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蒋思曼。”女人妆容精致，坐在沈丹悦对面，微微一笑，道：“久仰沈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丹悦道：“蒋小姐？可是约我出来的时候，分明说的是陆家来人……”
蒋思曼：“我这次来A城，就是陆家授意的，所以说我是代表陆家来的，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那蒋小姐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蒋思曼道：“既然沈小姐是个敞亮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沈小姐是沈谙的妹妹，应该知道，她最近在雍先生身边如鱼得水，混得很不错吧？”
“那又怎么样？”
“实不相瞒。”蒋思曼微笑道：“我来A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做雍家的女主人，我是陆家挑选出来的，雍先生的妻子人选之一，但是现在沈谙占了我的位置，让我没法完成陆家交代的任务，这一点让我非常苦恼。”
沈丹悦一愣。
这都什么年代了，陆家竟然还在搞选妃那一套？
“那蒋小姐找到我是为了？”
“我知道沈小姐跟沈谙之间也有些不愉快。”蒋思曼道：“既然如此，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所以我想请沈小姐帮我一个小忙。”
沈丹悦警惕道：“什么忙？”
“沈小姐不用这么戒备，真的就是一个小忙。”蒋思曼轻声说：“你只需要帮我把人约出来就可以了。”
“你想做什么？”沈丹悦忍不住问：“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会牵连到我——”
蒋思曼道：“放心，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有人想要见见她而已，更不会连累到你。哦对了，约沈谙出来，就只能是她一个人，不管是明里暗里，都只能有她一个人，知道了吗？”
沈丹悦：“那我能得到什么？”
“你现在不是雍霖的女朋友么？”蒋思曼慢悠悠道：“只要雍逢州还活着，雍霖就不可能彻底掌权，雍逢州又一时半会死不了，万一沈谙再给他生个孩子，你想想看，雍霖的地位会有多尴尬。”
沈丹悦悚然一惊，“所以你是想……”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蒋思曼耸耸肩，“我哪有这本事啊，我也只是代为传话罢了，真正做决定的是上面那些人。”
“总之，这件事对你来说是有利的，不是吗？”
沈丹悦捏紧了手指，有些纠结。
她倒不是因为要害沈谙而感到纠结，而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沈家，雍霖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就说，雍逢州不可能有孩子，他自己不想要，也有人不允许，现在看来，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雍霖的警告言犹在耳，可蒋思曼的话诱惑性也极强，她究竟要不要答应蒋思曼……
似乎看出了沈丹悦的犹豫，蒋思曼道：“沈小姐，你放心，我们做事肯定是不留痕迹的，绝对不会牵连到你。”
“你应该也看到了雍霖在他小叔叔面前是什么样子了吧？”蒋思曼循循善诱，“就算有一天你嫁给了雍霖，成了雍家的少夫人，还是要跟着雍霖一起在雍逢州面前伏低做小，要是雍逢州再有了孩子，雍霖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沈丹悦深吸了口气，“……你别说了！”
她盯着蒋思曼道：“我答应你。”
蒋思曼露出毫不意外的笑容，伸手将一张名片放在了沈丹悦面前，道：“找到机会了，联系我就好。”
“我等你的好消息。”
……
沈谙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
一醒来就感觉浑身酸痛，每根骨头都好像没有待在自己的原位，筋脉也是麻的，让她刚刚坐起来就忍受不住又扑通一声躺了回去。
沈谙盯着天花板，龇牙咧嘴。
她知道雍逢州很生气，但是没有想到雍逢州这么生气。
她知道雍逢州生气很可怕，但是没有想到雍逢州生气这么禽兽。
昨晚上愣是看见天空泛起鱼肚白，她才得以沉入梦乡。
昏睡过去之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我肯定一睡不醒了，我一定会死在这张床上。
如今还能在阳光的照耀下醒来，还真是可喜可贺。
躺了好一会儿，沈谙才勉强爬起来洗漱，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狼狈的样子——吊带睡裙露出白皙的肩颈，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红痕，有些太过用力的地方，甚至泛出了青紫。
沈谙将长发撩开，就见后颈也未能幸免于难，上面还印着好几个牙印。
露出来的地方这么惨，没有露出来的地方只会更惨。
虽然五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热，街上已经全是短袖短裙了，但沈谙还是毅然决然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半高领的衣服穿上。
佣人一直给她热着饭，沈谙意兴阑珊地吃了早饭……午饭……下午茶，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问：“雍先生呢？”
“雍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佣人对沈谙要亲近许多，不像是对雍逢州那么畏惧，还能聊上两句：“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说让你今天不要出去，他回来的时候找你有事。”
沈谙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
不会吧？昨晚上都那样搞了，雍逢州还没有消气吗？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佣人摇头：“这就没说了。”
沈谙叹口气，揉揉自己的腰，觉得她是不是得给自己开点补肾益气的汤药喝喝，不然一直这样下去，可能会因为肾气不足英年早逝的……
“不过……”佣人左右看看，凑到沈谙旁边小声道：“雍先生好像是要去接人。”
“啊？”
佣人道：“前几天我就看见雍先生带回来个姑娘，可漂亮了。”佣人掩着嘴，“和你差不多的年纪，领过来没多久，就又走了，今天好像就是要去接那个姑娘……沈小姐，你说雍先生是不是有新欢了？”
沈谙愣住了。
漂亮姑娘？
老实说，雍逢州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但他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所以沈谙也没想过他身边会有什么亲近的漂亮姑娘，而那个漂亮姑娘，还很有可能是来取代自己的。
想到这里，沈谙心口一阵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