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凶手是根据骨相，来寻找目标的？”
“这玩意一般人可看不出来吧？”
龙皓虽从警多年，破案他行，但看骨相超出了他的业务范围。
除非把两个骷髅头放在一起，不然隔着皮肉可看不出来。
他的情况也符合大众的认知，陈末非常能理解。
这也是他刚才思考，为什么凶手一个普通人，却有看骨相的经验。
“嗯，普通人看不出来，也没人会去研究这个。”
“但有几个职业，却可以做到。”
也没卖关子补充道：“骨科医生，还有美术生。”
当然还有更多，可那些没必要说。
两个案发现场都有纸张被燃烧过的痕迹。
陈末更倾向于凶手是个美术生。
当然，还有纸张燃烧后，灰烬留下的位置以及角度！
如果是画画，位置极佳。
“美术生？”
“我之前也听过一句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确实有非常多的美术生为了提升技巧，而去练习。”
“从这个角度看，美术生对骨相的理解确实超过了大众。”
但一个问题也随之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能是骨科医生呢？
没等问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
“地上的那些灰烬，是凶手作画后，烧掉的！”
龙皓一拍手，激动道。
旋即看向陈末，眼中露出了欣赏。
这反应能力，太快了点。
他正想第一步呢，陈末第二步都想好了，正在思考第三步。
这破案能力比自己都强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块璞玉呢？
好在人是他们市局的，爽啊！
看着龙皓开心的表情，陈末的心态却没什么波动。
别看线索很多，案件推进非常快。
但能锁定凶手的线索，到现在都没找到。
“别压力这么大，你提供的这些思路，是我们调查好几天的量！”
龙皓见陈末又开始了思考，不由安慰了陈末一句。
他真怕用脑过度，把陈末给用坏了。
那简直得不偿失。
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凶手为什么要杀骨相相似的人呢？”
“实际上，在没找到凶手前，这个问题好像是无解的。”
这涉及到凶手这个人的问题，必须要案子结束了，才能得知。
更离谱的是，凶手是个精神病。
他想要思考凶手的作案逻辑，就得把自己代入到精神病的角色。
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暂时抛到脑后。
目前最关键的问题依旧是，凶手是否还会继续作案。
如果是，他又该如何阻止？
发现一起推进一点案子进展，这是陈末无法接受的。
他更想在凶手下次作案前，将其拦下，避免再次出现受害者。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警察的角色。
除暴安良，维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起案子跟上一起案子之间间隔两天时间，正常情况下凶手多半会在后天继续作案。”
龙皓摸着下巴，分析道。
他这想法也没错，凶手也是人，得休息不是吗。
但他没考虑到凶手是人，但却有精神病。
他每一次作案，都是在挑衅警察。
跟警方玩游戏！
每作案一次，听着死者的哀嚎对他来说都宛如天籁之声。
这种情况下，对方能等到后天吗？
这个问题必须打上个问号。
“不，第二位死者身上的伤口明显比第一位要多，这么做单纯就是为了折磨受害者，他听到哀嚎声就宛如在听美妙的音乐。”
“站在凶手的视角当中，他在跟我们玩游戏，打比赛。”
“你们打游戏连续赢了两把，第一反应是什么？”
听到这个比喻，很久没打过游戏的龙皓捏了捏眉心。
“再来一把？”
陈末打了个响指：“对，凶手有精神病，但人类的欲望是相同的。”
“在赢了一局后，多数人就会迫不及待开始下一局，期盼着这一把比上一把玩的更爽。”
“直到被队友坑到红温后，才会冷静下来，骂骂咧咧的下号。”
一番通俗易懂的解释，龙皓自然听懂了。
下号意味着凶手被抓，而没被抓的这段时间，他会持续作案。
每一次作案，都会比上一次更加炸裂。
“所以，凶手很可能会在今天继续作案对吗？”
“准确点说，今天晚上就很可能再次动手，就看我们能不能比他更早一步锁定他的目标了！”
陈末冷声说道。
案子推进到这里，压力可谓是暴增。
好比你很确定对方会在今晚作案，如果出现差错，那就是一条人命。
代价太大了！
“接下来怎么做？”
“你来指挥，我们全权配合！”
龙皓将指挥权交给陈末，并非让其背锅的意思。
而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咱们的优势是，可以调动非常大的资源，这是凶手无法做到的。”
“我需要知道这两位死者下班的回家路线，越详细越好。”
“另外我要知道这片区域晚上会营业的店铺，包括酒吧KtV，然后尽可能找出工作人员的照片。”
龙皓闻言怔了一下，便明白了陈末的意思，立刻出去做事情了。
仓库内只剩下法医以及陈末两人。
“所以你想先筛一波晚上营业的工作人员？”
目的非常明显，法医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
但无论是他还是龙皓都猜错了。
“如果我先筛一遍附近店铺的工作人员，之后会面临什么问题？”
陈末不答反问。
“这...无论筛出来与否，都无法找出凶手的目标，因为咱们可以筛工作人员，但无法未卜先知，晚上附近会有哪些民众去那边玩。”
陈末点头，这就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他大可以将整个区域的居民给筛一遍，人手多的是。
但那跟拿着有缺口的网捞鱼没什么区别。
费劲巴拉最后可能还不讨好。
因此，他决定用最简单的手法。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
法医整个人都懵圈了，跟不上陈末的思路。
“他不是要找骨相相似的人吗？”
“刚巧我懂点亚洲四大邪术中的化妆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