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关你亲生父亲的资料。”
顾司衡接过陆焱庭大哥（陆文川）给的资料。
他打开文件，快速翻看。
陆文川说，“从目前查到的资料来看。
你亲生父亲（闫明）和你母亲并没有结婚。
当年你父亲只是个小混混。
傅家看不上他的身份。
不同意你妈妈和他在一起。
为了拆散他们。
你外公给你妈安排了一门亲事。
但在婚礼前夕。
你妈偷偷和你亲生父亲私奔了。
你外公震怒，让人一直找你妈妈的下落。
奇怪的是你父亲和你妈私奔一年多后突然消失了。
之后一直了无音讯。
他消失后你妈怀孕，在快生产时遇到的顾鸿。
从你父亲消失，到你妈遇到顾鸿，你为何成为顾家的儿子？
这其中原因我查不到。
如果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能得亲自问顾鸿。
你妈把你托付给他，他应该知道原因。
还有，你亲生父亲用的名字是假的。
我查过，闫明这个人早在12岁时就死了。
你亲生父亲冒用了他的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我还没查到。
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想查出来很难。
你外公一直没放弃找你妈。
可惜等傅家找到你妈妈时，她已经难产死了多年。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顾司衡边听边看资料。
等看完资料，他眉头紧锁。
他把顾长生那天和保姆的对话告诉陆文川。
“我二哥说顾鸿手里那批黄金是我妈留下的。
我猜测那批黄金若真是我妈留下的。
那我亲生父亲消失，估计和这批黄金有关。
傅家当年虽然小有资产，但我妈和我父亲私奔。
身上不可能有黄金。
顾鸿年轻时虽然做生意赚了不少。
但和那批黄金比起来。
只是九牛一毛。
由此可以推断出他收养我，应该和我妈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批黄金，是顾鸿原配还在时，萧金莲和二嫂闹分家。
顾鸿的原配说出来的。
她说要分家，那就让顾鸿把那批黄金分给几个孩子。
当然，那时候他还未成年。
那女人的意思是没有他的份。
可当时顾鸿以他还年幼为由拒绝。
说要等他成家立业，那批黄金才能动。
这么多年，顾家的几个子女，对顾鸿手里的那批黄金虎视眈眈。
他曾经因为身份敏感，从未想过要和顾家的兄妹争任何东西。
后来去了部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要不是那天去老宅听到顾长生和保姆的对话。
他根本没想过那批黄金的事。
陆文川手指敲击着桌子，思忖了片刻后说，“按你这么一说的话。
那你亲生父亲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在28年前能够拥有那么多黄金，绝非是一般人物。
只是我很疑惑。
他既然有这么多黄金。
为何要冒充一个小混混？
宁愿带着你母亲私奔，也不让傅家知道他有能力给你母亲幸福。
若是傅家知道那批黄金，不可能会阻止他们在一起。”
顾司衡合上资料。
“我也很疑惑。
这件事，还得拜托你继续查。
至于我妈为何把我托付给顾鸿？
这事儿，看来得亲自问他了。”
……
顾司衡从陆文川那儿离开后，回了顾家老宅。
顾鸿正准备出门和老伙计下棋。
见他回来有些意外。
“你部队最近不忙吗？”
顾司衡从进了部队后。
今年是回家次数最多的一年。
以往，哪怕休假他都是待一会就走。
顾司衡看着头发花白的顾鸿，抿着唇思忖一会儿。
还是说出了今天回来的目的。
“去书房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顾鸿见他表情严肃，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这个儿子从小就自己有主见，不管做什么。
从来没让他操过心，也没让他失望过。
如今见他这样神情凝重的模样，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拄着拐杖朝书房走，“走吧。”
……
书房里。
顾司衡把门关上，他坐在顾鸿对面。
顾鸿嘴角挂着笑，“说吧，要问我什么？
难得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问我。
从你去了部队之后，咱爷俩很久没这样坐一起说话了。”
顾司衡直接开门见山问，“爸，我其实，不是你的亲儿子对吧？”
轰！
顾司衡的话仿若一句惊雷炸在顾鸿头顶。
他嘴角的笑容僵住，拿着拐杖的手突然收紧。
顾司衡见状，瞬间明白陆文川查到的线索是真的。
他紧紧盯着顾鸿，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他也不着急催他给答案。
顾鸿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语气有些失落，“怎么知道的？”
虽然他想过在他死之前会告诉顾司衡他的身世
但没想到，当他主动问起时，心里竟会惆怅。
会失落。
有种会失去他这个儿子的难过。
他从小把他当亲儿子养。
这孩子也争气，比他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有出息。
顾司衡不想他对顾长生失望，撒了谎。
“傅家找我了。”
他的话一落，顾鸿瞬间惊得站起来。
“傅家！
你外公他们找你了！”
顾司衡点头，“嗯，我已经见过傅家所有人了。”
他不想刺激顾鸿。
没说傅家其实在他年少时就找到他了。
顾鸿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不，不可能！”
顾司衡的外公明明给他说过，让他永远不要告诉顾司衡他的身世。
就算找了他，也不可能会告诉他才对。
可若不是傅家告诉他，他怎会知道他的身世？
顾司衡起身扶着顾鸿摇摇欲坠的身体。
“爸，你别多想。
不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在我心里。
你永远是我爸。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
我今天问你，并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
我只是想知道，我妈当年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你？”
他对亲生父亲没有感觉，想查清楚，无非是想知道。
能让妈妈不顾一切和他私奔。
在他消失后，不顾后果生下他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多？
顾鸿闻言，心里稍微好受些。
他了解顾司衡的为人，若不是真知道了。
他不会贸然来问他。
顾鸿摆了摆手，声音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一些。
“罢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你生父另有其人。
我也就不瞒你了。”
他站起身，“去我房间，给你一样东西。”
……
顾鸿的房间里。
他从腰间扯出一个布口袋。
顾司衡知道那口袋。
是顾鸿平时用的钱包。
只见顾鸿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钥匙。
随后打开保险柜。
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四方的铁盒子。
那铁盒子有30cm那么大。
由于时间久了，铁盒子已经生锈。
他把铁盒子递给顾司衡。
“打开看看吧。
关于你亲生父亲，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