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来这猜灯谜，原来是有私心。”
“这样既猜了灯谜，又让锦玉楼出了风头，看这架势，今晚锦玉楼要成为西京第一酒楼了。”
祁稷捏了捏她的小脸，“真聪明。”
他们来到人少一些的地方，却不小心打扰了巷子里的小情侣。
“啊”地一声，漆黑的巷子中有一对依偎男女，急慌慌地好像提着裙子离开了。
尴尬，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燕灵雎和祁稷对视一眼。
祁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脸早就红成了猴子屁股，还好有面具阻拦，才没有钻到地里去。
燕灵雎咳嗽一声，这跟现代钻小树林有的一拼。
他们俩分开眼神，回头，还是回热闹的正街最安全。
刚抬脚，却发现巷子入口处竟然被几个黑衣人给围了起来。
燕灵雎一惊，回头看去，另一出口也被堵住了。
“糟了，刺客！”
“保护好公子！”
侍从们立即呈突围状，将两人围了起来，面向外敌。
“首先保护夫人。”祁稷低声嘱咐亲信。
“公子...”亲信犹疑。
“你想抗旨？”
亲信只好点头应是。
黑衣人突击而来，与侍从打成一片。
出宫并没有带太多的人手，祁稷观察便知，挡不住这些黑衣人。
他手中剑花翻转，便将漏网之鱼开膛破肚。
血腥的气息冲入鼻腔，燕灵雎吓得瘫倒在地，捂住口鼻，干呕不止。
黑衣人见祁稷竟然有如此武艺，使一个眼色，数倍黑衣人压上，给祁稷和亲信带来巨大的压力。
外面的嘈杂遮盖了巷子中的腥风血雨。
祁稷见此情形，怕是要拿出部分底牌了，不然今日就得留在这。
于是他将小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哨响。
影子中渗出暗卫，悄无声息站满了附近的灯下、房梁。
“主人有令，片甲不留。”
“是。”
暗卫出手，很快就将这群黑衣人解决。
巷子里堆满了尸体，没有一个人逃出。
燕灵雎瑟瑟发抖。
祁稷抱住她，轻声安慰，“没事了。”
燕灵雎站起身，胆怯地看一眼，地上的尸体都没了，除了血气回荡不去，好似没有发生过刺客事件一般。
“这...”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宫。”
祁稷知道她软了腿脚，直接拦腰抱起，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
车夫挥鞭，直冲禁宫。
回到宣室殿，钱霸已经不在了。
燕灵雎呆呆地坐在内殿卧榻上，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祁稷换了一身装扮，她眼神微动。
“是谁？”
祁稷摇头，“还没查出来。”
燕灵雎猛地清醒，“他们都死了，应该留活口的！”
祁稷冷哼一声，“竟敢刺杀皇帝，诛九族也不为过。”
“不是，”燕灵雎着急，“我是说，应该留活口问清楚他们是谁派来的。”
祁稷微微摇头，坐在她身边。
“这种死侍，都会随身携带毒药，不会给我们问的机会。”
“而且他们的武器都淬了毒，必须不留活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燕灵雎还想说什么，祁稷抓住她的手，好声安抚。
“你放心，死人也能开口，有人自能查出他们的来历。”
燕灵雎惊骇，看着祁稷的眼神中露出陌生。
她如木头般被祁稷抱入怀中。
“不要想了，早些休息吧。”
燕灵雎怎么睡得着，她耳边传来祁稷轻微的呼吸声，眼睛看着天花板，久久无眠。
是太后？
太后因为皇后巫蛊事件，失去家族的支持，又丢了前朝的权利，所以想杀了皇帝，再立傀儡？
或是，上官钰？是上官钰已经怀孕，所以上官钰想除掉祁稷，自己当太后？
她不知道，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睡不着。
祁稷从背后抱住她。
“雎雎，别想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燕灵雎没有说话。
祁稷将她掰着直面于他，在她额前印上吻痕，像哄小孩子一样。
“乖，我抱着你睡。”
燕灵雎躺在他的怀中，似乎闻到安神的熏香，不一会儿，眼皮就合拢了。
只是这个觉睡得不安稳，她总是梦见祁稷浑身是血出现在她的面前。
清晨，她又一次惊醒。
回头看祁稷，祁稷已经不在。
燕灵雎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姐姐，你没事吧？”
燕灵雎接过容儿的茶，镇了镇心神。
“无事，又做噩梦了。”
她穿鞋下床，宫人来梳妆。
丹微进来禀报道：“夫人，披香殿来人，请夫人一叙，夫人不在，奴婢将人打发了。”
燕灵雎看了眼容儿。
“昨夜新人入宫，皇上被钱公请走，等了一整夜也未见皇上回返，许是披香殿来人打探，发现夫人您昨夜陪侍宣室殿。”
容儿隐晦地给燕灵雎传递消息，丹微头也没抬，就退下了。
“罢了，知道就知道，也不是一日专宠了，以后宫里的这些妹妹也应该学会如何自我调节。”
容儿哭笑不得，姐姐越来越有宠妃风范了。
捯饬好，燕灵雎就坐上车驾回紫宸殿。
却没想到在路途中，遇见一位新人。
“是柏梁台的王长使，廷尉丞王安国家的三小姐。”
容儿早也不是刚入宫的小丫头，打听好了这一次入宫的新人消息。
帘子下的燕灵雎眼神复杂，倒不是因为王长使长得漂亮，寒风中翩翩起舞让她有了危机感。
而是王长使这个人太做作。
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于是在皇上前往紫宸殿的必经途中勾引下皇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王长使却不知从哪弄来的消息，竟然装扮得与燕灵雎平时一般无二。
若不是脸上比不得燕灵雎美艳，燕灵雎今日也没有穿这一套出门，只看背影，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谁是谁。
容儿嗤笑，“东施效颦，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教训她。”
顿了顿，燕灵雎放下了帘子。
“虽是末冬，王长使在路边穿着如此，未免着凉，你去赠与她一身貂裘，就说我送的。”
容儿会意，交给丹微去办。
王长使认不得丹微，只见刚刚皇上的銮驾过去，以为是皇上送来的貂裘，连忙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