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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自己约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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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湖地处广阔,有树林环绕,还有鸟兽虫鱼,明明是冬季,却不见一丝冬的迹象。

曦客望着平如镜的湖水,内心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不知道悲凉来自何处,独是一眼难忘,在凉风中渐渐忘了自我。

一半脸在无声的流泪,另一半就像湖水一般平静。

他问彦自己到底来自何处?自己又是谁?

咆哮着说道:“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沙盘,所有人都像是前行的士卒,没有人有归途……”

“我感觉我恢复记忆本身就是个错误,本来好好的活着……结果那个傻比二百五的熠告诉我是他,结果到头是一场夺人身体的谋划!”

“我一直在往前走,”曦客停顿了下,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湖里的倒影看着自己的脸。

“没有目标、没梦想,不知道路途,我像是坐在人生的列车上前行,盲目的前行不知道在为了什么?”

“在我最迷茫最无助、最需要人帮助指引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从来没有人,只有我一个……我就连我就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哈哈,你说可不可笑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哭。

熠、王曦客、曦客,灵……这些名字他都叫过,可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属于他。

他多么羡慕那些有真正名字的人,有名字就意味着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客远想成为推翻光烈帝国得引导者;柏林也曾幻想有一天万族共处;菲克要打造一个强大的盖亚族;菲西想见星空……

就连想夺我身体的家伙,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建立家园的梦!

可……我呢?

他发出灵魂一问,身体按耐不住的颤抖,将这些问题说出来,讲给彦听。

最后大声的问他,“我呢,我又该如何,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该去做什么,我也不过十三四岁啊!”

虚灵族万年寿命就像人类一岁光阴。

后面坐在石头上的彦这一次没有去看怀表,一反常态的微笑,像位父亲、长辈对子女的关爱。

“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

“他是每一个独立的个体组成的庞大群体,是我们共同、每一个人的利益。”他说。

“生命其实是很珍贵的,可是随着我们寿命的延长就会让我们误以为生命的廉价。当我们身处黑暗逆境的时候,其实真正做到看透之人寥寥无几……”

“我们都是摸爬滚打,一路受伤出来的,从弱者变为强者,然后经过轮回,又是强者再到弱者。循而往返,周而复始,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神、信仰、国家、种族,能够逃离避免。”

“万年轮回,一切都将是起点……”

这些话似乎说到了他心里,望着远处水面,慢慢转移到自己脚下的倒影,树林摩擦哗啦啦作响。

异兽少见了多。他想。

彦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视线又回到最初的位置——他的后背。

“我们就像在一辆列车上,自己要坐到哪里,上车前就已经定好了,只不过是你不清楚或许是你忘了自己的车票。”

“名字是可以起的,你所在意的是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可享受孤独何尝不是一场与自己的邂逅呢。”

“而且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名字,因为没有人给你起名字,难道不是吗?”

“要是可以我来帮你起——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曦客!”

“曦客是你的盖亚名字,王曦客是你的人类名字,你的本族——虚灵族名字就叫曦·圣德罗萨!”

“你看我我,不仅叫彦,还叫杨彦,”彦·菲里圣·歌寓展开怀抱说道,“我们一生会见过很多离奇的事情,这一些都只是小事。尤其是对于别人的恶意诡谋,我们要慎之又慎,活着——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能活一时,说明你已经是个强者了……”

曦客望着毛姆湖水连天,想到他有了真实肉体以后,才真正感受到天地万物,

就像豁然开朗,一瞬间顿悟的恍惚在他脑海里回荡——这种感觉如同做梦。

彦带他来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好看。

曦客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类似于雨过天晴的蓝天,清澈宁静。

他转过身问:“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劝解我?”

“不全是……我希望将你培养成一位真正的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

曦客眉头略微紧凑,“可你以前是说……”

“那时候有别人在。”彦站起身,抚平了格子衫上一个褶皱,浅笑地说道,“你成为了人,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了。”

“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你的信仰……你们一族的信仰——虚灵神。”彦来到跟前坐下来望着对面湖心说,“我欠他个人情。”

“那我不是一个人,对吗?”曦客带着希翼,怜悯的眼神看着石头上经过岁月风蚀的纹路说道。

“你当不是……”彦在回答的时候明显有停顿,即使想补救也无济于事。“或许是你们一族其他原因吧,毕竟一般都是单居,自然界的动物各有各的习性。”

曦客没有再问,也不知道再问什么。眼看翠绿色叶子挂在枝头,像舞动的精灵跳跃,心中没有那混乱的雾霭,眼前是一条充满绿意盎然的轻快小路。

他们也没有交谈,彼此各看眼前境。

到了夜晚,彦升起篝火,曦客惬意得躺在地上遥望混沌的夜空,星星旁边闪烁红色的光,像是颗卫星监视着地面。

彦说出自己规划,准备带他去别的地方,教他一些格斗技巧和知识,让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任凭摆布。

而这一期限——十年。

“嗯。”曦客点点头回应,清澈得眼光透过夜空划破苍穹,看得更加深邃幽暗。

人的成长往往只在一瞬间,或某一时刻,等你再见他时会惊讶的发现他的不同。

而在这成长的过程中,从来不是一帆风顺,反而是充满了诡谲多变难以掌控的各种情况。

自从找到了自己,往后的曦客再也没有出现回望过去时的忧郁和徘徊,而是以一种更加饱满、昂然的态度面度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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