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明媚的眸子在他脸上流连，楚瑜眼中笑意加深。
可李锦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笑意完全消失。
“楚瑜，我之后要去一个地方，或许很久都不能见到你了，这些修炼资源给你，你好好修炼。”
楚瑜握紧手中的储物袋，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师父，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他不想和师父分开。
“哪里？”
李锦然抬头望向高悬的月亮，不知那是不是同一个月亮，或许那月亮是另一个世界？
她原来的世界可没这里这么充沛的灵力，而且或许那玩意也不能带人。
她对着楚瑜轻轻摇了摇头，“你在这里修炼吧。”
又是这虚无缥缈的感觉。
让他感觉师父不属于这里一样。
楚瑜微微蹙起眉头，“可是……师父，你走了，我的病怎么办……”
他的病，李锦然早就觉得只与她一人接触不妥。
之前她闭关过久，楚瑜病发就比平时严重。
她以为能慢慢让楚瑜克服，但如今白泽出现，告知她回去的方法。
而回去，是她一直的执念。
“楚瑜，只有我一人是不行的，万一我什么时候不见，或者长时间闭关，那你发病又该如何？”
“你也应该克服一下心中的障碍，尝试接触一下他人。”
楚瑜听出她语气中的认真，“所以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瑜低低笑了起来。
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
李锦然不解地望向楚瑜。
“既然这样留不住师父，那我只能……”
“只能？”
楚瑜脑海中闪过将李锦然锁在身边，让她一步都离不开的念头。
这样师父就是他的了，甚至能让师父只看得到他。
永远与他在一起……
但是，他舍不得。
也做不出。
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也太不尊重。
楚瑜将李锦然揽入怀中，“只能再求求师父了。”
“师父，必须要走吗？”
“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楚瑜心中叹息，一缕凝练神魂消失在李锦然身上。
有他的神魂守护，若是她出现了危险，他也能够赶过去。
“好，我会等着师父回来。”
……
眼前出现那道泛着五彩斑斓光芒的黑色缝隙。
如以往一般，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
但这次，李锦然主动朝着它走去。
【叮！检测——】
不等那股眩晕感袭来，李锦然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那黑色缝隙中。
整个通道都是五彩斑斓的黑色，她回头看向后方。
楚瑜仍站在原地，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与这无边的夜色。
看到这样的楚瑜，不知为何，让她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这感觉……
她微微蹙眉，是不舍吧？
毕竟楚瑜这个徒弟，除了太过粘人之外，什么都好。
她舍不得好像也正常？
忽略心中那丝怪异的感觉，她低头看向手背上的海螺印记，这个空间通道已然不在原来那个修仙位面中。
但它仍发挥着屏蔽的作用，这下她最后一丝顾虑也消散了。
李锦然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那里。
“自由至上”
大大的四个字在虚拟屏上闪耀。
……
待李锦然恢复意识，便看到熟悉的景色。
果然，那道缝隙是来接她回来的。
只不过时间似乎凝滞了。
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滴停在半空，霓虹灯散发着光芒，却不再闪烁。
一把黑伞和微亮的光脑静静躺在地上。
那么，那引雷劈她的人。
李锦然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开始运转。
她看向空中，漫天乌云下，那人笑容狰狞，他身后电闪雷鸣，那粗壮的紫色雷电与他一同朝她冲来。
李锦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或者说它。
一具傀儡
还是……身上有着系统气息的傀儡。
李锦然想到黑色缝隙降临时系统的多次阻碍。
为了她的安危将她带到修仙界？
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伸手狠狠一捏，那傀儡便成了碎屑，随风飘散开来。
望着那些碎屑，李锦然轻轻笑出声来。
她一直寻找的仇人，无论怎样都要回来报仇的仇人。
居然，只是一具傀儡？
这时。
一道金光将她笼罩。
她察觉到识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声，一个身着白衣道袍的小男孩跌倒在李锦然身前。
那金光如影随形，朝那小男孩笼去。
小男孩眼中恐惧，他迈步走向李锦然，“宿主……”
李锦然微微后退。
“宿主，救我！”
李锦然望着他全力躲闪着金光的侵袭，“你就是系统？”
“我是，看在我帮过你那么多次的份上，帮帮我。”
李锦然：“那金光是什么？”
小男孩惊恐地看着那金光，“天道……这个世界的天道。”
“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李锦然挑眉，“为什么？”
“你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天道偏爱，只要你救我，我就有——”
“啊！不要！”
李锦然在地上盘腿坐下，拾起掉落的光脑戴在手上。
随后慢慢看向猴子般上蹿下跳的小男孩，评价道：“那这天道也不行啊，这么久都搞不死你。”
小男孩哭喊道：“这只是一个中等位面，但这是它的世界，你再不救我，我会死的！”
李锦然垂眸在光脑上轻点几下，不在意道：“那你就去死呗。”
见气喘吁吁的小男孩还想说什么。
李锦然：“别说什么救了我，将我带去修仙界的不是你么？”
她眼中新奇，“这么多年你可真能演啊？搞半天，我也是主角，你这把这个世界的主角拐了，被人家打两下怎么了？”
小男孩沉默了一会，又道：“只要你救我，我有好多好东西，不用抽卡我全都给你。”
李锦然有了些兴趣，“怎么救？”
“不会又是进我识海吧？你可刚被天道从我识海中驱逐出来。”
小男孩急道：“不是，你将我炼化为你的，我就不会被排斥！”
李锦然挑眉，“之前我们不是就已经绑定了吗？”
小男孩又沉默了。
李锦然：……
好家伙，连绑定都是假的。
她抽了抽嘴角，“你该不会连身份都是假的吧？”
本来只是随口吐槽，没想到小男孩再一次躲过金光后，说道：“成为仙人之后，可以在体内开辟小世界，我是小世界的界灵。”
李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