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玩不尽兴，导致这些所谓上流人士的聚会都变少了。
会所当然更加不敢运营了。
老宅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自从苏婉清去世，霍寻出国避祸，这个家就冷清下来。
往日就只有霍老太太和霍擎两口子住着。
霍家的感情淡薄，以往霍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迫于无奈走动的倒也频繁。
老爷子一死，他们都好像跟这个家淡了。
霍老夫人更是深居简出，只在少数几个必要的场合出现，其他时候一概不见客。
如今这一闹，他们倒是都想起来要回家看看了。
例行公事的晚宴之后，男人们去书房谈正事。
小辈的自己出去找乐子。
霍老夫人累了，就先回了房间。
白翎则是坐在沙发上，看霍家几位夫人谈笑风生，笑语晏晏。
欧阳家倒台，丝毫没有影响她们的好心情。
包括霍越。
霍越始终淡淡的，笑容不深不浅，既不过于熟络又不过分生冷，像戴了一张并不服帖的假面。
白翎突然就想起会所里的那张黑狼面具。
会不会都是面具呢？
这就是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甚至连性取向都不敢示人的懦夫。
就在这一刻，白翎突然开始怀疑，这样的人真的敢杀人吗？
“不好意思，我觉得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霍越突然扶着脑门站起来，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摇摇晃晃出了客厅。
白翎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而是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接着就说要上洗手间。
霍家这些夫人本来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自然不会管她去那个卫生间方便。
白翎就这样堂而皇之跟着霍越来到了少有人烟的后院。
老宅的后院建得古风古意，亭台楼阁，蜿蜒曲折，非常适合跟踪密谋。
“宝贝儿，跟得够久了，累了吧？要不要过来歇歇？”
当白翎以为自己跟丢的时候，霍越早已脱下那件温柔解意的香奈儿外套，翘着帅气的二郎腿坐在凉亭里看着她，薄情的唇边烟雾缭绕，如梦如幻。
现在这个抽着烟，睨着冷眼瞧人的女人，终于有了一丝黑狼的意味。
却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黑狼是利落帅气的短发，勾人的眼神永远直勾勾看着你。
面前这个女人则穿着昂贵的小套裙，留着大多数男人喜欢的黑长直，像极了一个宜家宜室的小女人。
白翎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不紧不慢走进凉亭，“五姑，小妈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她，一定很难过吧？”
霍越不声不响，默默盯着白翎纤细的身影从黑暗中显露出来。
半晌之后，她终是苦笑一声，将烟灰弹落地面，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听说婉清死的时候跟你说了最后一句话，能跟我说说吗？”
白翎知道面前这个女人认输了，她却并没有很高兴，甚至有一丝凄凉的感觉袭上心头。
“也许五姑也可以告诉我，我妈死的时候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我妈有没有提到过我呢？”
霍越夹着烟的手指狠狠一顿，眼神却是紧紧盯着地面，并没有抬头看过来。
白翎见状，凄哀一笑，“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这样才公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