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空洞的另一头。
踩断高跟的女秘书发了疯似的往空洞里逃窜，毫不在意面前千篇一律的大楼与废弃工厂到底是不是空间裂隙的一部分，一脚塌下去会不会踩空被传送到空中然后掉下来摔死。
因为她背后有一只吸血鬼在追！
掉进空间裂隙不一定会死，但被法伽逮到是真的会死！
“快接，快接，快连通啊！你们到底在不在空洞！”
一边奔跑，女秘书一边疯狂地摁住自己的耳机，心脏都已经挤到嗓子眼上来了。
她多么希望，下一刻耳机上的颜色会闪烁由红色变成绿色，里面能传来她同伙的声音。
突然，女秘书面上一喜，才不过祈祷了一小会儿，耳畔就真的传来了声音。
“摁耳机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有同伙？”
少年带有几分嘲弄的声音落下，女秘书不由得一愣，然后猛地偏头望去。
然而就在女秘书扭头看清楚的一瞬间，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好似要炸了一般痛苦。
在她身旁，法伽早已振动翅膀追了上来，对着女秘书眯眼笑了一下，回身便是一腿！
砰！
脚后跟狠砸女秘书小腹，她立即飞出去五米开外，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呕~呕！”
才刚刚稳定，女秘书就止不住的干呕，泛白的胃液吐了一口又一口，她忽得没忍住，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不久，法伽落地，翅膀徐徐收回，一边优雅地漫步，一边轻柔道：
“我见过你，只不过是在电视上，现在的你比当时好看多了，不得不说囚犯的装扮确实不怎么上镜。”
法伽忽然站定，眼眸之中闪过凛冽的光。
他可还记得，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初带人冲进帆布巷想要毁尸灭迹的人，后来被治安局捉拿归案。
但从现在看来， 有人帮她越狱了。
“真厉害啊，竟然能越狱，说来听听，是谁帮你的？”
法伽再度朝前面走了两步，昆木图的刀锋挑起女秘书的下巴，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连音调都变得淡漠了不少：
“可别告诉我是山狮干的，他们最多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用你的命来交换，告诉治安局的内鬼是谁？”
女秘书恨恨地望着法伽，过不久，她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女秘书已然冷静下来，眸光深沉似水，淡淡道：“若是我告诉你，你会放我离开？”
“若是你告诉我，我会安全地把你交给治安局。”
法伽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放你离开，想啥呢？
“那你杀了我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敢吗？看你这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吧？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杀过人。”
见法伽不会放自己走，那女秘书索性也不想着能活了，挑衅似的朝法伽笑了笑，轻蔑的意味暴露无遗。
“杀过，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亲手杀了养我长大的老院长。”
出乎女秘书的意料，法伽相当平淡地提及了自己的过往，再顿了一会儿以后，法伽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道：
“并且大致就在一个星期前，我杀了两节车厢的人，全都是你们远景实业的员工。”
“当然，你可能并不会对他们的死亡感到伤心。就像你的其他同伙，他们同样不会因为你的牺牲而落寞。”
“不答应我的条件，你是对的。”
“因为等到你第二次被关进监狱的时候，他们不会再想着把你救出来，而是会想【真是个废物，而且还是个知道很多情报的废物，干脆除掉算了！】”
说到这里，法伽眸光一闪，一脚将女秘书踹到正面朝上。
然后不待女秘书反应过来，法伽单膝跪下。
同时一道寒光闪过，昆木图悍然插在地上，斩掉了女秘书差不多将近一半的长发！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刚刚女秘书动作太大，她佩戴的耳机直接飞了出去。
就飞出去的一瞬间，耳机周边闪烁的红光变成了绿色！
法伽拽过昆木图，冰冷的锋刃就架在女秘书脖子上。
此刻，无论是法伽择人而噬的眼神，亦或是昆木图之上展露无疑的以太浓度，都无一例外表明了法伽是真敢杀她！
“你要相信，等你二进宫以后，你的处境不会比现在好多少。通过观察你，我认为你同伙的手段不会比我更温柔。”
“所以，我们来聊聊第二个提案吧！”
女秘书目光下视，冰冷的锋刃此刻就贴在她的肌肤上，傲人的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此刻就像火山一样汹涌喷发。
可法伽却看都不看一眼，直勾勾地盯着女秘书的眼睛。
此刻，她知道，比起美色，法伽更关心她口中的情报。
“第二个...提案？”
女秘书这才反应过来法伽刚刚说了什么，胸口的起伏登时就变得更汹涌了些。
好家伙，感情之前法伽一直在吓唬他！
他早就有了第二个备案！
“说来听听吧，先说好，若是不能放我走，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女秘书平淡地说着一番话，仿佛看淡了生死。
毕竟若是不能放她走，她就跟死人没有区别。
“你的答复能令我满意，放你走当然无所谓，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
法伽将昆木图拔出来，阳光透过建筑之间的缝隙照耀他的侧脸。
明明是在微笑，可女秘书却只能感觉到阴寒，听见法伽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
“告诉我，你们的组织有没有安排人手试图抹杀掉维多利亚家政。”
委托和寻仇，法伽终究还是选择先复仇！
他可从来没有忘记，曾有一辆车发起自杀式袭击朝他们撞过来！
如果当时只有法伽也就罢了，他死不了。
可当时车上还有艾莲！
法伽死死地盯着女秘书的眼睛，黑色的眸孔慢慢变得血红，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她。
“是！”
顿了半晌，女秘书终于艰难地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她突然有了种虚脱的感觉。
“很好，哈哈哈哈！”
法伽忽然笑了，很久了。
他很久没有笑得这么轻松过了。
心中的一团雾终于变得清晰，真正的仇人就要浮出水面！
“我就不问你你的首脑是谁了，估计打死你也不肯说。”
“那我就问问吧，谁最后负责执行，一条狗总能卖吧？”
法伽轻蔑的笑起，女秘书反唇相讥：
“是外环的凯旋者中的两个二五仔，一个叫卢修斯，黄毛人类；另一个叫莫尔斯，灰毛狼希人。”
“怎么，一条狗咬了你，高贵的吸血鬼要咬回去？”
法伽在心中想了想，两人的形象与丽娜给出的照片对得上，便姑且相信了女秘书的坦白。
不过，面对女秘书的讥讽，法伽却没有动怒，反而笑道：“咬回去当然不会，肮脏的血就连吸血鬼也不喝。”
“不过，打死他们还是可以的。”
“就像现在我要打死你一样。”
说罢，法伽眸光一闪，一刀斩下！
与此同时，女秘书藏在oL裙下的手枪也不再掩饰，抬手就是一枪。
锃！
刀刃与子弹相触，子弹应声而飞，余力紧接着冲锋，直奔向女秘书脖颈而去。
女秘书赶紧提起手枪，搁在脖颈之上抵挡。
锃！
砰！
手枪被拦腰斩断，女秘书倒飞出去 ，作滚地葫芦般朝远处滚去。
但法伽没有接着追上去，反而眯起了眼睛。
因为在女秘书身后，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
准确来说，是一个全身包裹在衣服里的男人，以及一只类似人形的怪物，和曾经法伽与白只重工合作的斩杀的那只怪物长得很像。
若不是那只怪物已经确认死了，法伽还以为它死而复生了。
顿了半天，蒙面男双手插兜，瞥了女秘书一眼后淡漠地说道：“你没有透露组织的情报吧？”
“...没有。”
“是吗？喂，那边那个兄弟，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组织的情报。”
突然，蒙面男大声朝法伽问询道。
而法伽则是闻言懵了一下，这种事情你问我？
但法伽也没犹豫太久，回复道：“她把你们首脑底裤的颜色都跟我说了！”
“是吗？”
蒙面男暗暗颔首，冷漠道：“你竟然连首脑底裤是红色的都告诉他了，大逆不道！牲鬼二号，杀了她！”
在蒙面男旁边，牲鬼二号在接受命令的一瞬间眼眸了起来，缓步朝女秘书走去。
见此，女秘书忽然一呆，然后盛怒道：“你傻吗？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你都信了！”
蒙面男闻言，身体突然顿住了。
旋即低下头来，自顾自地念道：“对啊，敌人不是电脑程序和数学，还有说谎的可能性的。”
过了一会儿，蒙面男才抬起头来，非常认真地看着女秘书，严肃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你是组织的好同志，不枉我带着牲鬼二号来救你。”
“牲鬼二号，放开她吧。”
听到命令，牲鬼二号这才松开掐住女秘书脖子的手。
女秘书当即掉下来，眼眸瞪得老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什么队友啊！
说了半天才想起来老娘还被掐着脖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