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没听错吧?”
“什么意思?他这是在责怪至高……?”
“难道他也疯了不成?”
“……”
莫凡这一问,并没有得到至高龙祖的回应。反倒是,惹来了‘极道战台’外,九千多万界主的异样目光。
不过,这其中,也是有例外的。
“龙祖?!”
莫言‘杀道化.身’脸色一凝,随即微沉,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对弟弟莫凡,他是绝对相信的。
所以,哪怕所有界主都认为莫凡‘疯了’,他都不会这么认为。他相信,既然莫凡言及龙祖,那此事就必定与龙祖有关。
“龙祖为何要算计小凡?”
“龙祖的目的何在?”
“龙祖乃至高存在,竟然算计小凡?!”
“……”
震惊、暗怒的同时,他也生出了许多疑惑。
不过,这疑惑只是对‘既定’事实的不解,而绝非对莫凡的质疑。
“何必想那么多?”
“不管是谁,算计小凡,便是我莫言之敌!”
这一刻,他直接将龙祖认定为自己的敌人。
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凭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龙祖,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他仅仅只是默默下定了个决心。
至于说,4号‘极道战台’上,莫凡此刻的状态、心态等似有些负面,可能需要劝解、安慰——
“小凡,大哥相信你,并永远支持你!”
他只默默地在自己内心,说了一句。
……
“竟是龙祖!!!”
刀皇,虽非莫凡大哥,但他对莫凡,同样也是绝对相信的。
且,就算此事与龙祖无关,他也不会对莫凡产生仇恨之意,更别说杀意。
在莫凡对他的恩情前面,他与刀族、与刀锋之间的关系,只能靠边站。
如果非要在二者中选择其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当然,他更希望,不用选择。
所以,此刻知道,刀锋之死,是因为龙祖,他内心一沉的同时,也不禁松了口气。
龙祖,乃至高存在,固然可怕,若非必要,他自不愿与对方为敌。但,于他而言,这‘好过’与不愿为敌的刀族为敌。
……
“刀锋……”
剑道暗叹,虽一直与刀锋针锋相对,但眼下这结果,却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当然,他只是比较遗憾。
不管此事是因为莫师,还是因为……他都默默压制住自己,不去多想。
……
“唉!”
剑通神、剑太虚、剑不孤、剑无情、剑倾城亦是暗暗叹惜。
因为刀皇这位共尊的二族少主,他们与刀族几位少主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变成了亦敌亦友。
……
“莫凡!”
刀战、刀宝儿以及刀族的其他几位少主,除了第六少主刀六道之外,对莫凡的印象,原本都挺好。
但现在,则都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至于说莫凡提到了龙祖,或许是真,但即便是真,在他们看来,莫凡也逃不了干系。
为刀锋报仇,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莫凡。
不过,他们也都很清楚,光凭自己等,几乎不可能报仇成功。
所以,他们只能暂且忍着。
……
“嗤~”
龙九天嗤笑,眸中有不屑和嘲讽。
“原来如此!”
星噬宇眸中划过一抹恍然。
“竟然?!”
阿木感觉意外,同时微微生出了一丝疑惑,以及忧虑。
另外,晗笑伊、天源、朱离、心魔、古万通等或多或少,也都有些反应。
只不过,此事有可能涉及至高龙祖,他们便不去多想。默默做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就好。
……
4号‘极道战台’上,莫凡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一息,两息,三息……
三十息后,拳头松开。
同时,他整个人也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面色平静,双眸平静,甚至内心,也完全的平静。
“龙祖,您乃至高道祖,本道自认不如!”
“有何吩咐,您直接开口便是,又何须如此委婉算计?”
“不管是力所不及,还是力所能及,只要您吩咐,本道都尽力而为。”
他在自己内心,默默说道。
当然,虽是自己内心,但他相信,至高龙祖能听见。
“……”
许久,都没得到龙祖回应。
对此,莫凡不由闪过念头,是龙祖不屑回应?还是自己猜错了?此事,并非龙祖算计?
不过,这诸般念头,都只是一闪即灭。
整个‘原始宇宙’内,能让他完全无法推算的,应该就只有四大道祖,外加‘玲珑宇宙’之主。
而他之前想要刀锋创造‘奇迹’,除了答谢对方和为自己培养‘奇迹道芽’之养料外,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对至高龙祖的‘抗争’。
结果,这‘抗争’,无疑是失败了!
对于失败,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失败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龙祖,本道知道,这是您对本道的惩戒,或者说警醒!”
“对此,本道认,也接受,确实是本道不自量力了。”
“所以,能否看在本道尚有利用价值的份上,留刀锋一线生机。毕竟,他是无辜的。”
虽,在他的感知中,刀锋已经彻底陨落。
但,至高道祖之能,非他所能想象。所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既然是自己铸成的‘错’,那么便要尽量去弥补。为此,哪怕低声下气,也是——无妨。
然而——
“……”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莫凡改变策略,心内讥讽道:“堂堂至高道祖,就只会躲在背后算计么?”
“如此没气度,未免有失身份!”
“莫非,您不敢与本道对话?怕了本道?”
“缩头——”
刚说了这两字,他就心中莫名一痛,随即冥冥有感,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玲珑宇宙’内,父亲突然脸色发白……
“不要!”
他连忙改口,并毫不犹豫地祈求道:“小道知错,请龙祖大人有大量!”
“……”
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所看到的画面中,父亲脸色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只是一幻觉。
接下来,他不敢再‘刺激’龙祖了,转而再次‘低声下气’,询问道:“敢问您如何才肯留刀锋一线生机?”
“……”
依旧没有回应。
莫凡沉默了,很无力,很无奈,很憋屈,也很……
但,他却不得不强行压制这些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平静,平静……不想且怕因自己再滋生意外。
……
在莫凡尝试‘沟通’龙祖之际,未知的层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流——
“龙祖,莫凡乃吾‘玲珑宇宙’之‘命运天主’,莫要太过分!”
“此子不知敬畏,吾不过是小惩大戒!”
……
“龙祖,人族乃吾所创,且莫凡此子潜力非凡,乃真正的‘应劫之人’,不应过于算计!”
“吾心中有数。若不然,吾之‘书山’、‘苦海’,岂容他如此轻易挣脱?”
……
“龙祖,你这次出手,可是让吾吃了个大亏,是不是该补偿一番?”
“可!”
……
一个时辰之后,第八十一轮对决开始。
然后,大约两刻钟,这一轮结束。
再一个时辰后,第八十二轮对决开始。
然后,没多久,结束。
……
第八十三轮……
第八十四轮……
第八十五轮……
……
第八十七轮——
4号‘极道战台’上。
“莫凡道友,本道古万通!”
古万通,一袭青袍,面容普通,但气质却一点也不普通,双眸深邃似蕴有无尽智慧,仿佛通晓万道,仿佛古之圣贤,仿佛无所不知。
此前的一次次对决,他除了败给排名在他前面的心魔、莫言、刀皇、朱离、天源、晗笑伊之外,其余全胜。
可以说,他绝非虚有其表,可称‘旷世奇才’!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他这位‘旷世奇才’,莫凡却很平静,或者说淡漠。
不过,他并非是特意针对对方。而是,自与刀锋那一场对决,受了‘打击’之后,他对待后面的每一位对手,都是如此。
不说废话,直接开战,且速战速决。
“无常无定有为法!”
界念一动,他直接进入‘无我战境’,施展斗战神通之攻式。
下一刻,便见他浑身爆.发出玄妙以极的白色神光,而神光中似有万千身影,同时向着古万通攻击而去。
“蓬蓬蓬……”
古万通施展神通、秘术,借助圣器、异宝等,然无论何种手段,都无济于事。
十息,仅仅只坚持了十息时间,他就败了。
“真是变.态!”
“不过,‘周天道王’比‘大罗道榜’排名第十二的‘苦面道王’倒是强了不少。”
“确实,上一轮‘苦面道王’在‘凡尘道王’手中,仅仅只坚持了五息时间。”
“……”
……
一个时辰又两刻钟后,第八十八轮——
“主人,这是您要的一万滴‘祖魔源液’!”
心魔拿出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漆黑魔瓶,‘恭恭敬敬’地呈向莫凡。
“……”
莫凡一直平静(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然后伸手接过。
“本道认输,预祝主人战无不胜,获封‘唯一道圣’!”
心魔言罢,便主动退出了4号‘极道战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