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柔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手中的黑桃牌瞬间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没入她的身体。
随后,她猛地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眸盯着庭院上空,秀眉微微蹙起,右手抬起,手掌缓缓张开——
庭院上空,一道正方形的透明屏障凭空出现,与地面平行,如同一块巨大的玻璃盖板。
下一秒,这正方形屏障猛地向外扩展,瞬间遮盖了整片庭院的上空。
紧接着,庭院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各自出现了一道巨型屏障。
五面屏障紧密拼接,严丝合缝,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透明屏障,将整片庭院彻底笼罩在其中,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正在全力躲避传送门追击的岳琉璃,直到屏障完全闭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停下闪现的身形,看着四周的透明屏障,脸色终于变了。
“既然你一直不肯走,那就留下吧。”晏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柔柔,那坏女人的房子太大了,她会没有安全感的......”
“好!那就让它变小一点!”方雨柔乖巧地应了一声,右手张开的手掌开始缓缓握拢。
随着她的动作,笼罩整片庭院的透明立方体屏障开始等比例缩小,岳琉璃的活动范围空间瞬间被压缩!
晏寻又补充道,“柔柔,你齐叔叔他们的房子太小了,三个人住应该再宽敞一些。”
方雨柔轻轻“嗯”了一声,左手的手指微微捏了捏,做了个放大的手势。
只见庭院中央,叶淮新三人所处的那片小范围屏障,开始反向等比例放大,与外围不断缩小的大屏障形成鲜明对比。
大屏障在缩小,大屏障内的小屏障在放大,夹在两者之间的空间越来越狭窄。
岳琉璃的移动空间被挤压得所剩无几,原本灵活的身形也变得局促起来。
她身化流光,试图在仅剩的空间里躲闪,狭长的眼尾微微勾起,满是难以掩饰的急躁,“该死!这样下去就没得玩了!
都拖这么长时间了,段牧那废物还没得手吗?”
梦居内,众人的目光都死死黏在窗外庭院的战局上,看到方雨柔用屏障将岳琉璃困在压缩空间里,脸上纷纷露出振奋之色。
一时间似乎都没人注意到身后楼梯口,唐亭和薛苒正一前一后走下来。
薛苒拨开围在窗边的人群,挤到最前面,一眼就瞥见庭院里那道急促窜动的流光。
她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惊愕与怒意,“那个贱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唐亭揉着眼睛,凑到窗边一看,那道流光被困在狭小的空间内狼狈地逃窜,瞬间来了精神,兴奋道,“诶嘿!大白腿,你也有今天!”
沈羡听到唐亭的声音才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侧头看去,语气微冷,“唐亭,你终于肯下来了。”
“抱歉抱歉!”唐亭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随后猛地转头瞪向不远处的高信,“这都要怪老高!
非拉着我打台球,又菜又爱玩,输了还不认输,打到天亮都赢不了一把!”
“算了!”沈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想和他计较。
他朝唐亭伸出手,“你的房卡呢?给我。”
“房卡?”唐亭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说,“不是交给黎警官保管吗?
刚才在二楼电梯口碰见他,我就直接把房卡给他了啊。”
“什么?!”沈羡的脸色瞬间剧变,原本沉稳的眼神骤然闪动。
他的眉头皱起,低声自语道,“坏了,看得太远,把眼前的算漏了......”
一旁的薛苒察觉到沈羡的反应不对劲,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追问道,“怎么了?沈羡,出什么问题了吗?
沈羡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急切,对着薛苒急声道,“薛苒!你快去外面把晏寻叫进来!唐亭有危险!”
唐亭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不是好好在这吗?有什么危险啊?”
......
梦居负一层,昏暗的走廊。
墙壁上几盏烛火剧烈晃动着,将两道缠斗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扭曲变形,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吼声、沉重的喘息声、匕首的破风声、肢体碰撞的摔打声在空旷的廊间不断回荡......
黎闫泽死死擒着段牧持刀的手臂,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奋力翻转段牧的手腕,想要将匕首缴械。
段牧的匕首却怎么也不脱手,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不断挥向黎闫泽的面门和胸口,想要逼他松手,挣脱纠缠。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互相角力,难解难分!
黎闫泽咬着牙,猛地倾身前顶,腰腹肌肉瞬间发力,借着身体的惯性拧住对方的手腕,想要再次施展过肩背摔!
段牧下盘不稳,瞬间失去重心,双脚离地,但他战斗经验丰富,顺势抬起一脚,狠狠踹在旁边的墙壁上,借助反作用力打断了黎闫泽的过肩摔动作。
“砰!”两人同时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黎闫泽反应极快,在落地的瞬间便借着翻滚的力道翻身而起,刚想站稳身形。
段牧却紧咬不放,伏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贴着地面连续追刺,直攻黎闫泽的下盘!
黎闫泽慌忙后退,裤腿被匕首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布料碎片飞溅,好在他躲闪及时,没有被刀刃划伤皮肤。
他缠在手臂上的格子衬衫早已被匕首划得不成样子,变成了残破的布条。
然而,在急促的闪躲中,他裤兜里那张唐亭的房卡却从破口处意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段牧的眼睛瞬间一亮,猛地俯身,扬起匕首作势要损坏房卡!
黎闫泽见状大惊失色,顾不上多想,赶忙冲上前想要救回房卡,却不料,段牧手中的匕首突然转腕!
刀刃调转方向,朝着冲过来的黎闫泽狠狠刺去!
黎闫泽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极力后仰倒地,虽然避开要害,但侧腹还是被匕首划破了一道口子!
慌乱中,他还是伸手抓起了地上的房卡,顺势翻身爬起后,才下意识地低头查看腹部的伤口。
伤口不算深,只是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少许血痕。
可伤口处传来的却不是痛感,而是一阵强烈的麻痹感,并且正在快速向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