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些无措道：【听那棵树说，只有封灵坛的主人才能打开它。这么玄学的东西，咱们科学解释不了啊！】
好吧，玄学VS科学，科学一败涂地。
司空饮月不再寄希望于系统，她伸出左手的机械臂来，原本伪装人类手臂的皮肤一寸寸褪去，最终机械臂现出了银白色的金属原色。
司空饮月几乎将所有的精神力都汇聚在机械臂之上，一道道“咔咔”的声响发出，原本光滑的机械臂逐渐扭曲、变形。
机械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着，如同一个微型工厂，金属内部逐渐变形成金属夹头、齿轮、螺丝……
各种零件不断运转，最终竟然变成了一把电钻。
电钻的头部闪烁着寒光，锋利的钻头让人不寒而栗。
系统几乎宕机：【宿主，你你你……你……你以前是干电工的？】
司空饮月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以前为了伪装身份，电工、木匠我都干过一点点。”
系统继续道：【可是电钻内部结构复杂，你能完全保证你变幻出的每一个零件，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吗？我都不能！】
司空饮月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要做一把真正的电钻，我只需要让机械臂化作的金属钻头极速转动起来，又不至于让它在胳膊上把自己扭断……”
系统：【卧槽……】
司空饮月无视系统，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通电。”
系统大为震惊：【什么？咱们这是修仙世界，没有电啊！】
司空饮月换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表述方式：“把我三成灵力，接入机械臂。”
系统白日里刚刚打通了灵力与“神之眼”的连接，现在瞬间明白了司空饮月的意思。
【系统提示，灵力接入后机械臂的功能可能会发生变化，甚至会发生功能紊乱，请宿主……】
司空饮月打断道；“别啰嗦，我后果自负，大不了我把这胳膊砍了。”
系统咬牙切齿道：【倒也不必如此极端，这机械臂很贵的……】
如同打通“神之眼”一样，司空饮月的灵力一路顺着经脉，连接到了复杂的机械神经线上，彼此交织、缠绕，并形成了新的连接。
不多时，一道刺耳的电钻声响起，系统瞬间就开启了“声音屏蔽模式”。
司空饮月也封了自己的听觉，专注地朝着酒缸上最薄的一点钻去，并且只钻那一点。
在刺耳的声音中，一开始钻头在酒缸上没能留下任何痕迹，可司空饮月手稳得很，她专注地钻向酒缸上的一点，手不曾偏离分毫。
渐渐地，酒缸出现了划痕，随着时间的推移，划痕越来越深，变成一小点凹陷。
不知钻了多久，凹陷变成了一个小坑，原本酒缸上浮动的符文，被电钻钻得缺失了一块。
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钻头钻入酒缸的速度越来越快，深度越来越深。
当钻头在酒缸上完完整整地穿出一个孔时，一道开裂声响起。
酒缸自钻孔周围，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司空饮月看着那道痕迹开裂的方向，从背后抽出一把陨铁大刀来，收着力度，一刀朝酒缸砍去。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砰”的一声巨响，酒缸应声而破，无数碎片如箭雨一般四处飞溅。
与此同时，不知名的某处。
一个身影蓦地捂着心脏，吐出一口血来，呢喃了一句：“封灵坛竟然碎了。”
冀州，豪华客栈顶楼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带着血腥气弥漫开来，大量鲜红的血水与酒水混在一起，如喷泉般汹涌而出。
一个浑身血水的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他一身黑衣被鲜血浸染，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与司空饮月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
而他的胸口处，插了一把匕首，从正面齐根没入。
司空饮月看着眼前的人，握着刀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江笑染走时，明明那么鲜活，还曾笑着跟她告别……
系统的警报声在司空饮月识海中响起：
【注意！灭世之魔已觉醒57%！请宿主今日不要再动用灵力，保持心境平和。】
司空饮月将刀一扔，走向那血水里躺着的人，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来轻轻置于他鼻下。
没有任何气息……
司空饮月又探了探江笑染的脉搏，没有丝毫波动……
江笑染死了？
不对，司空饮月神情有些木然，她一手缓缓朝江笑染输送灵力，一边低头捏开江笑染的唇，朝他的唇贴去！
司空饮月内丹上覆盖的层层佛光，蒸腾而起，一道道泛着金光的气息被渡到江笑染的口中，没入他的心脉处。
他的身体一瞬间泛起淡淡的佛光，像是濒死的鱼瞬间遇到了水一般，微微动了一下。
系统惊呼：【你在干什么？】
司空饮月抬起头，收了为江笑染输送灵力的手，淡淡回道：“人工呼吸。”
【叮！灭世之魔已觉醒60%！请宿主不要再进行人工呼吸！】
“他还没死，只是生息被封灵坛剥夺了，我渡他一口生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司空饮月一边说着，一边将江笑染打横抱了起来。
她为他施了一个净身咒，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她并没有动他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
司空饮月眼里的邪气越来越重，但她眸色依旧保持着清明。
她看着床上的人，淡淡开口道：“你在她受欺负时，护过她很多次，救过她很多次……我也救你一次吧，下不为例。”
江笑染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晚间。
一声闷声从床上传来，趴在床边的司空饮月缓缓抬起头看向江笑染：“你醒了？”
江笑染面色惨白如纸，唇上更是丝毫血色都无，他眸光涣散黯淡，原本湛黑的眸子，呈现出一股死灰之色。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司空饮月的脸庞，恍惚之间像是做了一场梦。
“公主……”
“摸够了没有？”司空饮月长眉一挑，一把抓住了妄图捏自己脸颊的手。
江笑染的手冰凉，没有活人该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