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女人是个手艺活。
但好在大明的女人很好哄。
朱慈烺和范毓敏之间并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但两人之间的情愫，这些年也在慢慢地发酵着。
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
首先是年龄问题，这个年龄朱慈烺是绝对不会娶对方的。
其次是如今的大明，正是风雨飘摇的时代。
一个不小心，整个大明王朝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朱慈烺不想让他们消失。
也不想让泱泱华夏最终落入异族之手。
虽然知道这样很难。
但朱慈烺想尝试一下。
那就注定了，他暂时无法去顾及儿女私情。
到达火器局的时候。
莫问和莫想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两人在火器局看到那些精美的火铳。
早就手痒难耐，想要上前研究一番。
可没有朱慈烺的命令，两人是绝对不可能在火器局随便走动的。
他们只能在后面的包厢里，等待着朱慈烺的到来。
“让二位好等。”
推开门之后，朱慈烺对二人说道。
莫问莫想急忙跪在地上。
他们是有本事的人。
但在这个封建的年代，不管多有本事，见到太子和皇上这两种人都得下跪。
“见过太子殿下。”
“兴，本宫想知道你二人有什么特长？”
既然是孙传庭介绍过来的。
这两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莫问嘿嘿一笑。
“太子殿下，我兄弟二人的特长可就太多了，我们可以使用木材制作出任何别人想象不到的东西。比如能飞的木鸢，还有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木牛流马，借助水力发展出来的水车。
这些东西我相信太子殿下应该都非常需要吧。”
“过两年会需要的。”
这些东西，暂时大明还真用不上。
莫问说的那些东西在华夏的历史上，并不算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
他们的原理朱慈烺甚至都知道。
虽然被很多人列为不传之秘，没有流传下来。
但后世的智慧，也让他们重见天日。
当二人说他们是墨家人的时候，朱慈烺便明白这两人必是能工巧匠。
墨家机关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莫问说的那些都是有利民生的东西。
如今整个大明都陷入了战场之上，国家都不安稳了。
百姓无心耕作。
这些东西又有何用？
莫问还想炫耀些什么东西，被莫想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
莫想二话没说，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来两张打油纸。
“殿下请看。”
油纸上包裹的全部都是油。
纸张已经非常褶皱了。
纸上的内容是各个的零件部件图。
每个部件需要多少尺寸？
长什么模样？
功能是什么？全部都一一介绍了出来。
莫想言简意赅道：“此物应该能帮助殿下。”
“何止是能帮助本宫，简直是雪中送炭。”
朱慈烺的手都在抖。
要说如何增加战斗力。
朱慈烺优先想到的是制作出线膛枪。
这种枪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
唯一复杂的是需要制作出雷酸汞。
但雷酸汞的摄取方式在明朝提取挺困难的，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量产。
最起码暂时用不上这种东西。
那么什么东西能够快速的增加明朝军队的战斗力？
答案只有一个。
火药。
提纯后的火药。
朱慈烺让整个天雄军休整半个月是有原因的。
他有把握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搞定提纯后的火药。
但这些火药如何运用？
只是把他们塞到木桶里，当成陷阱去诱捕鞑子和敌军？
这种方式不仅效率差。
敌人也不是傻子。
炸了他们一次两次之后。
自然会谨慎起来。
到时这种方式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想要让火药精准地炸到敌军，或者灵活地运用在战争中。
就只能研发出手榴弹。
朱慈烺知道怎么把火药提纯，让火药的威力更大。
可问题是他不会制造手榴弹这种东西。
直到面前的莫想，把手中的图呈现上来。
“殿下，这是草民研发的一种手捧雷，把火药装进手捧雷里，爆炸之后会产生强大的杀伤效果。一个能伤3到5人。“
”能把人炸死吗？”朱慈烺笑着问道。
莫想摇摇头道：“几率不大，威力终究还是太小，但动静极大，对骑兵有奇效，而且这玩意只有我大明有，突然使用出来，必让敌人惊慌不已，最起码增强一二层胜算。”
相当于大呲花，而且声音巨响。
能和火炮媲美。
主要作用是吓唬人。
要说有用，肯定有用。
当敌人知道这玩意杀伤力并不高的时候，作用也就没有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本宫能够弄出来威力强大的火药，这个东西能把人炸死吗？”朱慈烺再次问道。
莫想愣了一下。
火药就是火药，哪有威力强大之说？
想让火药威力强大的唯一办法就是增加当量。
“殿下，手捧雷如果制作的体积过大，反而会让敌人警惕从而减少它的威力。”
“如果我的火药二两威力便有一斤的效果，手捧雷的杀伤力能不能增加？”朱慈烺换了一个说法。
当莫想听到这个说法之后，眼睛顿时一亮。
“殿下认真的吗？”
“自然！”
“那没有问题！如果威力真的能增加，就可以在手捧雷里放上锋利的铁钉铁片，威力肯定能大幅度增加！”
“先试试再说。”
这个时期的火药都是用古法制作而成。
简单的硝石木炭硫磺堆在一起。
拥有一定的威力，但威力却是有限。
如果数量足够，把他们都堆积起来，也能引发很强大的爆炸。
但这种爆炸没有丝毫的机动性。
对于这一点，朱慈烺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早在带天雄军出发之前。
朱慈烺就已经让火器局在制造一些东西了。
“张永光何在？”
“奴才在。”
张永光带着太监帽，一溜烟地跑了进来。
如今整个火器局第二大管事儿的就是张永光。
但张永光对于权力这个事情似乎并不是太上心。
他反而更喜欢去研究制造火铳和一些有趣的器皿。
玻璃的制造方法在宋代就已经初见端倪。
明代开始成熟。
明末时期虽然不重视，但这门手艺却是代代相传了下来。
朱慈烺在离开之前。
画了一堆图纸。
其中就有蒸馏器的器皿。
让张永光找人制作出来。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应该早就已经制作出来了。
“太子殿下，您需要的所有东西，奴才都已经帮您制作成功了。”
说着，就把朱慈烺还有莫想莫问，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中间只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一小炉。
还有一堆透明度并不佳的玻璃器皿。
除了没有橡胶，透气性做不到最佳以外。
面前这个蒸馏装备和后世几乎没什么不同。
幸好这个时代还有泥塑法，糊纸法。
虽然不如橡胶封闭性强。
但应对简单的蒸馏毫无问题。
有了这套装备，朱慈烺还能制作出高度酒。
但这些东西，并不是朱慈烺现在制作的。
木炭硫磺和硝石早就已经在旁边准备好。
朱慈烺先把面前的炉子点着。
把玻璃杯放上去。
很快，玻璃杯就开始冒泡。
温度差不多在七十五度了。
随后冷却五分钟，便是朱慈烺要的温度。
再把旁边的硝石和草木灰倒进去，用竹签慢慢搅拌，又用宣纸过滤，再次煮沸，重复动作多次，才移开小炉子。
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包括朱慈烺。
这是他第一次搞这种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旦成功，所有的东西都能按照朱慈烺的步骤继续下去了。
当面前的液体冷却到人体温度差不多之后，朱慈烺缓缓朝桌子上滴了一滴。
那滴液体和桌子接触的瞬间，化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美丽绝伦的晶体。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