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重生归来,我不再是傻柱

爱吃黄鳝肉的谢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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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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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开始慢慢煮开了,锅里的药香愈加浓烈,何雨柱抓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脸,盯着桌子上的药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曾经去过几家医院,找过几位医生,但每一次得到的结果几乎都相同——病情进展太快,已经没有多少治疗的余地了。医生曾告诉他,药物只能缓解症状,真正能改变的,已经不多。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些检查结果,尤其是何雨水。那天和她通话时,他有意识地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病情的严重程度。每一次听到她关心的语气,何雨柱都会感到一阵刺痛——那种无法回应的无奈和愧疚,像沉重的铁链把他牢牢束缚住。他明白,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去解释,如何让她相信他没有问题,最终,她依然会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受伤。

就在这时,锅里的水开始翻滚,浓烈的中药香气弥漫开来,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何雨柱拿起筷子,搅拌着锅里的药材,心中的那股复杂情感也随之渐渐翻腾。他深知,这一切并非简单的疾病,更多的是心灵深处的负担,那种无法说出口的恐惧与无力感。

“你怎么能这么懦弱呢?”他在心里责备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直视现实,接受它呢?”

这话,他说给自己听,却又感到无比陌生。自己是否已经太久没有面对真正的自己了?在这份病痛背后,藏匿着的是自己最深的恐惧。每一分每一秒,何雨柱都在对抗着来自身体的疼痛,也在对抗着内心的那份孤独与不安。

水开得差不多了,何雨柱拿起木勺,开始小心地搅拌。锅中药水慢慢变成了深褐色,浓烈的苦味也开始迅速弥漫开来,刺激着鼻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喝这样的药了。过去的几个月里,这样的药汤他喝了无数次,但每一次依旧感觉像是上次那样难以下咽,像是吞下了一块铁石,沉甸甸的在胃里翻滚,久久不能消化。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杯子,轻轻倒了些药水。药水的温度刚好,热气蒸腾着上升,然而他对这种药水的温暖并不感兴趣。每次喝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只是强迫自己相信,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对抗那股几乎无法承受的痛苦,才有可能延续一些希望。

“喝吧。”何雨柱自言自语,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不耐烦,“没别的办法了,没办法停下来。”

他举起杯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将药水一饮而尽。那种苦涩的味道迅速充斥了整个口腔,咽下去之后,胃里仿佛被一团火烧着,痛得让他无法忍受。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逼迫自己接受这份无法回避的命运。身体的痛苦和心里的愧疚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撕裂的痛感,仿佛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被这苦药给撕扯着。

喝完药,他放下空杯,微微皱起了眉头。药水的味道依旧残留在口腔中,挥之不去,而他却也无法再去清洗,仿佛这份苦涩是他必须承担的惩罚。

何雨柱站在厨房里,双手支撑着桌面,头垂得很低。他的心情像这锅熬煮的中药一样浓烈而沉重,无法摆脱。即便药效渐渐在体内流动,缓解了身体的一些不适,内心的重压依然未曾减轻。他明白,这药只是在缓解表面的症状,真正的根源,依然深藏在内心的深处。

“我还能撑多久?”他忍不住问自己,声音低沉得几乎没有回响。

他没有答案,也许永远没有。就像他无法预测自己的病情会发展到何种程度,无法预测自己会在何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每一天,他都在忍受着这种无形的压力,自己不敢去面对,也不敢让别人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清楚自己究竟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沙发,瘫坐下去,眼睛无力地看着电视机的空白屏幕,脑海却完全没有任何焦点。远处街道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照在屋内的一角。四周静得出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按下了暂停键。何雨柱闭上眼睛,思绪飞扬,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何雨柱靠在沙发上,感受着药效逐渐扩散开来的微热,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迅速放松下来。那些深沉的痛楚仍然压在他的胸口,挥之不去。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那只不太准确的时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时间依然在流逝,仿佛一切都没有因为他的痛苦而停顿。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几天前,易中海在病房里对他说的话——

“柱子,记住一件事,病痛可以让你软弱,但不能让你放弃。你总是在这条路上走得太慢,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而是你根本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走得有多远。你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但有时候,适当的依赖和放下,是走得更远的关键。”

那句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划破了他心中那层薄薄的防线。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一种看似平淡却充满深意的语气,在他的耳边回响。“你不是一个人,雨水也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有很多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重担都一个人扛下来?你想过没有,别人会因为你而担心,甚至受伤。”

何雨柱的心头一阵刺痛。是的,易中海说得对。过去的几年里,他习惯了一个人背负所有的重担,哪怕是最沉重的孤独和不安,他也从未让别人察觉半分。这种孤独感,像是镶嵌在骨髓里的东西,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能一人承担起生活的所有压力,认为只要自己不向任何人低头,所有的困难都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但他很清楚,这样的坚强,实则只是对自己深深的逃避。

“我为什么一直要这样做?”他低声自问,眼睛无力地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墙壁。那句“你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反复在脑海中盘旋,撕扯着他的理智。他曾经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但现在,病痛和愧疚的沉重压得他无法呼吸,让他无法忽视这个问题。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那段时光。那时,他曾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努力不再依赖别人,哪怕心中所有的伤痛和疲惫都隐忍着,最终也能赢得一份平静和成功。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坚强其实是一种逃避,是在不断否定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他的沉默和独立,并非源自内心的坚韧,而是因为他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尤其是那些来自亲人、朋友的关心。

“我真的害怕别人知道。”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这种害怕并非简单的恐惧,而是一种深深的自卑感。他害怕,害怕别人会看到他不完美的一面,看到他脆弱的一面,看到他生病的样子,看到他无法再支撑的时刻。而这份自卑感,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深深扎根,难以根除。

“是不是我真的不配被别人关心?”何雨柱心中又生出了这个念头。他的心像是一片海洋,波涛汹涌,思绪翻滚,他根本无法掌控。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别人眼里塑造着一个“强者”的形象,但他自己却明白,那些强大不过是空洞的外壳,内里早已支离破碎。

他拿起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通讯录,目光停留在何雨水的名字上。手机振动了一下,打破了他的沉思,屏幕上亮起的却是易中海的名字。何雨柱的心跳一滞,愣了愣,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沉重。

电话那头传来易中海的声音,依旧平和而沉稳:“柱子,你最近还好吗?”

那声音中并没有太多的关怀,却自然而然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何雨柱闭上眼睛,静默片刻,低声说道:“还行,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易中海的声音变得严肃,“你身体的状况我知道,你能骗得了自己,但你骗不了我。柱子,别再这样了。你也知道,长时间忍耐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担心,但是你也得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何雨柱的喉咙一阵发紧,心中掠过一阵不安。他知道,易中海的话并没有任何偏袒,更没有任何安慰。那是直接刺入他心脏的锋利一剑,是对他隐瞒病情的无情揭示。他强迫自己不去回避这些话,但心中的沉重感却愈加深沉。

“我……”何雨柱哑口无言,无法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如何回应易中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下去。

易中海似乎并不急着等他的答复,语气变得更加温和:“你不必告诉我所有的细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你一个人承受不起。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无所畏惧的年轻人了。你知道,所有人都在关心你,尤其是雨水,她一定也会心疼你。”

“雨水……”何雨柱的心一阵颤动。提起她,他的心中总是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夹杂着爱、愧疚、责任和无法言说的无奈。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然而,他却选择默默地承受,不愿让她知道自己的脆弱和痛苦。

“你不想让她担心。”易中海似乎知道何雨柱的想法,“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她知道你忍受所有痛苦,却从不告诉她,反而让她更加无助,最后她可能会更痛苦,你就真的认为她能安心吗?”

何雨柱的心头一震,眼前一片模糊。他想起了自己和何雨水之间那些微妙的关系,那些未曾表达的关怀和爱意。他记得,她总是细心地为他做饭,照顾他的生活,每当他有些心神不宁时,她总会轻声询问,甚至不离不弃地陪伴在他身边。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勇气向她袒露自己的脆弱,始终没有真正向她透露过自己的痛苦。

“你不说,没人知道。”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一种直白的力量,“但是你能一直这样忍下去吗?你真的能自己一个人撑下去吗?”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何雨柱的思绪开始泛滥,他低下头,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即将崩溃的心墙在缓缓倾塌。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面对病痛,面对亲人,面对那些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无法独自承受。

“你该去找雨水,告诉她。”易中海继续道,“告诉她你不再是那个能独自承担一切的人。告诉她,你需要她。”

何雨柱的眼角微微湿润,虽然他竭力去忍耐,却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波动。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掉电话后,何雨柱依旧低着头,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模糊。他开始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那种痛苦和孤独,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等待着将他吞噬。

易中海说得对,也许他应该面对这一切,不再逃避。可是,他还能不能做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太久没有勇气去正视真实的自己,去直面自己最深的恐惧。

何雨柱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深邃的黑夜。城市的灯光远远地闪烁着,仿佛星辰一般,但它们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黑暗。这座城市在夜幕下沉默无言,街道上偶尔有一辆车驶过,灯光划破宁静的夜空,然后又迅速消失在远方。风从窗外轻轻吹进来,带着几分湿气,涌入他紧绷的身体,然而,丝毫没有带走他内心的沉重。

他感到自己像一个被困在无边黑暗中的人,虽然努力挣扎,却总是看不到出口。那些让他痛苦的情感仿佛早已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形成了一根刺,哪怕他尽力去回避,却始终无法摆脱。每一次试图面对自己的脆弱时,这根刺就会深深地刺痛他,提醒他,他并不是那个强大无畏的人。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声自语,声音沉闷,像是被压抑在胸口的呻吟。每次和易中海的谈话,或者偶尔回忆起和何雨水的那些片段,他都感觉到那根刺愈发扎得更深。它就像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份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想过许多次,自己能否在这根刺上做出些许改变,是否有可能将它从心里拔出。但每次尝试,他却发现自己无法承受它带来的剧烈疼痛。因为这根刺不单纯是痛苦那么简单,它是他多年来压抑的所有情感,是他对自己深深的怀疑,是他不敢面对的真相,是他不愿让别人看到的软弱。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脚步沉重地走回沙发。他的手不自觉地触摸到了自己的一只鞋,鞋底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布料也开始松散。他记得,曾经他很喜欢这双鞋,它是他多年前在一家小店里买的,那个时候他觉得这双鞋很耐穿,能够陪伴他度过很多艰难的时光。然而如今,鞋底的磨损和破旧的布料也像是在讽刺他,讽刺他多年来的坚持和对生活的隐忍。曾经的信念、曾经的坚持,似乎都已经被现实逐渐消磨殆尽。

“我到底怎么了?”何雨柱低声问自己,目光呆滞,手指紧紧扣住鞋子,仿佛抓住了某种依赖。他突然明白,这些年他对生活的坚持,其实并非来自内心的力量,而是来自对失败的恐惧,来自对无法面对现实的逃避。

何雨柱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何雨水的脸,她的眉眼清澈,温暖的笑容总能让他感到一丝安慰。她是他最亲近的人,然而他从未敢把真正的自己展现给她看。每当她看着他,眼中流露出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时,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想要回避她的目光。因为他知道,如果她看到他心中的那份脆弱,她会更加心疼,而他不想让她担心。

“我到底在怕什么?”他心里暗自问道。

但即便如此,何雨柱依然无法放下心中的那根刺,那根与自己痛苦紧紧相连的刺。他一直在刻意避免与何雨水谈论自己的病情,他害怕她看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害怕她看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每当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时,他会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感受到从骨髓到血液深处的痛苦。而这种痛苦,正是他无法面对的现实——他正在逐渐失去健康,失去力量,失去控制。

“我没有资格让她为我担心。”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然而,这根刺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深入。何雨柱终于放下鞋子,站起身,走向窗前,双手撑住窗台,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那条无尽的街道。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带着一丝清凉,仿佛能够稍微抚平他心中的焦虑。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那根刺始终存在,始终刺痛着他。他无法否认自己的病情,他无法忽视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信号,但他却无力去改变现实。

“我就这么一个人,活得这么孤单,能做的只有承受。”他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自我安慰的话语,然而他知道,这些话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安慰。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而设下的一个小小的陷阱,让他自己更加沉浸在这份孤独与痛苦中。

那一瞬间,何雨柱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站在窗前,久久没有动弹。心中的那根刺仿佛变得更加深刻,紧紧扎在他的心脏上,无法拔除。无论他如何试图去忽视,去逃避,去找到一丝解脱,依然无法摆脱这份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

“我到底该怎么办?”他再次低声自问,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那种空虚甚至比病痛还要深刻。身体的痛苦是暂时的,但心中的空洞感,却仿佛是一座无法填满的深渊,无法愈合的伤口。

窗外的夜依旧安静,唯有偶尔传来远处的汽车声,犹如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何雨柱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易中海和何雨水的身影。易中海的那番话再次在他耳边回响:“你不说,没人知道。你一个人扛不住的,柱子,你要学会依赖别人。”

然而,他依然不敢。也许是因为他太久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承担所有的痛苦。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挣扎,他却依然选择将这些痛苦藏匿在心底,藏得越深,藏得越久。

何雨柱转身走向桌子,拿起那封从未发出去的信,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信中的文字。他写下的那些话,尽管没有显得太过深刻,但却是他此刻所有情感的真实写照。每个字,似乎都带着一股沉重的气息,像是在表达一种无力感。

何雨柱站在厨房里,手指轻轻摩挲着厨房的台面。这个角落,他已经无数次来过,每一次站在这里,他都会不自觉地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做菜的时光,那些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时光。他的指尖触碰到的是早已布满油渍的台面,表面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承载着他多年在这里忙碌、生活的记忆。尽管他常常感到疲惫,常常感到孤单,但这座厨房,总能让他找到一丝安慰。

今天,厨房的灯光比往常要亮一些,他打开了所有的橱柜,拿出了自己最常用的锅具。每当他触摸到这些熟悉的器具时,内心的某种安定感便悄悄地升起,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些最简单、最纯粹的时光。可如今,这份安宁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不敢直面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愿让何雨水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一切。每当他想要去面对时,总有一种强烈的情感让他无法下定决心。于是,他选择用一种他熟悉的方式来应对——做菜。做菜,对何雨柱而言,不仅仅是生活中的一项日常,它更像是一种治愈,是他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方式,是他在孤单中为自己创造的一点点温暖。

他拿起了青椒和蒜头,熟练地剁着蒜末。每一刀下去,蒜末的香气都伴随着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扩散开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能从这些切菜的动作中找到一种安慰,找到一点点能够支撑下去的力量。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恐怕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能吃得下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做出他喜欢的那些菜肴,至少,做这些的时候,他可以暂时忘记那根深深扎在心里的刺。

“最后一次。”他又对自己说了一遍,声音更低了一些。

厨房里弥漫着炖菜的香味,他放下了青椒,开始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剩菜。即便这些菜早已经没有新鲜感,但他依然一遍遍地调整温度,慢慢地加热着那些食材,仿佛它们能帮助他去调节某些无法言明的情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思绪却变得越来越凌乱。眼前这些看似简单的菜肴,仿佛变成了他内心世界的一面镜子,映射出那些他已经不愿再回忆的过往。

“如果不做这些菜,我就没有办法记得这些时光。”他抿了抿嘴唇,眼眶微微湿润。

做菜的过程渐渐变得有些机械,手指依旧在熟悉的材料上游走,但他的思绪却并不完全集中在食物本身。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日子,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了父亲坐在餐桌旁认真夹菜的模样。那些日子,尽管平凡,却充满了温暖和安宁。而如今,那一切似乎已经远去,仿佛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何雨柱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他的手停顿在了空中,抬起头,望向窗外。

他并不喜欢这样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但偏偏每次站在厨房,看到这些曾经熟悉的食材时,这种情绪就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不容乐观,每一天的痛苦和疲惫在悄然积累。虽然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但他明白,这一切都在无声地逼近。那些曾经看似微不足道的症状,现在已经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不容忽视。

“也许,我应该告诉雨水。”这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但紧接着,他又强烈地排斥了这个想法。他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何雨水总是那么坚强,总是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关心,然而他知道,她也有自己的脆弱。她并不是一副永远能坚强的样子,而他,怎么忍心让她为自己担心,忍心让她看见自己已经无法支撑的那一面?

何雨柱再次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菜肴。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完全逃避这一切。虽然做菜让他暂时感到了一些安慰,但那根深深扎进他心底的刺依然在疼痛,依然在提醒着他,生活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他开始翻动锅中的食材,看到那些蔬菜和肉类在锅中翻滚,突然觉得一阵阵无法言喻的惆怅。这些曾经让他自信满满、手到擒来的菜肴,似乎此刻也在他面前变得有些陌生了。他的心头一阵刺痛,抬手擦了擦脸。蒸汽扑面而来,混合着食材的香气,浓郁却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沉重。

“我到底还剩下什么呢?”他不禁问自己。

所有这些年来,他为了什么在这座厨房里一遍遍忙碌,为了什么在这些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不断寻找安慰?他曾经也有过梦想,有过憧憬,但这些年,所有的追求似乎都被生活的琐碎所淹没,所有的疲惫和失落也渐渐吞噬了他曾经的热情。

他心中那根刺依然在深深地扎着,时刻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身体的衰弱,内心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无所畏惧,但他也没有办法停下脚步,放任自己完全崩溃。

“也许,做这顿饭,做个完美的最后一道菜,能给我一点点安慰。”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继续在锅中翻动着食材。他不想停下来,也不愿停下来。此时此刻,这一切似乎成了他与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做饭,最后一次站在这片熟悉的厨房里,那么就让这顿饭完美地结束吧。”他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厨房里的气氛依然沉默,只有锅中食物翻腾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油炸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何雨柱的眼神有些茫然,手中的铲子似乎比他预想的更沉重了一些,每一次搅动食材,他都会觉得心底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涌动。这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抗拒,他清楚自己不应该逃避,但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生活就像锅中逐渐变得熟透的菜肴,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表面上看似完美,但内心却隐藏着未知的焦虑。

他望向窗外,街道上的灯光依旧闪烁,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里,静静地铺开一层银白。四周安静得让人不禁感到一种孤独的压迫感,尤其在这深夜时分,空荡荡的房子让人感到某种无法摆脱的沉闷。

何雨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能继续在这份孤独中沉沦。他的思绪回到了一个简单的念头:叫雨水过来吃饭。或许,他需要她的陪伴,需要和她共享一顿饭。也许,那个看似平凡的瞬间能够带来一点点久违的温暖。

“我可以不再这么孤单。”何雨柱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念头,他的手指触摸着饭桌的边缘,心跳略微加速。此时的他,充满了矛盾和犹豫。能否将这份压抑已久的情感,化为一个简单的请求?

“雨水,要不要过来吃饭?”他低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出了这句话,语气有些许颤抖,像是害怕自己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像是怕让自己显得过于脆弱。

然而,房间没有回应。窗外依旧是寂静的夜,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偶尔传来街头几声遥远的汽车喇叭声。何雨柱心里有些慌乱,轻轻咬着下唇,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个问题:“她会来吗?她会不会觉得我无所适从,觉得我太过可怜?”

他没有勇气打电话,担心这句话被直接挂断,担心她会看出他内心的挣扎,担心她会察觉到自己对她依赖的情感,深怕她会因此而离他更远。

然而,过了几秒钟后,他却又拿起了手机。指尖犹豫地停顿在键盘上,终于轻轻地发出了一条短信:“来吃个饭,怎么样?我做了些你喜欢的菜。”

信息发送出去的瞬间,何雨柱的心跳加速了,仿佛自己将一颗深藏的心事投向了深渊,等待它是否会回响,是否会产生回音。他默默地盯着手机屏幕,双手微微发凉,感受到手机的重量在指尖的颤抖中加剧。

然而,手机的屏幕并没有立刻亮起,没有任何新的消息跳出来。厨房里的灯光依然明亮,炖菜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开来,带着蒜香、青椒的辛辣和肉类的油香,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那种让人胃口大开的味道。然而,何雨柱此时并不完全能享受这一切,他依然在等待那份回应。

几分钟过去了,何雨柱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平静。内心的那根刺始终未能从他心中拔出,仿佛被时间加深了疼痛,越来越扎进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他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反复摩挲着它的边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安。

“如果她不来呢?”他轻声问自己,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如果她真的觉得我不值得被关心,觉得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呢?她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无聊,太过依赖她?”

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情绪随着这些念头的浮现而变得更加沉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虑也像是无形的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胸口越来越紧。他想起曾经在病房里见过的那些病人,那些终日无声、面容憔悴的人,仿佛命运早已注定了他们的未来,而他们却无法去改变。他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一个人,更不希望何雨水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无力改变这一切。

就在他几乎放弃时,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他的心猛地一跳,急忙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一条简短的回复:“好,等会儿我过去。”

何雨柱的眼睛微微睁大,心中一阵错愕和释然。她答应了。他的呼吸不由得轻松了些,身体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胸口那根刺的疼痛似乎短暂地减轻了一些,尽管那并不意味着它会完全消失。

“她答应了。”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试图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回应。

片刻之后,他放下手机,轻轻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回复而感到欣喜,仿佛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因为这一句回应而突然变得微不足道。

“我能做的,也许只有让她吃得好一点。”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丝决心,他拿起锅铲,继续搅拌着锅里的菜肴,动作比之前更加迅速,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这顿饭做准备。他的心情虽然依然复杂,但至少,眼前这一刻,他感到了一些久违的平静。

厨房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更加温暖,香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菜肴在锅中翻腾,火焰微微跳跃。何雨柱低下头,开始细心地摆盘,每一道菜他都亲自调整,确保它们看起来尽可能完美。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为了给何雨水一个稍微愉快的晚餐,但他依然希望能够在这简短的时光中,做一些能让她微笑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门外终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何雨柱猛地一愣,心脏又加速跳动了几下。他的手紧张地放在盘子边,指尖已经有些微微颤抖。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激动,他走到门口,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何雨水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微微笑着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抹温暖的光。她的目光中,似乎没有任何的疑虑和不安,只有那份属于亲人的温柔与关怀。

何雨水站在门口,微微笑着,眼神中带着一种亲切的温暖。她的出现让何雨柱的内心忽然变得安定了许多,虽然他并没有完全摆脱那种压抑的情感,但至少现在,他不用再孤单地面对这一切了。

“嗯。”何雨水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何雨柱有些局促地移开目光,轻轻地擦了擦手背。他有些紧张,尽管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但内心深处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尤其是看到她这样温柔的笑容,心中的那根刺就更加痛了几分。他知道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东西依旧压在胸口,不管他怎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所畏惧,那些问题依然不请自来。

“简单的家常菜,”何雨柱勉强一笑,“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雨水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轻声道:“你还好吧?看起来有些累。”

这句话让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似乎什么都没有逃得过她的眼睛。虽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但却像是一根锋利的针,轻轻一刺,就让他内心的防线悄然崩塌。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强行挤出的笑容有些牵强,“没事,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多了,忙得有点焦虑。”

何雨水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像很香,快进去吧,别让菜凉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柔和,让何雨柱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屋里,雨水紧随其后。两人并肩走进餐厅,厨房的热气扑面而来,那股熟悉的香味更是让何雨水的胃口大开。

“我特意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何雨柱指着桌上的一道菜,眼神中透出一丝微弱的期待,“这道菜你不是很爱吃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每次吃这道菜都会吃得特别快。”

何雨水轻轻一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在回忆那些久远的时光。她坐下后,抬头看向何雨柱,目光柔和,“嗯,小时候你做的糖醋排骨确实很好吃,今天的味道好像还不错。”

何雨柱听了,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那句简单的夸赞,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这种温暖并不来自食物本身,而是来自她的眼神,她的言语,这些熟悉而亲切的瞬间,仿佛让他重新找回了失去的某些东西。

“吃吧。”何雨柱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伸手为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她的碗里,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在她的脸上。

何雨水接过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排骨,细细品尝了一口。她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扬起,“嗯,味道真的挺好的,和以前差不多。”

何雨柱听着她的评价,心里竟然有些愉悦,尽管他早已习惯了自己做菜的味道,但听到她的夸奖,心底的那份紧张和不安才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稍微抬头,低声道:“这道菜,是我做的最后一顿饭。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做了。”

何雨水停下了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何雨柱勉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疲惫,“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做了。你也知道,我最近身体有些不太好,做这些事,可能会越来越吃力。”

何雨水愣了一下,眼神微微黯淡下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知道我会担心的。”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埋藏了太多无法表达的情绪。

何雨柱的心脏狠狠一颤,内心的那根刺再次被轻轻碰触,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他不想再让她看到自己的脆弱,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经历的这些痛苦。每次他想要对她说实话时,总觉得心头有一股沉重的情感堵在喉咙口,让他说不出来。

他低下头,语气低沉,“我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让你看见我最不堪的一面。你对我太好,我不能让你为我担心,不能让你变得不开心。”

雨水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傻。你以为我不担心吗?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不担心?”她的语气有些愠怒,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关怀,“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是为了看你逞强的样子,而是为了和你一起面对那些难关。你觉得你不告诉我,我就能安心吗?”

何雨柱的心里顿时一阵剧痛,他无言以对。那些一直压在他心中的情感,似乎在这一刻完全溢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自己明明最需要她的支持,却偏偏选择了独自承受,选择了让她在自己不在意的地方忽略他正在承受的痛苦。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雨水在身边,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却总是忽略了她的感受,只顾着隐藏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对不起。”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只是……怕让你觉得我很弱,怕你看到我没有办法的时候,担心我。可我现在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雨水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没有再多言,只是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那一瞬间,仿佛什么都不需要说出来,一切的情感已经通过她的眼神、她的手势传达了。

两个人没有再说太多话,沉默中,只有筷子碰撞的声音和偶尔的轻轻叹息。何雨柱放下了心中的那一块沉重的石头,仿佛她的陪伴,给了他某种支持,让他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独,至少在这一刻,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在为他担心,在和他一同承受这些难言的痛苦。

何雨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依旧落在何雨柱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痛楚在她心底蔓延。她并不是那种轻易流露情感的人,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个她一直默默关心、又始终保持距离的男人。她知道,他一直是个强硬的人,总是把自己隐藏得深深的,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而她,似乎一直在这份沉默的坚强背后,忍受着那份疏远和无法触及的距离。

“你真的不必再这么勉强自己了。”她终于开口,语气温柔,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伤感,“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也知道你希望我看到你坚强的一面,但我更希望你能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哪怕你觉得脆弱、无力,那也没关系。”

何雨柱听到她的话,心底一阵翻涌。那股压在心头的沉重感变得更加明显。他低下了头,声音低沉而哽咽:“你不理解……我怕……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做那些让我自豪的事了。”

“什么事?”何雨水微微皱眉,心中一阵不安。“你在说什么?”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想要再一次压抑住内心的波动,但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做饭,照顾你,做你身边最可靠的那个人,给你撑起一个温暖的家……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微微停顿,眼中闪烁着无奈和痛苦,“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心里就会有种强烈的焦虑感。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越来越没力气,越来越觉得……有些事情,我再也做不到。”

雨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担忧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烈。她能感受到何雨柱话语中的无力感,那种来自深深自责和焦虑的情绪,甚至让她有些心痛。她轻轻放下了筷子,伸手在桌上轻轻摩挲着一只茶杯,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开口:“你知道吗?你能做的事,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何雨柱的眼神微微一震,仿佛有些迷茫,“你说什么?”

雨水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你能做的事,并不是那种肉眼可见的,而是更深层的东西。你能给我依靠,给我信任,给我陪伴。这些东西,比做饭、做家务,更加重要。”她顿了顿,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你认为的弱,可能只是你的一种错觉。你并不是真的无力,而是被自己心中的那些负担压得太重。你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何雨柱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一种无形的重量开始松动。可是,他依旧不能完全释怀,依然觉得自己有许多责任要承担。他抬起头,眼中有些迷茫和挣扎:“但我……如果我不做这些事,那我还剩下什么?你会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你以为如果你不做这些事,我就会看轻你吗?”雨水的声音很低,却充满了深深的情感,“何雨柱,别再对自己太苛刻了。我在你身边,并不是因为你做了多少事,而是因为你是你,是我愿意守护的人。”

这些话像是一道光,穿透了他内心深处的黑暗,让他有些难以承受的痛苦和不安慢慢地松动了。他的眼眶微微红了,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想要把这些话吞回去,却发现它们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开始像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你说的这些,我……”他哽咽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说的对,我一直把自己压得太低,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怕你看到我不完美的一面,怕你……看不起我。”

雨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她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感受到那微微颤抖的温度。“何雨柱,你并不需要完美,甚至你不需要做什么来证明自己。”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安抚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做得多好,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完美,反而,我更在乎的是,你能否在我面前放下所有的伪装,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掩饰这些情感,也许一开始他确实很自负,认为自己可以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认为自己能够无所畏惧地走下去。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孤独和强硬的外壳并不能保护他,反而让他离自己最需要的人越来越远。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终于开口:“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我会试着去改变,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不想再把你推开,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担心。”

“我一直在你身边,”雨水轻轻地说,目光柔和却坚定,“你不必去改变什么,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我们可以面对任何困境。”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彼此心底的那些沉默的情感、无法言表的痛苦,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没有言语,只有心与心之间的默契和理解。那种感觉很复杂,却也很平静。何雨柱感觉到,自己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真正地感受到一种安慰,一种归属感。

他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的回忆,那些曾经的困惑、曾经的挣扎,仿佛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只有眼前的她,和那份宁静而深刻的陪伴,才是他最需要的。

“谢谢你。”何雨柱轻声说,眼中的疲惫终于稍微散去。

“傻话。”雨水轻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坐下,“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的声音温暖而亲切,那种平凡的关怀,像是一杯温水,悄悄地温暖着他的心。

何雨柱静静地坐在窗前,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睛盯着窗外那条熟悉的小巷,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投下斑驳的影子。即使阳光温暖,却也未能驱散心中的那股寒意。那根无法拔除的刺,依然在他的胸口隐隐作痛,每次呼吸时都会感觉到一阵钝痛,仿佛他的心脏和肺部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已经拖延了很久,但终究,还是决定找秦淮如。

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既熟悉又陌生。秦淮如是他曾经最信任的朋友之一,曾在很多时候给他提供过帮助和支持。她不仅是个医生,还是个擅长分析的心理学家,曾帮他渡过了许多难关。尽管这些年来,二人因为各种原因渐行渐远,但她依然是他心中最为依赖的人之一,尤其是在这样的困境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熟悉的铃声,似乎在提醒他,这段关系曾经那么近,曾经无话不谈。

“喂?”秦淮如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清晰又冷静。

“是我,雨柱。”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隐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嗯,雨柱,好久不见,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秦淮如的声音依然清冷,却夹杂着一丝关切。

何雨柱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开口。许久,他才终于开口:“我需要你帮个忙,能不能见一面?”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秦淮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仿佛早已察觉到了些什么。

“在家。你……过来吧。”何雨柱几乎是立刻给出了答复,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惶恐。他知道,秦淮如来的时候,他或许会忍不住将自己最近的困境一一讲出。可是,这也正是他最需要的帮助。

电话挂断后,何雨柱的目光再次移向窗外,阳光依然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映照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但他并没有感到多么舒适,反而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他不断思索着,秦淮如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自己的恐惧和无力,自己该怎么面对她的眼神?她会怎样看待他?那些沉默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愈加觉得孤立无援。

这一切,似乎总是在推着他走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他知道,秦淮如并不是一个会简单安慰他的人,她会以一种冷静、理性的方式帮他分析问题,但那份过于理智的分析,往往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承受的压力。

约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何雨柱顿时心跳加快,仿佛等待审判的囚徒。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秦淮如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白色外套,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她依旧是那个从不轻易表露情感的人,表情冷静而沉稳。她的出现,仿佛瞬间把房间里的空气压得更加沉默。

“你好久没这样叫我了。”秦淮如走进屋里,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然后坐到沙发上,“怎么样,出了什么事?”

何雨柱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你坐下吧。”他声音有些沙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秦淮如并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坐下,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她虽然没有直接开口问,但那眼神仿佛早已将他的一切看透。何雨柱并不擅长伪装,尤其是在她面前。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仿佛所有的痛苦和压力都开始涌上心头。

“我……”他突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话似乎被堵在了喉咙口。每一次他想要开口,都会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所阻止。那种恐惧,不仅仅是对自己的病情,更是对秦淮如看到他脆弱一面时的反应。

“你想说什么?”秦淮如静静地看着他,声音低沉,“你知道我不喜欢绕弯子。如果你不说出来,心里的负担只会越来越重。”

何雨柱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秦淮如的一句简单话语,却让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情感有了一丝释放的空间。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得了癌症。”

秦淮如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安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他继续。

“早期的……胃癌。”何雨柱的声音依旧低沉,眼神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自责和愧疚,“我一直没有告诉雨水,怕她担心。我一直在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强,试图遮掩自己的脆弱。可是,越来越难了。我开始觉得……快撑不下去了。”

秦淮如沉默了片刻,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琢磨着他说的每一个字。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你觉得她能承受得了这些吗?”

“我不知道。”何雨柱低声说道,“我怕告诉她,她会更加难过,甚至无法接受。我也怕自己变得太弱,她会觉得自己无法依赖我。”

“这只是你自己的恐惧。”秦淮如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会无法承受,觉得你不再是她想依赖的那个强者?可是你错了,她需要的,不是那个伪装坚强的你,而是真正的你。”

何雨柱沉默了。她的话直击他的内心,让他感到一阵痛苦。他知道秦淮如说得对,可是,心底那种无助和恐惧却无法轻易消散。即使她在这里,他依然感到孤独,感到无法承受的压力。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做的,只是在让自己越来越远离她。”秦淮如继续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理性,“你拒绝让她知道你的脆弱,拒绝依赖她,最终,你的痛苦只会被加剧。而她,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一直隐瞒。”

何雨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我害怕,真的害怕。”

秦淮如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害怕,但有些恐惧,是必须面对的。你选择隐瞒和逃避,最终,你会发现自己更难承受。”

何雨柱低下头,眼中有些湿润。“我知道了,”他轻声说道,“我会尝试告诉她。”

何雨柱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脑海里充斥着秦淮如的话。她说得很对,他心底深处明白,但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深知这些道理,却始终难以放下。逃避、隐瞒,那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却让自己愈发感到孤独与无力。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揉脸,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病痛、压力、恐惧,这些情绪像是连绵不断的潮水,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他恍若不见地看了看屋子四周,所有的东西似乎都与他渐行渐远,那些曾经有意义的细节,逐渐变得模糊。每一件物品,每一块砖瓦,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也承载着他和雨水之间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

“我到底在逃避什么?”何雨柱突然低声问自己,眼神渐渐有些迷茫。“雨水需要我,可我却把自己隐藏得越来越深。她会不会,也会因为这样而感到失望?”

秦淮如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没有离开过何雨柱,她知道,他正在与自己内心的恐惧挣扎。他的痛苦和沉默,恰恰是一种不愿面对现实的逃避。她看到他那双疲惫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问她自己该如何走下去,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你不必急着做决定,雨柱。”秦淮如缓缓开口,她的语气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关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也明白你很害怕,但不要忘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何雨柱紧紧抿住嘴唇,没有回应。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压迫感,每一秒钟仿佛都在加重他的内疚与不安。他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这样逃避下去——无论是对雨水,还是对自己。

“我知道你很害怕失去她。”秦淮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你害怕她会因此而看不起你,害怕她会因为你的脆弱而离开,但你有没有想过,雨水真正需要的是一个真实的你,而不是一个永远都在掩饰自己的人。”

“我……”何雨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害怕。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软弱,我不想她看到我……无能为力的一面。”

“你不是无能为力。”秦淮如轻轻摇头,“你在她面前,不需要总是展示强大的一面。真正的强大,是能够面对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然后勇敢地去接纳它。你现在所做的,才是最无力的——不断掩饰自己,拒绝她走进你的内心,你以为这样做能保护她,但其实,你只是在把自己越推越远。”

这番话,像是一柄无形的利剑,直击何雨柱内心最深处的软肋。他低下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和无力。似乎每一个字都在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犯的错误,但他却依旧无法简单地去改变这些固执的想法。

秦淮如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要让何雨柱真正接受这些道理,需要时间和勇气,但她也清楚,如果他再继续这样下去,终究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人推向深渊。

“你不用马上告诉她,”秦淮如沉静地说道,“但是你能不能试着,给自己一点时间,去面对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去感受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去承认那些不完美的地方?”

何雨柱没有回应。他依旧低着头,心中的矛盾让他愈发迷茫。回想起与雨水的那些时光,他从来没有让她看到过自己真正的脆弱。她总是认为他是个什么都能应对、什么都能解决的人,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把这些话藏在心里,藏得越来越深,直到现在,病痛和无力才让这些秘密一一暴露。他的身体在不断恶化,而心里的困惑与痛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甚至害怕,自己有一天无法再为雨水提供依靠,无法再给她一个坚强的依托。

“我想,我大概已经失去了信心。”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不可闻,“我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

秦淮如盯着他,目光里透出一丝深深的忧虑:“你一直在想着‘我不能’、‘我不行’,对吗?可是,真正能为别人提供依靠的,不是强大到无所不能,而是愿意在最脆弱的时候,也去依赖别人,去接受别人。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她,还有那些关心你的人。”

她的话仿佛一道轻柔的风,吹散了他心头的迷雾,尽管这些话听上去很简单,但在此时此刻,却在何雨柱心底掀起了层层涟漪。是啊,他一直在否认自己的脆弱,却忽视了身边那些关心他的人,忽视了自己其实并不孤单。

“但我总是觉得,自己不该依赖别人。”何雨柱喃喃道,“我曾经告诉自己,所有的困难都应该自己面对,不能让任何人担心。”

秦淮如微微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脆弱的地方,你的底线是什么?你是否愿意放下那道永远强硬的面具,接受雨水对你的关爱,和她一起分担这些痛苦呢?”

何雨柱没有回答。内心的痛苦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却依然无法鼓起勇气。他甚至害怕,雨水会因为看到他的软弱,而离开他。可是,他又明白,越是这样想,越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圈子里。

“雨水她……”他抬头看着秦淮如,话未说完,眼中却满是困惑,“她真的能接受我现在的样子吗?”

秦淮如看着他,目光温柔:“你永远也无法知道,直到你去面对她,去给她机会,也给自己机会。你不会知道她的答案,直到你问出来。你也许会发现,雨水从来都不在乎你是否完美,她爱的是那个真实的你,那个愿意和她一起面对人生挑战的人。”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内心的沉重感慢慢消散了一些。他低下头,心情变得复杂而深沉。面对自己、面对雨水,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艰难。

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走,尤其是对一个习惯于坚强、习惯于独立的人来说。但秦淮如的话,却让他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不需要再孤独下去,自己可以有勇气去接受帮助,去面对自己的脆弱,去给雨水一个机会,让她真正了解自己。

“我知道了。”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轻了许多,“我会去告诉她的,哪怕很难。”

秦淮如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微笑:“这就好。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何雨柱看着她,眼中有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和不安。他知道,面对雨水,面对自己的病痛,依旧有很多的挑战,但他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去走出这一步。

何雨柱的心情变得复杂而沉重,仿佛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在胸口盘旋。秦淮如的那番话,虽然让他稍稍放松了些许,但他的内心依然充满了无法消解的痛楚和矛盾。他曾经自以为是地相信自己能承受一切,甚至包括生命的终结,然而如今的自己,面对雨水的爱,面对即将来临的告别,却感到无法承受的沉重。尤其是那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感,像潮水般悄无声息地包围着他。

“我要怎么做?”何雨柱不自觉地喃喃自语,目光依然空洞地看向远处的墙壁。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一个人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了,疾病带走了他的力量,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脆弱。尽管秦淮如提醒过他,他还是不敢面对那份脆弱,他害怕如果展现出来,自己就再也无法拥有什么尊严。

“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每一次想起雨水,他的心情就如同被重重的石块压住,不能自已。雨水从来都是那样的坚强,她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面对的。可如今,当她知道了他的病,知道他脆弱的一面时,会不会因此而失望?会不会因此而离开?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心情更加沉重。何雨柱深知,自己与雨水之间并不再是单纯的关系,他们之间有太多未曾说出的心事,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面对最深处的恐惧。或许,雨水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察觉到他那种刻意隐藏的沉默和不安,只是她从未主动提及,因为她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始终在他身后。可是,雨水也有她的脆弱,她有她的需求,她也需要依靠他这个曾经自信坚强的男人。

“我不想让她担心。”何雨柱紧紧握住双手,指关节泛白。他知道,雨水并不像自己那样强烈地渴望独立,她一直在寻求他的依赖,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信任和依赖的肩膀。而他,却在不知不觉间,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我做不到。”他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想起那些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那时的他充满了理想与信念,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他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面临死亡,甚至会在雨水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我不该让她看见我这样的模样。”何雨柱握住胸口,仿佛能感到心脏跳动的每一次震动。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知道,这种逃避,最终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秦淮如说得没错,真正的强大,不是表现得坚不可摧,而是能够接受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接受来自他人的帮助。

然而,何雨柱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依然是那么难以承受。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将他的思绪从深沉的自我挣扎中拉回。门缓缓打开,雨水站在门口,轻轻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

“你还好吗?”雨水的声音柔和而温暖,仿佛带着一丝安慰,却又仿佛在细细探测他的情绪。她似乎察觉到他今天不太对劲,神情有些不自然。

“没事,”何雨柱笑了笑,尽管笑容看起来有些牵强,但他还是努力把这份表情维持住,“我就是有些累了,没睡好。”

雨水微微皱了皱眉,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没有离开何雨柱,“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今天状态不好,怎么也不像是没事。”

何雨柱转头看着她,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知道,雨水一定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可他依然不敢将真相告诉她。空气中的沉默渐渐加重,心跳声在他的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每一个呼吸都在提醒他:他不能再逃避了。

“你今天很安静,是不是生病了?”雨水的语气变得更加关切,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你之前一直很忙,今天怎么不见你去工作?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何雨柱的眼睛微微闪动,心底的某个角落仿佛被轻轻拨动,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以言语。他知道,自己再不告诉她,所有的谎言就会越来越多,最后,他可能再也无法从这层虚假的面具中挣脱。

“雨水……”何雨柱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颤抖,“我……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雨水显然一愣,原本那种轻松的神情突然凝固,似乎能够感受到何雨柱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沉和压抑。她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嘴角微微下拉,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是什么事?”

何雨柱的心跳愈加剧烈,他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的思绪无数次地挣扎,最终,他还是轻轻开口:“我得了病,胃癌。”他说出这些话时,整个人像是被从沉睡中惊醒,心中充满了剧烈的波动。

雨水怔住了,她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似乎难以理解他所说的话。片刻的静默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腕,眼神中透着惊慌和不信:“你说什么?你得了……胃癌?”她的声音里满是震惊,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何雨柱低下头,眼中涌动着一股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我知道,你一定很难接受。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一直不敢让你担心,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觉得我……很脆弱。”

雨水的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看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

何雨柱的胸口一紧,终于忍不住垂下眼睛。他的内心深处,所有隐藏的恐惧和自卑都瞬间浮出水面:“我……我害怕,我害怕你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会对我失望。你一直认为我很坚强,是你依靠的那个人,而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了。”

雨水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但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慢慢地坐在他身旁,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传递着某种力量,带着安慰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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