杀汝!”
男子仰天长啸,双眼已猩红一片!
此人看上去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挺拔伟岸,面庞坚毅。
披着一件黑色军大衣,双眼锐利,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强烈杀意。
他,便是中海七星社之主柳君泽!
刚刚从重伤垂死的境地恢复过来。
几日前,有人袭击了七星社,除了他自己之外全灭,绝对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不过,幸好那人临走之前,不小心留下了一枚令牌。那令牌之上,正写着江南道三个字。虽有蹊跷,却由不得他不信。
毕竟,他想不通除了楚家,还会有谁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甚至不惜斩草除根。
这几日,他一边静静恢复身体,一边也从那死境中,收获颇丰。如今,已然踏入了归元境后期,距离巅峰也只差一步。
“兄弟们,放心,我会为你们报仇!
楚家……江南道……我柳君泽,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从今往后,只有生死。”
柳君泽向前踏出一步,双眼赤红,强大的威势席卷整个柳府,几乎难以抑制!
咔咔咔咔——
下一刻,空气不断的炸裂开来!只见一颗巨大的金色拳影,凝聚于虚空之中。
凝气化形!
极致的凝气化形!
此时的柳君泽,即便对上一般的巅峰境高手也未必不能敌,这就是他的战力!
“至于现在……就先行收些利息罢!”
他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下一刻,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如同一道流光般从柳府冲出,朝街上奔袭而去。
这一日,整个中海的楚家势力,以及江南道的暗子、分部,都被人尽皆拔起。
柳君泽似魔神一般,逢人便杀,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的屠戮。就连几个试图干预的特勤人员,都被其毫无顾忌的斩灭。
毕竟,七星社已亡,他也不想再在中海扎根生存。所以,行事就再无考虑。就连刚刚踏入归元境初期的刘少林,都被他随手一击打成重伤,郭闻天都不敢插手。
这一日,中海血流成河,近乎上百口人人间蒸发。而柳君泽这个名字,也被壁垒和特勤同时通缉,勒令整个南境纠察。
“你……你为什么敢这么做……”
一处隐秘角落,一位身着西装,看上去很体面的中年男子,一脸惊讶的开口。
“为什么?这要问问你们的主子!”
柳君泽一脸冰冷,内心并没有泛起一丝的波澜,只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
中年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
咔嚓——
但下一刻,他脖子便被直接扭断!
砰——
男人躺在地上,似乎直到临死,都不明白对方竟然真的敢杀自己,一脸惊骇。
因为,眼前这个男子,正是楚家江南道在中海的负责人,归元境中期修为,说杀也便杀了。在柳君泽看来,不过杀鸡。
“还有六个……等着吧,我会一个个的将你们尽数诛杀,一个不留。呵呵!”
他神色冰冷,笑容中带着残酷,只有眼角似乎有一滴泪划过,顷刻消失不见。
“妹妹……你去了萧门,便是我更上几层楼也无法比拟,所以我不会再担心。
就是可惜,欠你们的,还不了了。
当年父亲的遗言,恐也难以实现。
但害我们走到这一步的楚家,必须付出代价。宁不惜此身,也要报此大仇。”
柳君泽走出房门,缓缓抬头望天。随手一击将围在他身前的特勤人员重伤。他终究还是留了这些人一命,终究是不忍。
“师父,对不起,当年答应您的。
弟子失言了,若是有机会,便让其他师兄弟完成您的夙愿吧,我办不到了。”
他长叹一声,神色稍显落寞,脑海中浮现起那位独臂中年人,那是他的师父。
同样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惜,自己上不能随其征战天下,下不能侍奉左右。
这条命,也只有来世才能再还了!所幸师父门下杰出弟子不止他一人,否则即便是万死也难抵命,终究还是太过可惜。
“楚家……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
那我柳君泽,便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们撕出一条伤口,而且,不可恢复!”
他双眼微眯,背负双手,一股难以掩饰的气势迅速上涨,距离巅峰又进一步。
或许,等他诛杀了那位已踏入巅峰境多年的江南道主后,便能真正突破巅峰。
而到了那时,就算是半步神境,也未尝不能一战。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真武神拳在他的手中,也在逐渐的完成蜕变。
踏——踏——踏——踏——
此时,街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呵呵,七星社社长,真是好威风!
一日之内,可是让整个中海胆战!就是不知所为何?如此,也好放你离去。”
这是一位戴着斗笠,披着一身褐色长袍的男人,竹杖芒鞋,步伐轻盈。像是一阵扫过的拂风,看上去没有多强的气势。
但却又如同一支悬壶的利箭一般,隐而不发。给人的感觉,可谓相当的奇异。
“呵呵!放我离去?就凭你吗?就是不知你是何人何派,就敢口出狂言?”
柳君泽见此,却不屑一笑,只是留给对方一个侧脸,似乎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今日我前来,只是来讲一道理。
若是道理不同,也可以拳脚相加。至于我的身份,呵呵,便是告诉你也无妨。
吾名慕容燕,乃神州壁垒在中海的代言人之一。此番前来,只是例行公事。但若是柳先生要自恃武力,我倒也不怵。”
只见那男子笑了笑,语气温和,于平静中见威胁,而且似乎也没有半点掺假。
先礼,后兵。
无惧,更无虑!
这便是此人的处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