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们是对的，所以说这群人是有组织的，而且在给我们的目标打掩护？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个家伙已经逃了，我们的进度已经让他有暴露的风险？”
奇诺斯一语中的，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这种涂鸦也能被某种异常仿造？”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提出自己的疑惑。
泪人擦了擦眼泪，语气悲戚：
“这种事情你问我做什么？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交到我身上？
已经有样本送回去调查了，但我们不可能就干等着调查结果出来。
唉，上面怎么就不愿意体谅一下我们，还想要我们分头行动，我已经两个月没有休假了。”
“嘿，停下！这件事后我允许你申请休假，批不批就不是我的事了。
好了，现在来谈谈正事。”
奇诺斯说着，眼神却看向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牧羊人】女士，现在园丁失踪了，在对方的直系亲王做出判断之前，还不能确定对方死活。
但根据战场痕迹和战斗时间，以及园丁手下的供述，可以确定凶手至少有两人。
其中一个曾被园丁短暂压制，另一个很可能用了狙击枪偷袭。
而接洽点也发现了手枪的痕迹和对应的低阶吸血鬼血液，只是和已知的任何枪支型号都不匹配。
我很难想象一把狙击枪能对一个侯爵产生威胁。”
被称为【牧羊人】的女人则是拿掏耳勺掏了掏耳朵，却从里面拽出了一根手指。
她皱了皱眉将手指塞了回去，过一会儿又从嘴里掏出了一个U盘。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牧羊人浓妆艳抹的外表下，有半张脸是浓密的浅纹。
一头染过的黑发也有一半稍稍褪色，像是一个强行打扮起来的中年女人。
她将U盘插入电脑后，这才回答了奇诺斯的问题：
“你是说，对方可能在针对性地在对付我们？
但这个范围太广了，已知的有威胁的组织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或许这里有更多的线索。”
说着，牧羊人将屏幕展现给几人，只见那里是一组化工厂的照片：
浓烟和火光下的现场并不算清晰，但仍能看出附近有许多撕裂钢铁和墙壁的爪痕，还有颇为凌乱的血迹。
如果将多张照片的视角组合在一起，就能发现外圈的血迹在向内聚合，而内圈的几处区域却在向外辐射。
光论吸血鬼的等级，在场奇诺斯最有发言权，看见这组照片立刻判断道：
“那只吸血鬼被打干血能了，很多战斗痕迹是自己人内讧造成的，那家伙在试图用手下弥补血能。
但这战斗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园丁都差点打掉两个街区。”
牧羊人点了点头：
“这或许也是对方选择这里下手的原因，因为对方的处刑人刚好和我们一个任务，只是我们离得近才赶过来。”
“你是说，那个据点只有一个侯爵和一批伯爵留守？”
“嗯，而且是被化工厂的爆炸波及后积重难返，否则理论上他们还能撑一阵。”
奇诺斯有些难以置信：
“其他地方都几乎没有线索，对方没道理在这出现失误吧？”
“谁知道呢，我已经派我的羔羊去查了，那个人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奇诺斯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话说，你怎么不找你的老相好帮忙？虽然这件事在【神父】职责之外，但要是批准他过来，事情应该会方便……”
砰！
奇诺斯话音未落，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被一只修长的羊蹄踩在了墙上。
“老娘和那个半只脚入土的老东西没什么瓜葛，以后……”
奇诺斯见牧羊人真生气了，连忙打了个响指，鲜血的躁动让她不禁闷哼一声松开了脚。
“开个玩笑而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处理那边的现场了。
不过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申请一批人手封掉附近的交通，安排一些人潜伏进来打探情报。”
奇诺斯没有理会牧羊人鄙夷的眼神，笑着拍掉了身上的脚印转身离去。
……
留下骨头和白鹰监测情况后，墨纣先是去看了看依旧蹲守阿勒斯加的大黄，随后便回到佛内达研究【园丁】的异常和有关伊甸园的情报。
他并没有处死园丁，为的就是防止可能存在的探测手段。
长夜漫漫，整个城市喧闹了一夜，但暗中却短暂地陷入了平静。
与此同时，五神世界内。
“明光前辈，请您传我法门！”
客栈中，顾长丰一手扶额，一手置腹，用这个世界最高的礼节对墨纣分身所在的玉佩单膝跪地，以示恳求与尊重。
痛定思痛后，修行上一直刻苦的顾长丰在心性上也同样坚韧，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他的心思很简单：
自己现在无依无靠，能倚仗的只有学府的入学证明、父母储物镯内的资源和身上这枚玉佩。
不论是复仇也好，看开也罢，未来活下去还是要有实力打底。
如果不入学，怎么也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修炼和爹娘的希冀。
至于父母的遗产，其中很多修炼资源也需要别人的指点才能更好地利用或者变现。
否则光是典当一些东西，自己这身实力不说会不会有风险，连渠道都不一定清楚。
明光道人好歹救过他一命，魂魄又不存在，反而是学府其他长辈未必就不觊觎自己，在修行上显然前者要靠谱许多。
墨纣没有在意顾长丰复杂的心情波动，只是摆了几次长辈的架子后，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也罢，看你小子也是个明事理的，就勉强收你做记名弟子吧。”
“记名？”
“要不然呢？你们那二级学府才什么档次，院长有没有我生前实力都说不准，你能拜师都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
顾长丰对此不甚了解，只能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而墨纣说的也确实半真半假。
五神世界门派最大，其次才是世家和学院。
关系可以类比到蓝星的国家、企业和高校的关系。
世家再大，也在宗门之下，能抗衡宗门的世家就默认为不对外开放的宗门；
世家和宗门都能建立学府，里面教书育人的不一定是高手，但理论知识和作战经验一定够用。
这个基础上，学府里大多是四阶和五阶的修炼者。
六阶五重天以下寥寥无几，大多去做客卿进入半退休状态了。
见顾长丰准备入学，墨纣斟酌一二后，最终选了部明光道人库藏中的一部基础功法口述给他：
“这部《玄光劲》你先修着，要是一天之内能照猫画虎把功法走一个周天，我就考虑更好的给你。”
半个小时后，顾长丰才用纸笔记下了功法，连忙道谢：
“谢师父！”
墨纣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在玉佩黑暗的空间中开始琢磨他刚才所说的“更好的功法”。
东西肯定是要给的，只不过他如今的状态太不靠谱，要想办法做点改动。
只是自己修炼的经验不多，也不知道结合梦魇中的记忆能不能搞出一套理论可行的功法。
大不了就是拿顾长丰做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