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事情。
在烧菜的间隙,我给段谕菲发了消息。
她回复地很快,“来劝我的?我不会回去的,除非他给我道歉。”
“他惹你了?”
“那倒没有,但我就是想发个脾气。”
看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段谕菲现在只是下不来台,又拉不下脸先服软。
我把我的推测说给尹东且听。
“怎么?你也觉得应该我先低头?”尹东且靠着墙看着我。
“当然不是。”我打了个鸡蛋到汤锅里,“反正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做我都支持。”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会服软的……”我接着说道,“次次都退让,底线只会越降越低。”
尹东且显然也认可我的说法。
“你是知道我的,我还以为你心应该比我软呢。”尹东且露出了笑容。
我纠正道,“我是吃软不吃硬,不是心软。”
“也不见得,”他坏笑着看我,“我看你之前对乔戏央就挺心软的。”
“都过去了。”我平静地回答。
一荤一素一汤完成,尹东且也盛好了米饭。
他吃饭还是那么快,我碗里的饭才少了一半不到,他就完事了。
“着什么急,饿死鬼投胎?”我继续细嚼慢咽。
“江佳现在已经没空管我们这儿的事了,”我边吃边跟尹东且分享消息,“现在清吧交到魏南手上。”
“街区的工期大概到什么时候?”我问道。
“春天吧,还得要一会。”尹东且想了想说道。
我喝了口汤,“我已经把确定好的店铺规划标注在地图上了,差不多要抓紧招人了。”
尹东且看上去有些忧心,“现在手上的钱,我怕开始运转之后一旦生意不好,会撑不下去。”
“维持成本应该没问题,”我说这个话的时候实际上心里也没底,“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
毕竟这次跨度太大,以我的经验没法打包票。
好在不是没有退路。
说实话我这一步棋,走得有点险。
但时间不等人,要是还像之前稳扎稳打,何年何月才能到达另一个高度?
我和濮召瀚之间的鸿沟,还是太难跨越了。
虽然如果我借助鹿家的力量,他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那样的话,不仅我自己过不去,而且我怎么让九泉之下的杜之焕安心呢?
扳倒濮召瀚和濮氏集团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做。
我和尹东且都有饭后补充尼古丁的习惯。
在阳台望着外面和煦的阳光,我突然感觉不对劲。
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总是觉得最近有点太顺利了。
每一次看似有阻碍,却又都化险为夷。
不是说顺利不好,只是每一次化险为夷的方式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不能这么巧吧?
尹东且说我杞人忧天。
我摇了摇头,“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我的脑子里毫无思绪。
我第一个想的就是濮召瀚有没有在哪里给我设陷阱。
他毕竟在乔戏央工作室看见过我,不排除可能处于某些病态的“占有欲”,对我有敌意。
我都没有搞懂他一开始对我那么深的敌意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毕竟他有前科,当然是首要怀疑对象。
我直接给乔戏央发去消息,“濮召瀚最近在忙什么?”
“好像在跟几个公司争一块地吧,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乔戏央发来语音。
买地?房地产生意?
现在那么多新房都卖不完,他还去争干什么?
我可不认为他是人傻钱多。
难道说不是做房地产……那就是商业用地?工厂?
我查了查泰州正在招标的地皮。
我意外地发现,原先的职大那块地皮,居然挂上了。
不出意外地话,濮召瀚在争的就是这块地了。
这一块确实一个香饽饽,周围被学校包围,学生的消费力可想而知。
这么大一块地皮如果全部开发得好,一定会抢走包括我和周围商场手上的一大部分生意。
我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了。
看来他的心眼真是我所见过的最小。
我只不过跟他的女友有点合作……
当然了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万一这块地真的在濮氏集团的规划中呢?
我在思考怎么才能恶心一下濮召瀚。
不管这块地是他特意来针对我的,还是原本就有规划,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拿不到?
我给鹿文初打去了电话。
“在忙吗?”
鹿文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疲惫,“在忙竞标的事情,怎么了?”
“竞标?老职大?”不会这么巧吧?
“你怎么知道?”她声音中的疲惫被惊讶冲淡。
“猜的,”得到确定的我也很是惊讶,“而且我猜濮氏也参与了。”
鹿文初也有些意外,“我说怎么有人出价那么高呢。”
“什么指示?”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我笑了,“我哪能指示你啊?”
鹿文初好似能读懂我心里正在想什么,“你放心,这块地濮氏拿不到。”
“鹿家的好多产业还没落实,地方根本不够用,那么好的地皮,我是不可能放给其他人的,濮氏更不可能。”
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看来老天眷顾我,濮召瀚想要恶心我没那么容易,至少需要付出严重不对等的代价。
“之前为难你那个江集是不是病了?”鹿文初没来由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回答,“是啊,好在发现得早。”
鹿文初感慨道,“难怪最近出面的都是江佳。”
我好奇,“你跟她也有交流?”
鹿文初嗯了一声,“谈过几次合作,江家最近的局势好像最近很是不好啊。”
想想也是,江集撒手不管了, 而江佳这几年又一直在外面,才开始熟悉江家内部。
江家内部也不太平,指望江佳一上手就镇压住,还是太不现实了。
“吃饭了没?”我关心道,“别又忙得不吃饭……”
“吃了吃了。”她似乎是在笑我的啰嗦。
不过我并不在意。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最近总感觉哪里不对,现在看来应该跟濮召瀚没什么关系……他自己都忙不过来呢,应该没时间管我。”我打算挂电话。
鹿文初打趣道,“压力太大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去去,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