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
“嗯，知道了，我现在派人去。”
窝在房车里的李睿渊挂断电话，“老萧！”
萧御带人迈入车厢：“李统领您说。”
李睿渊在地图上圈了个点：“等古副官洗完澡出来，你们去这里，把墙凿开，在那儿等着接人。”
萧御问：“大古小古？”
“小古。”
“好。”萧御抬腿就走，却被兄弟寸头男拉住。
“萧哥，快问问啊。”寸头男低声道。
萧御无奈之下只能折返回去，轻轻拍了拍看医书的李睿渊，讪笑道：“李统领，您和齐统领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还是...只是在路上正巧碰见了….”
李睿渊抬眸道：“我以前是曙光的副统领。”
“啊！”众人不由得发出惊呼，相视着笑出了声，“哈哈！”
萧御按捺住激动的情绪：“那咱基地岂不是有好多好多武器！”
“岂止武器。”李睿渊笑着翘起二郎腿：“我分走了曙光总部一半的人手、物资，你们跟了我，一辈子都吃喝不愁。”
“我靠！”寸头男目光灼灼，眼里满是激动。
萧御笑得合不拢嘴，环视众人：“兄弟们都听到了吧，我就说了，李统领比林苍擎叼，这下彻底安心了吧。”
“安心，安心，李统领，我们跟定你了！”众人大笑着齐声附和。
萧御一侧头：“那走吧，干活去。”
寸头男连忙抓住萧御，望向李睿渊咧开嘴角：“李哥，你既然有本事分走曙光一半的资源，为啥不趁此回去全都拿了？”
此言一出，车厢氛围安静下来，寂静无声。
寸头男挺直腰杆，语气铮铮：“我刘康对那齐绪无感，你现在是我们的头，我铁定一心向着你，你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个机会？”
“咱甭管他们了，就去峰翠城，轻松接手了曙光总部不说，齐绪没了支援也必死无疑，没人再跟你抢了，一箭双雕啊。”
李睿渊与刘康对着笑，轻吐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萧御反应很快，揪住刘康的领口“啪啪”给了好几巴掌，“说的什么混账话！统领之间的事哪有你插嘴的份！滚！”
萧御又对李睿渊再三俯低了身，扯出干巴巴的笑：“李统领，这是我兄弟，脑子缺根弦，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李睿渊拿起医书，淡淡道：“当然。但事不过三。”
“诶诶。”萧御一脚给刘康踹出车，“走！干活去！”
刘康不想错过这大好良机，急声道：“李统领不是要统一西部嘛，拿下曙光就是拿下东部，再转头打西部轻而易举，你们细想是不是。”
他不明白，李睿渊有能力啊，都分走一半了，拿走另一半多简单，为什么不动事呢！
刘康见没人附和他，随手抓住一兄弟，激愤道：“齐绪去的是禁区，他出不来了！死定了！”
“李统领以前是曙光二把手，回去接管名正言顺啊！咱连仗都不用打！难不成叫不远儿的碧霄捡漏吗？！你们说话啊！”
之前不知道李睿渊曾经的身份就罢了，刘康对曙光没想法。
那知道了，怎么可能不顺势把李睿渊推上去！
此刻，时间仿佛陷入凝固，每个人都垂着头不言不语，为刘康默哀。
李睿渊轻描淡写：“老萧，事不过三，这是第几句。”
萧御没话说，他保不了了。
齐绪什么人，同是老基地的“希望”都甘愿当曙光分部，吕统领这个后起步的更别提了，在他面前都得排第二个！
再狂，再有野心，也得挑人啊！
李统领明摆着是被赶出来的，打入辉耀城这个冷宫。
刘康怎么敢撺掇着人家反水？这跟推李睿渊去死有什么区别！
萧御啥话都不说了，直接拿起砸墙的大锤子，怜悯道：“兄弟，走好。”
刘康傻了，紧接着他被众人死死按住，“你们….你们…..”
萧御一锤抡下去开了瓢，刘康眼珠子瞬间崩了出来，一击毙命。
其他人早已见惯了死亡，随手将人拖走，互相闲聊着。
“抽干净血，肉切块当诱饵，别浪费。”
“血涂蜗牛壳上吧，给壳绑个绳子丢禁区，能勾出来多少算多少。”
“要是勾出来蜗牛人大军咋办？”
“嗐，那就提前开战呗，反正盐都铺好了，尽管来。”
萧御见人都走光了，望着李睿渊。
“李统领，您给我个明白话吧，曙光总部...是不是比固伞还牛逼。”
他深知李睿渊不虚固伞，却忌惮齐统领，这里头的门道，他多少能看出来些。
但他又怕自个儿自作聪明，琢磨错了，便想问个清楚。
李睿渊专注地盯着书本，“老萧，这时候看大局没有意义。”
“不过我还是要明确告诉你，单论士兵武力，十个固伞都不够曙光杀的。”
嚯！萧御满脸震惊，真比固伞牛逼啊，乖乖！
李睿渊：“但你不能只看武力，以此论强弱不严谨。”
萧御点头道：“我懂，固伞有核武器嘛。”
“啧啧啧。”李睿渊不屑地摆摆手，意味深长道：“其实，最厉害的是生化病毒。”
“老萧，武器再厉害，也得有人用才行，无人使用，那就是个摆件。”
萧御心里跟明镜似的，李睿渊掌握的就是这万年病毒。
李睿渊抽出笔记本，埋头书写：“当然病毒也极有可能使某些生物变异，比如曙光的士兵，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这点无法避免。”
萧御听不出暗藏的玄机，只听懂了字面意思，道：“说白了，实则分不出个高低强弱对吧。”
“没错。”李睿渊道：“一旦爆发大规模的战争，结果只有一个，同归于尽，谁都落不了好，没有赢家。”
“我们有病毒在手威胁人是一回事，实战用其打仗又是另一码事。你们要当它不存在，不要以为有了底牌就为所欲为。”
“尤其面对曙光总部的人，自信可以有，但狂傲，不行，他们不会惯着你。”
“更不要学刚才那个拎不清自己骨头几两重的蠢货，大小古都不是我们的人，要让小古听了去，当心自己的命。”
“我明白。”萧御沉声应和，他不再打扰李睿渊，默默退出车厢。
咔。厕所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古川站在缝隙后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你这些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吗？”
“那你听清了没。”
“很清楚。”
李睿渊“嗯”了一声：“还不穿衣服赶紧走，找你主子去。”
“让我姐去。”古川套上浴袍走出门，坐在李睿渊身旁翻阅笔记，“我要看着你。”
“.....”李睿渊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夺过本子，紧咬腮帮奋笔疾书。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