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姜局长,我是赵辞教授的保镖,他去哪里,我就必须去哪里。这是我的职责,也是你们当初请我来的规矩。”
姜虎还想再说什么,可一想起昨天张川动手的狠劲——不过三拳两脚,就把他五个手下撂在地上哼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些小弟根本不是张川的对手,硬拦着反倒自取其辱。他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好啊,想去就跟着吧,到了井下别乱摸乱动,出了事我可不管。”
张川便紧随赵辞身后往外走,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沿途的守卫——哪个岗位有两人,哪个岗位只有一人,手里拿的是棍棒还是钢叉,都一一记在心里。他还留意到墙角堆放的设备零件,默数着数量和型号。保护赵辞是首要的,而借着这个机会摸清矿里的布防和设备情况,也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另一边,赵磊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看着张川和赵辞的身影消失在矿井入口的阴影里,才转头对身边两个穿着粗布衣裳、戴着草帽的同志说:“辛苦你们了,再坚持两天。等张川那边摸清了证据的具体位置,就会有人来替你们轮岗,好好歇口气。”
那两人点了点头,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里没有丝毫懈怠:“队长放心,我们明白这事的重要性,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绝不出岔子。”
赵磊回到公安局时,刚走到二楼走廊,就看见马欣从何锋的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份文件,正低头看着。他脚步顿了顿,原本涌到嘴边的汇报,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站在原地等她先走。
何锋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见赵磊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已然明了。他看向马欣,语气平和地说:“马欣,关于矿区周边的安全排查,就按你刚才说的方案办,先去准备吧,下午我们开个碰头会再细化一下。”
马欣点了点头,临走时瞥见赵磊紧绷的下颌线和攥紧的拳头,心里隐约猜到几分——定是和煤矿局的案子有关。但她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朝赵磊点了点头,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赵磊刚要开口,何锋忽然咳嗽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空荡荡的走廊,连个扫地的保洁都没有,才反手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门外的马欣本想多站一会儿,听听里面的动静,毕竟煤矿局的案子她也参与了前期调查,心里一直悬着。可听到落锁的声音,便知何锋和赵磊要谈机密,便识趣地转身离开了,脚步放得很轻。
办公室里,何锋走到赵磊面前,原本平和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像两把出鞘的刀:“赵队长,和张川联络上了?情况怎么样?”
赵磊连忙点头,将刚才在茶馆和张川碰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从怀里掏出那张地形图,双手递过去:“局长,这是张川画的图,标注得很详细。我们的人已经在外面就位,武器也准备好了,就等着他的信号,随时可以动手。”
何锋接过那张泛黄的图纸,小心翼翼地在办公桌上铺开,指尖抚过边缘的折痕。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最终停留在“仓库区”三个字上,指尖重重一点,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破纸张:“看来,关键就在这里了。”
他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赵磊,语气凝重如铁:“告诉弟兄们,这几天务必沉住气,该巡逻的巡逻,该蹲守的蹲守,表面上一切如常。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等张川那边确认了证据的具体位置,我们再里应外合,务必一击必中,绝不能给他们留下销毁证据的时间。”
赵磊腰杆一挺,用力点头:“是,局长!我这就去传达命令,保证弟兄们守口如瓶!”
何锋却摇了摇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这件事先不急着说,等下班以后,你找个隐蔽的地方单独跟核心弟兄交代。”
赵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何锋问道:“局长,您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比如调派人手或者布控路线?”
何锋靠在椅背上,缓缓摇头:“不是有别的安排,是这件事的范围必须缩小。目前为止,只能你我二人知道核心计划,公安局的其他人,暂时不用透露半个字,明白了吗?”
赵磊一开始还没琢磨透,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局长是怕走漏风声!这矿上的关系盘根错节,保不齐就有内鬼。他连忙保证:“局长,您放心!除了执行任务的几个核心弟兄,其他人连这事的边都摸不着。我会用暗语交代,绝不让第三个人听出破绽。”
何锋这才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这样最好。记住,在证据到手、水落石出之前,哪怕是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透漏半个字。这不仅是为了案子,也是为了弟兄们的安全。”
“明白!”赵磊重重应下,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准备执行其他任务时,脚步都比往常更谨慎了几分。
办公室里只剩下何锋一人,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图纸,指尖在“仓库区”周围画着圈。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心里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矿上近来流传的“闹鬼”传闻,说是半夜仓库区有怪声、见黑影,哪有什么鬼神?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用迷信遮掩什么。这背后要是不挖干净,恐怕还会有更多麻烦事冒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管是谁在作祟,这次都必须连根拔起。
要知道煤矿的生产可是很重要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在这里做坏事的,所以何锋一定要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