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序也一把抱住了小石头。
许久才放开。
放开后，小石头看向了霍韫庭的方向，他像是看出来了什么，慢慢走过去。
接着抬手，小手勾了勾霍韫庭的手指。
问他，“你和妈妈聊完了吗？”
霍韫庭点头，接着，“但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决定。”
小石头接着看向沈渔，“妈妈。”
沈渔说，“爸爸来接我们了，我们得回京市了，你忘了，你还有课要上？”
小石头说，“我已经没有参加考试了，妈妈，已经暑假了。”
小石头来海城那天，是他二年级的期末考试，对他来说考不考无所谓，他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试考三年级的期末卷了，并且总分是他们学校的年级第一。
上课考试对他来说就是走走过场。
小石头知道，妈妈只是想让他回京市。
“爸爸已经给我们买好机票了。”沈渔说。
小石头看着沈渔，又转头看向贺时序。
他看的明白这三个大人眼里所有的东西，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
小石头又一次看向霍韫庭，他也在看着自己。
小石头和他对视了几秒，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转身来到贺时序跟前，一把抱住，接着抬头说，“爸爸，你不要担心，您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接着他又走向了霍韫庭，牵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也是我的爸爸。”
最后，他和沈渔说，“妈妈，我有两个爸爸，一个爸爸在京市，一个爸爸在海城，七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京市，和妈妈还有贺爸爸在一起生活，现在我想留在海城陪他。”
“小石头...”
沈渔想要说些什么，可小石头打断了她。
“妈妈，他是我的爸爸，可我都不了解他，我想在海城，和他好好认识，可以吗？”
小石头很认真的看着沈渔。
他和霍韫庭真像。
七岁的孩子，却有着自己的主意。
“那就留下来吧。”
最后是贺时序走了过来，他摸了摸小石头的脸说，“贺爸爸永远在京市等你。”
小石头顺势又抱住贺时序，让他安心，“爸爸，你永远都是我的贺爸爸。”
贺时序知道沈渔一直迟迟不肯答应，是顾及自己。
所以，他站出来答应小石头。
小石头最后留在了海城，住进了霍韫庭的家，自从小石头留在了海城，霍韫庭就几乎没怎么去过公司。
这几年，他像一个工作机器一样的工作，霍氏早就被他经营的稳如泰山。
除了必要的会议。
他几乎全天陪着小石头。
海城很多人都知道，霍韫庭突然多出来一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
江烨第一次见小石头，也惊呆了。
“霍韫庭，这简直就是你嘛，我记得你七八岁的时候就长这个样，绝对一模一样。”
小石头对江烨的印象是，没??说的那么讨厌。
江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暗讨厌了，他还以为??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呢。
小石头在京市时很孤单，他身边几乎没什么可以一起玩的弟弟妹妹，而来到海城则热闹非凡。
??妹妹，七七妹妹，屿安弟弟，笙然弟弟，他们全都喜欢他，且都很听他的话。
前一星期，小石头耳朵里每天都是，“臣臣哥哥....”
刚开始他特别大哥哥的照顾自己的每一个弟弟妹妹，时间久了他有点头昏脑涨。
除了??，其他人他偶尔假装自己很忙没听到，偶尔听到声音会很想躲起来。
因为一旦被他们黏住，就再也脱不了身了，这三个小家伙和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还是??贴心，会问他，“臣臣哥哥，你头疼不疼？”
然后带着他在那几个小家伙‘臣臣哥哥，??姐姐’的声音里躲起来。
不然他真不好意思不理他们。
——
沈渔是在半个月后又回到海城的，这次她回来不止是来看小石头的，还带着海城艺术中心分机构选址的任务。
小石头留在海城的这半个月里，沈渔和他每天通电话，通视频，不知道是不是自带美颜的缘故，她没觉得小石头有什么变化。
但这次来了看到本人她吓了一跳，小石头黑了很多。
“怎么会这么黑？”
没忍住，话也脱口而出。
小石头说，“爸爸带我去玩帆船，我还开快艇了。”
小石头说这时，眼睛放光，明显他高兴极了。
去海山玩帆船开游艇，他还这么小，沈渔到底是担惊受怕的，“你现在还小，这些运动可以大些再接触。”
只是话音刚落，另一边的霍韫庭开口了，他说，“男孩子不能养的太娇气。”
沈渔辩驳，“这不是娇气。”
霍韫庭察觉到沈渔因为他的话有点生气，立马转口，“嗯，你说的对。”
“海上很危险。”
“他穿了救生衣。”
“遇到危险用处不大。”
“我查过天气风向，也一直守在他附近，如果有危险，我第一时间会去救他。”
“那如果...”
沈渔的目光不其然的和霍韫庭对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如果你救了他自己陷入危险呢？’被她咽了回去。
霍韫庭似乎察觉到沈渔未出口的那句话里有着对他的担心，唇角弧度不自觉的轻扬了一下。
“妈妈。”小石头顺势邀请，“如果你担心，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们刚好今天也准备去的。”
她的担心，完全没被放在心上。
沈渔赌气说不去。
小石头扯她手，“去嘛，去嘛，妈妈你跟我们去一次，你还没看过我开快艇呢。”
沈渔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就心软了，跟着父子俩往海边去了。
一路上，她听霍韫庭和小石头说话。
小石头，“爸爸，今天的帆船，我想逆风航行，你上次教我的Z字形航线我已经能完全掌握了。”
霍韫庭，“今天玩简单点的，你还小，困难模式大些再玩。”
小石头，“但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上次你和我说，我们男子汉就是要迎难而上。”
霍韫庭，“是么，我不记得了。”
小石头，“那你应该记得你第一次带我玩的时候，我掉海里，你和我说的，遇到事情不要慌，尝试去征服，如果我能从海水里自己回到帆船上，那我就征服大海了。”
霍韫庭，“咳咳....”
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沈渔，果然已经变了脸色。
“原来你还掉过海里。”
小石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喝了两口海水，我那天已经征服大海了。”
沈渔，“怎么征服的？”
小石头，“第一次爸爸救我上来，然后他说我应该学着怎么自救，和我简单说了后，又把我丢回海里了，然后我就靠自己回到了帆船上。”
小石头说完，往霍韫庭那儿看了一眼。
“爸爸，是这样的没错吧。”
不能在孩子面前撒谎。
霍韫庭，“嗯。”
车内顿时寂静无声。
一直到他们在海边附近的停车场停了车。
沈渔拉开车门下车，同时对霍韫庭说，“霍韫庭，我们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