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人向身后地椅子一躺说：“不会是……龙城吧”
李仙人虽然说的好像是疑问句，但是李昶一还是听到了她话语中的肯定，她叹了口气说：“如今的龙城已经不是当年的龙城了，他们的野心只会越来越大，尤其是新一任的皇家，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真不打算出门了吗？这五百年来，你一直把自己锁在这个院子里，外面的世界你不想看一看吗？”
李昶一笑了笑说：“外面也不过就是世外，其他地方我们也去不了，我早就是半死之人了，姑姑，你之前从不说这些的，这件事是不是远没有一场火灾这么简单？”
李仙人站起来笑了笑说：“你不必担心这些，你既然不想理外面的事情，那就安稳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我去看看七宝”
天……要变了，能翻云覆雨的不再只是他们了
“本来我是在北疆那边进酒，但是现在不是龙城把北疆南阳两个地方都统一了吗，我就想在哪里都一样，就想着去龙城附近进一些青梅酒，我去后不久，就被人盯上了，一开始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我便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直到前不久我去进酒，他们不知从哪里找的残阵将我的人困住，我们用不出灵力来，之后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塞了什么样子的药，之后我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在火场了，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感受不到我体内的灵力”李昶七想了想才开口
李仙人立刻将通过脉搏摸索李昶七的灵力，确实是摸不到，她将自己的灵力输入李昶七的体内，强行的冲破了那道屏障
李昶七吐出一口瘀血说：“谢谢姑姑”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针对的人是我？”李仙人递给李昶七一个手帕
李昶七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我在晕倒之前听他们说，他们用的残阵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我母亲当年为了提高灵力，不仅让我们都努力修炼其他，她自己也在琢磨新的阵法，其中一些残留了下来，残阵的上面用了我父皇的血，他们打不开我祖父的墓，所以只能用我父皇的血来献祭”
“你父皇不是去世有一段时间了吗？”
李昶七点点头说：“灵血万年不消，李家这一位，心太狠，连他祖父的墓都敢翻，他想要的恐怕更多，我父皇和您的血缘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应该是目前和您最近的了，他们打算把我们当做动物一样关起来，找到我们拥有灵力的原因，然后利用这些灵力扩展更大的疆土，他们如果只是想杀我，或者带我走，当时就应该这样做了，可是他们却偏偏来到了世外，我想他们应该是想要证明一下是否真的有世外，又是否真的有您”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之后想办法把你的轩辕拿下来，好日子可能不多了，做好准备吧，我们和龙城必有一战了”
“知道了”
萧卫带着涂山雅一路往森林走去，涂山雅已经不再是之前虚弱的样子，她跟在萧卫的后面跳过来跳过去，全然是一副神兽的样子
夜色微凉，涂山雅缩在萧卫的一侧，萧卫摸着涂山雅的皮毛说：“马上就八月十五了，我特地把你带来这里就是想让你发泄，也许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但如果没有的话，让我试试也许能成功呢”
月光撒了下来，罩在涂山雅的身上，她缓缓睁开眼睛，将一侧的衣服穿上，向着流水出走
萧卫听到声音说：“你醒了？”
“你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我去了神智，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才会化作人形，把我留在世外不好吗？”
“我需要知道一个事情”
“我虽然在涂山，但也不至于耳目那么短，涂山的聚灵石是你取走的吧”
“嗯”
“为什么？”
“你知道的，哪怕是世外也需要灵力的支撑”
“所以你就把涂山的聚灵石取走世外吗？”
萧卫摇摇头说：“不止，龙城皇宫脚下的那颗聚灵石，也是我取走的，北疆城口的还有南阳的，都是我取走的”
“五颗聚灵石，你全部都拿走了吗？”
萧卫点点头说：“聚灵石确实可以凝聚灵力，但天地的灵力变少，并不是因为聚灵石位置的改变，是因为天道已经不允许再有人步入上神的行列，之后天地的灵力也只会越变越少”
“那你现在靠什么在支撑着室外强大的灵力？”
“五个聚灵石可以形成一个大阵，在大阵的中央阵眼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个人在那里释放灵血”
“人？灵血？你疯了！”涂山雅将利爪伸到萧卫脖颈处
“对，就是人的灵血，你以为世外把这些人聚到这里来是让他们享受的吗？”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涂山雅痛心疾首，眼睛已经通红，可是眼泪却不曾流下来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被带回了皇宫，第一个来找皇家要我的是卫家，我奶奶只有我父亲一个儿子，我父亲死后她特便病重了，我爷爷只是祈求让我回卫家一趟，去见见我的奶奶，可是皇家却不愿意，他觉得我只要离开了皇宫，就一定会逃离我爷爷来找他要人，不过是找个借口，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借口，但我知道，就在那段时间，我奶奶离世了，之后不久你离开皇宫去找我干娘救我，她没把我救出来，当我看到我干娘浑身是血，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人，除了我想保护的人以外，其他的对我来说分文不值”
涂山雅叹了口气收回手说：“若违天道，必遭天谴”
“天谴又如何？只要强大，哪怕弑神，我也在所不辞”萧卫转过身看着涂山雅
涂山雅眼角的泪滑落，身上的神力褪去，整个人跌落下来
萧卫扶住涂山雅说：“你会支持我吗？”
涂山雅摇摇头，一个劲想要摆脱萧卫，她跑了几步却又停下来说：“除了我，是不是没有人知道你在走这样一条路？”
“对”
涂山雅吐出一口气说：“遭天谴就遭天谴吧，如果这样做能让你找到一条新的路也算”
“涂山毕竟是神族，你不必跟着我”
“那你呢？这件事情就算成了，你也只会是堕神，天道不与你，人道谴责你，真神之后没有供奉，万代不留你”涂山雅转头看着萧卫
萧卫笑着，眼睛却红了一圈，他看着涂山雅说：“那就让天道灭，人道亡，万代不得荣”
涂山雅走近吻了上去，丝丝神力从咬破的嘴角流入萧卫的体内
我本不想与世界为敌，可如果有一刻，当我真的要与世界为敌的那一刻，请你别放弃我，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在无尽的黑暗里看到一丝光亮
月光被云彩遮住，涂山雅便回了没有神智的九尾灵狐，萧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说：“安心睡吧，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夜晚了”
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夜晚了，让我有打算同归于尽的想法，也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让我……让我愿意赴死
萧卫抱着涂山雅走出了森林，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萧卫摸了摸涂山雅的毛说：“也不能白出来这一趟，我们去看看那李家的小孩吧，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会少些伤亡”
涂山雅从萧卫怀里跳出来，用尾巴扫了扫萧卫似乎在催促着萧卫走
萧卫笑了笑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