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随着许末炎的这句话说出，许灵只感觉离谱。
“疯了，要么许末炎疯了要么自己疯了；不对，应该是这个世界疯了。”
许灵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自己本来是一个被父母抛弃，靠别人的好心勉强活着的孩子，走在路上被当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的许末炎带回去，此后自己改头换面，成为许末炎的专属女仆，甚至在许末炎的要求下和他同吃同住，连睡觉都是在一个床上。
她只想好好服侍这位被自己当成主人的男人。
但许灵从来没有想过许末炎竟然对自己有这个意思，甚至为此不惜对抗长老。
“许灵就是我要找的妻子，你们只能同意。”许末炎继续说，他这一句话相当于把这事挑明。
麻烦，长老们除了愤怒，就只觉得这事麻烦得要死。
要是许末炎真说是某家千金，哪怕的其他四大家族的，他们都有办法把这事搞黄。
可许灵，先不说自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后有没有见过她离开许末炎，就算他们真的像杀死他母亲一样设局杀死许灵，那许末炎也完全有能力掀桌。
他们不知道刻度的力量有多强，他们也不敢赌刻度的力量。
“许末炎，你真的确定？”许凡再次发问。
听到许凡的发问，其他四个长老都惊恐地看向他。
这句话在许末炎耳中听来，不是在发问，而是拒绝。
许末炎松开抓住许灵的左手，他的右手缓缓抬起，同时，他的右手手腕两边分别延伸出一条有点弯曲的火舌，并在延伸的尽头，一条火焰纤细地像一根丝线连接了两头。
他将左手食指和中指搭在那根火弦上，右手直指坐在中间的许凡。
“你说我确不确定？”伴随着许末炎的话，一支由火焰组成的箭缓缓凝出。
这是造反!四位长老看着许末炎，心中虽然有这个震惊的想法，却只敢盯着许末炎，不敢乱动。
他们不知道那一箭威力有多大，他们也不敢赌这一箭的威力。
“不要。”许灵的右手按上许末炎的左手，用自己那软糯的声音说。
以往许末炎每次被激怒要发火的时候，她这么做都很有效；可这次，许末炎没有丝毫反应，反而随着许灵的声音，左手缓缓向后拉弓。
可，面对这种情况，许凡竟然没有丝毫恐惧，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许末炎嘴里喃喃道：“原来这就是记载中的‘人造之翼的逐日’，真是描述地一模一样。”
“是，这就是灰烬之刻度的器炼，老凡，既然你知道，那么……”
“好，从今天开始，准备许末炎和许灵的订婚宴，一个月后举行；具体婚礼时间暂定为许灵十八岁成年后的第三个月的第十七天。”
不等许末炎说完，许凡就说。
听到许凡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四位长老本以为许凡会用其他方式稳住许末凡，结果他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许末炎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他本来还打算射一箭让其他四个长老看看威力。对，他刚才真的想杀死许凡。
至于许灵，她只觉得这个世界疯了，等她缓过来接受这一切再说。
“此话当真？”许末炎没有收起这个器炼，但他举起的右手手臂明显放松了几分。
“这里是祖阁，我的话已经传给诸位老祖，若我出尔反尔，那就是欺瞒祖宗。”许凡说。
“好，”许末炎点了点头，收起了器炼，“快叫人来准备吧，今天的事让许灵有些失神，我带她去休息休息。”
许灵再次感到熟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接着，她下意识地跟着许末炎走了。
当许灵回过神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许末炎在许家的房子里了。
而许末炎，他正在亲自削黄梨。
这是许灵最喜欢吃的水果，自从她住进这里后，黄梨的供给就没断过，只是每次她想吃都得自己削皮。
许末炎这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削黄梨。
“我们……”许灵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可许末炎看穿了她的想法，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要订婚了，就在一个月后。”
“是什么时候……”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这话又让许灵愣住了。
什么叫第一眼？那时候许灵和许末炎都才十一岁，那个真的会有人在那个年纪一见钟情吗？
那时候的人脑真的能处理这种复杂的感情？
许末炎将削好皮的黄梨递给许灵，她接过后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感觉，脆甜多汁，没有普通梨的颗粒感。
“别怀疑，我就是为了今天才把你捡回来的。”许末炎拿了张纸擦拭自己的手。
“我……真的可以吗？”许灵还是很怀疑自己。
他是所有人都高不可攀的许家少主，自己却是被父母抛弃，低微到尘埃的孤儿。
哪怕是换了个名字，也无法掩盖自己低贱的出身。
这样的自己，真的配吗？
“许灵，我给你这个名字，不是为了让你成为许家的一份子，而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人。”许末炎坐到许灵旁边，用右手轻抚许灵的头和那乌黑光滑的长发。
许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许灵，很好听的名字。许灵记得，当年自己在路边吃着没人要的面包，却被许末炎一手抢过丢掉，然后被他强行拉进一辆豪车中。
“从此以后你叫许灵。”这是许末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的她，已经被洗干净，换上一身名贵漂亮的衣服送进这间屋子。
许灵至今记得。
“我说过，我的母亲和你一样是一个出身低贱的人。可我并不在乎，我只要你能在我身边。”许末炎说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许灵感受到许末炎越来越近的脸，下意识地扭头。
然后，许末炎亲上了许灵的额头。
一瞬间，许灵的脸通红，来自少女本能的羞耻感冲击她的大脑，让她无法动弹。
许末炎没有再进一步，很快就起来，看了看许灵通红的脸颊。
“你慢慢吃，我去看看订婚宴的请帖有没有印刷好，得给默潜、江宁和白家那两个带几张。”许末炎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完后，就起身离开。
而留在原地的许灵看着面前自己拿着的黄梨，摸着自己还发烫的脸颊。
“末炎亲了我……我和他要订婚了……”许灵顿感一切都非常虚幻。
她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然后她又咬了一口黄梨。
还是那么脆甜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