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最恨谁，定然是非顾云霓莫属。
如果没有顾云霓，它何必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流落在外？
他知道杜长明为何会找到自己，也知道他的心中最挂念谁。
此刻，不答反问，“太子一定很想念阿若吧？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有办法联系到他，只要他不死，就可以感知到我的召唤，会拼尽全力过来，太子可要一试？”
他把阿若搬了出来，他能在太子府过得如此肆意，还要多亏了自己那个徒弟。
也幸好当时他留了一些底牌，没有全部交代，不然现在哪怕死了，也不知道为何而死。
“真的？”杜长明突然变得兴奋，眼神直直地盯着老者。
这是他心中永远无法越过的伤，若是真能联系到，他会很感激。
“只要你能联系到，你以后哪怕想当我太子府的座上宾，也一切都好说，你想解决顾云霓和国师，本宫也可以帮你解决。”
杜长明说出这话，根本不顾后果，也不在意到底会惹多少麻烦。
他很怀念之前阿若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种肆意的状态，还想恢复到从前。
总觉得他自己是太子，那就可以掌管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挑战他。
“太子殿下不要开玩笑，本老道的心中哪里也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没有那个胆子，我也是想念弟子，才和太子提出这话，若是您也想，老道就回去试试。”
掌门还在谦虚，把太子刚说出来的话还了回去。
他怎么敢说自己想要顾云霓的性命？万一这太子是在试水呢？
他可还记得当时杜长明找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中的那种恨意，明显就是要把自己剥皮抽筋。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太子半路变卦，可他不敢信任。
“好！你先回去试探一下，若是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与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杜长明没有再继续为难他，只要这老者能完成自己想要的，那他想要什么自己就能给什么。
旁边的大太监有些看不下去，试图规劝，“太子殿下……不如您仔细想想，您之前抓老者到底是为了何事？”
杜长明现在真的是走到了歪门邪道的路上，若是再不规劝，只怕会越走越远。
“好了！本宫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不需要你事事管着，虽说你从小和本宫一起长大，可本宫才是太子，你是太监，别想着什么事情都越俎代庖！”
杜长明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希望，结果就要把自己的希望给破灭，这帮人怎么就如此烦人？
太监不敢说话了，杜长明却还在继续，“我知道，你是想劝本宫和顾云霓的事情，不就是因为她的命格吗？如果她消失了，这个命格是不是就会随之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因为太子这话，大殿里安静了许久。
到最后，他感觉气氛尴尬，还是决定解释一句，“本宫都已经是太子了，父皇也喜欢本宫，日后定然是这天下之主，为何要处处小心？”
他的心中很不服气，自从坐在了太子的位置，就一直不安心。
现在命运居然还直接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中，这让他如何安心？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就是要决定自己的命运！不想听国师的那一派胡言。
现在看国师和顾云霓的关系，他都开始怀疑国师是不是顾云霓找过来的？
大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劝顾云霓的事。
他知道，既然太子已经下定了决心，那轻易就不会改变，只好从别的地方下手。
“太子殿下，您别怪老奴多嘴，听说陛下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事，您千万不要参与到瘟疫之中，您知道陛下到底把百姓看得有重，若是让他发觉，您逃不了责罚。”
他也不是在为太子考虑，而是在为自己考虑，只有太子活下去，自己才能活下去。
他这个身为大太监的人，若是太子不在，也就只有丢了命这一条选择。
“这你就想多了。”杜长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脸上还是傲然的神情。
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不是那种愚笨之人。
“我利用的是那些已经死了百姓的灵魂，并没有真的动到百姓的身上，就算是父皇知道又能如何？还会为了那些死人责罚本宫这个太子？呵，父皇还是看重本宫的。”
杜长明的心中是真的这么想的，也认为不会有任何意外，所以才敢这么做。
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早就放手不做了。
杜长明心中很是不爽，怎么每个人都向着顾云霓和盛明钰？
哪怕是自己的贴身太监，也是这么想，到底盛明钰是太子，还是自己是太子？
“本宫本意不坏，也没有伤害谁，只是想给他们找点麻烦，这都不行吗？日后不要再拿这些小事来烦本宫了，大不了你就和父皇实话实说，他最在意的就是皇家脸面，只要关于皇家脸面，他就不会闹大。”
杜长明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已经想好了代价。
他也是计算好了，才敢放手去做。
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若是正因为这些小事情就废了太子之位，那就真成了笑话了。
父皇一定不会让皇家沦为笑话。
“唉……好，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老奴可就不管了，再发生什么意外，殿下可切记要和老奴说一声，老奴能帮上忙就尽力的帮忙，若是不能帮忙，也要为殿下准备盘缠，咱们好跑路。”
大太监的心中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这些年只要是和盛明钰搭上了关系，太子都得不到什么好处，反正他是要记住这个宗旨了。
可太子记不住，他没有办法，也就只好为他处理好身后之事。
大不了到时候他就和太子一起跑呗，只要是留在太子身边，那就还是吃香的喝辣的，应该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杜长明那边过得是风生水起，盛明钰这边确实水深火热。
“国师，这都已经过去了许多日了，您这边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吗？百姓已经越来越躁动了，再这样下去，根本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