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跑得比谁都快，才刚下课就已经不见人影。
只有越初还在漫不经心收拾桌面。
许蔚然见他起身，也连忙站起来让位。
出教室，就遇到等在外面的陈屿和苏阳，几人一同去了操场。
那里已经有几个踢球的男生在热身。
陈屿抱着球走在她身边，笑嘻嘻说道：“蔚然妹妹，等会儿你给我们八班加油打气哈~”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反正就跟着那些女生喊，没人注意你的。”
越初咬牙盯他一眼：“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她是我们十班的！”
身边人都在给十班加油，就她一个在给八班打气？
“哦~嘿嘿，差点忘了！”陈屿一拍脑袋，然后笑眯眯地搓手手，“要不，你给我送水来呗？”
越初晃了晃紧握的拳头，笑道：“蔚然妹妹会给你送终哦，要不要嘛？”
“……”
许蔚然在旁边不敢吭声，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操场上，高进朝这边竖了竖中指，意味不明地坏笑。
然后，一脚将地上的球踢过来，直接向他飞去。
许蔚然眼看着要打到他，想也不想侧身挡住。
球的速度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
越初正要躲开，却见旁边的女孩扑到自己身上，替他挡住这个球。
他急忙伸手一拉，将她护在怀里。
“咚！”
球重重从她肩头擦过，弹了出去。
越初只感觉怀中小小的一团如受惊小鹿般颤抖了下，随即传来她低低的闷哼。
“唔……”
“蔚然妹妹，你没事吧？”陈屿气极，转身就把地上的球踩住，狠狠踢过去。
那边使坏的高进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击中跌倒。
苏阳也冲过去，要和他们打一架。
“我没事。”她靠在男生肩膀，缓了口气。
许蔚然感觉整个左肩都麻了，垂下的手指无意识颤抖着。
越初紧紧抱着她，脸色暗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阴鸷的目光死死地盯过去，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越初推开她，长腿一迈就朝着那边走去。
许蔚然感受到周围气压仿佛都低了，连忙一把拉住：“别生气，我真的没事。”
越初无视了她，“让开。”
她还想叫那两人劝劝，回头却看到陈屿和苏阳已经先一步杀气腾腾过去。
许蔚然怕他们在学校惹事，只好拉了他的手，软软撒娇：“越初哥哥，我求你了~”
男生愤怒的情绪，在她娇俏的嗓音中清醒了些。
刚才看她被球踢中，他的心没由来地疼，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似的。
“不是说老子是你男朋友？”越初一根根掰开她手指，慢腾腾道，“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有什么用？”
许蔚然心跳倏地加快，莫名被他这句弄得有些脸红。
“我说了，那都是谣言。”她快走几步重新抓紧他的大手，“冷静点好不好？”
他已经高三了，在学校惹事搞不好影响高考。
如果因为她而读不了大学，许蔚然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越初没好气道：“他都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还怎么忍？”
“总之，不能在学校打架！”许蔚然丢开他，跑去拉开了那边剑拔弩张的几人。
走得时候，对方哈哈大笑道：“孬种，不是很能打吗？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
陈屿指着他：“高进，放学别走。”
“切，我凭什么听你的？”
这时，体育老师吹哨子集合，许蔚然连忙将他拉了过去。
排好队，老师让先跑八百米。
不少女同学请假，就到树荫下休息。
越初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小姑娘也跟着跑起来。
他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不悦说道：“干嘛不请假？”
许蔚然边跑边说：“我没那么小气。而且腿又没受伤。”
他莫名火起，丢下她加快了脚步：“随你的便！”
许蔚然被他吼得懵了下，不过很快明白了什么。
她追上去跑到他身边，逢迎地语气：“越初哥，我错了。下回注意点，好不好嘛？”
他跑得更快了，直接甩开她。
许蔚然嘟着嘴，心里却暖暖的。
跑完之后，女生抛实心球，男生则是到单双杠那边做引体向上。
他们练的时候，不少女生都偷偷朝那边望。
虽然越初在学校名声不好，但班级里却也没惹过事。
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加上优越的相貌，自然还是很吸引女生的。
特别是班里几个小胖子，每次憋足劲也上不去，和他轻轻松松的样子，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喻艾抛完球，就站在她身边，“帅吧？”
“啊？”许蔚然回过神。
喻艾挽着她胳膊，“嘻嘻，你同桌可是学校公认的校草呢！”
“嗯。”许蔚然点点头。
她相信就越初那长相，绝对符合所有女孩们最理想中，另一半的样子。
“不过，他那人挺没意思。”
“为什么？”
喻艾说道：“太凶，对女孩子一点也不温柔。”
许蔚然诧异：“是吗？”
“可能你刚来，还不了解这个人。”喻艾小声道，“之前嘉祥的校花追过他，结果被越初奚落一顿，还当众骂别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她撒泡尿照照自己，把校花都气哭了。”
“哈？”许蔚然忍不住笑。
她想象着越初又拽又酷地模样，一定是双手插兜居高临下藐视对方。
思及此，许蔚然脸上的笑凝固了下。
她当初跟职高那些小混混说，越初是自己男朋友的时候，他得知后大概也这么骂过吧？
许蔚然笑不出来了。
“走啦，我们看他们打球去！”喻艾打断她的思路，拉着她跑操场边。
那里，男生们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两个班各自为营。
青春期的男孩子们，身上仿佛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加上有女生在围观，他们都很愿意表现自己。
许蔚然不用刻意搜索，一眼就看到站在一群人中间的他。
越初似乎感受到她视线，朝这边望了望。
周围的女生顿时沸腾。
不管他平时在学校名声怎样、那些女生如何怕他，在球场都可以光明正大看，也可以大声为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