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糖葫芦
云以若在厨房里名义上是帮奶奶一起做饭，可实际上，小手却像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地抓起几颗花生米，往嘴里塞。
“哎呦，我的小祖宗，别再吃啦！”
老太太无奈地嗔怪道，语气里满是宠溺，“那一小盘花生米都被你这馋猫啃掉快一半了，出去玩会吧，别在这捣乱。”
云以若歪着小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嘟起嘴撒娇：“那……那我再吃一粒，就最后一粒，好不好嘛～”
声音软糯得像刚出炉的，让人拒绝不了。
“好，好好，就最后一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老太太忙说：“快帮奶奶瞧瞧是谁回来了。”
“嗯嗯！”
云以若小手捏起那“最后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才恋恋不舍地推开厨房那扇雾气蒙蒙的玻璃门，蹦蹦跳跳地朝大门跑去。
刚迈出门槛，她一眼就瞅见了门口那熟悉的身影，眼睛顿时亮如星辰，大喊一声：“唔哇，爷爷！”
声音里满是惊喜，像只欢快的小鹿直扑过去。
老爷子瞧见这小家伙，脸上笑纹都绽开了，连忙蹲下身，张开双臂稳稳接住扑来的孙女。
随后站起身，顺势将她抱起，轻轻在原地转了一圈，逗得她咯咯直笑。
“哇！爷爷的衣服好帅呀！”
云以若瞪圆了眼睛，惊叹声里带着满满的崇拜。
伸出小手，好奇地摸着爷爷肩膀上那四颗金光闪闪的星星。
老爷子显然刚从外头回来，一身冬季军官作业服。
深绿色的布料上带着几分寒霜的冷冽，胸前挂满五颜六色的资历章。
还有那臂章，上头“中央军委”。
洛母正在仔细地整理孩子的包，突然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也是抬起头来，只见老爷子正高兴地把孩子高高举过头顶。
“好了爸，小心那腰别闪着了。”
老爷子却不以为意，哈哈笑着说道：“哎，我可还没到那种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地步。”
说着，又把孩子举得更高了一些，云以若也兴奋地咯咯直笑。
“爷爷，我想吃那个橘子的糖葫芦。”
“好好好，爷爷这就带你去买。”
老爷子爽快地答应道，然后放下孩子，拿起地上的公文包，走进门。
在门边随手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便准备带着云以若出门。
洛母无奈地摇了摇头。
放下孩子的包，走到身边，轻轻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头上的软夹：“那要早去早回，午饭快好了。”
云以若回应了妈妈一声，就紧紧牵着爷爷的大手，迈着小步跟在身边，一路上跟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老爷子低头看着她，嘴角挂着慈祥的笑，声音洪亮又温柔：“你爸爸小时候也爱吃这个，每次部队发点零花钱，我都攒着去买一串。”
一边说，一边带着云以若拐进过马路的地下通道，出了通道没多久就看到了。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手艺传了好几代，做的糖葫芦在附近几个胡同里都出了名。
巷子里飘来淡淡的糖香，云以若鼻子灵敏得很，嗅了嗅，立马就蹦了起来：“爷爷爷爷，我闻到啦！快走快走！”
她拉着老爷子的大手往前拽，小身子一扭一扭的，像只急着找食的小麻雀。
老爷子被她这股劲头逗乐了，加快了脚步，嘴里还念叨着：“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到了摊子前，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插在草靶子上，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像是闪着光。
云以若一看到这阵仗，眼睛都挪不开了，伸手就想去抓。
老头儿乐呵呵地递过来一串，冲老爷子打招呼：“哟，老云，这丫头的动作，就跟你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爷子接过糖葫芦，递给云以若，笑着应道：“这小家伙精着呢，嘴馋得很。”
云以若在一旁接过糖葫芦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衣“咔嚓”一声脆响，酸甜的橘子味混着糖香在她嘴里炸开。
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爷爷，这个好好吃！你吃一口！”
老爷子摆摆手：“爷爷不吃，你吃吧。”
可云以若哪肯罢休，硬是把糖葫芦举到他嘴边：“不行不行，爷爷也要吃，不然我就不吃了！”
那软乎乎的语气，配上她那副认真劲儿，老爷子实在招架不住，只好低头咬了一个。
买完糖葫芦，老爷子牵着云以若往回走。冬天的风有点冷，吹得巷子里的枯叶沙沙作响。
云以若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抬头问：“爷爷，你肩膀上的星星是怎么来的？”
“是不是打仗打赢了才有的？”
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来，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星星啊，可不是随便给的。
“那是爷爷和战友们一起拼出来的，有时候是守阵地，有时候是修工事，苦日子多着呢。”
“不过现在想想，能换来你们这些小家伙平平安安地吃糖葫芦，也值了。”
云以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忽然又问：“那爷爷以后还去打仗吗？”
老爷子摸了摸她的脸，站起身，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不打了，爷爷老喽，现在就守着你们，陪你吃糖葫芦，看你长大。”
回到家时，厨房里已经飘出饭菜的香味，老太太在门口探出头，见爷孙俩手牵手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串啃了一半的糖葫芦。
“瞧瞧你们，吃得满嘴都是糖，小心牙哟。”
洛母也迎上来，接过老爷子手里的大衣，嗔道：“爸，你这刚回来就带着她到处跑，也不歇歇。”
老爷子摆摆手，笑得爽朗：“歇什么歇，陪我这小宝贝出去走走，比啥都开心。”
云以若举着糖葫芦，冲奶奶和妈妈炫耀：“看，我和爷爷买的，很甜！”
说完，又蹦到饭桌前，迫不及待地等着开饭。
开饭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一桌。
云以若嘴里还含着没吃完的糖葫芦，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红烧肉。
老太太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笑着说：“慢点吃，别噎着。”
云以若忙不迭地点头，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
饭吃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
洛母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