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
【郑城】
【23：55】
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19岁的李牧趴在收银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托着下巴，假寐着。
收银台抽屉里的手机依稀传来，某直播平台的女主播唱歌声。
【23：59】
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拉开
“帅哥，两包十渠。”
李牧甩了甩头从背后的展架上拿了两包烟递过去。
“二十四，扫码还是现金？”
对面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男青年伸了伸手机，李牧拿着扫码枪扫了一下，抽屉里突然传来：
“欢迎随风哥哥！谢谢随风哥哥的1314，哥哥真帅～！木嘛！”
“哟，兄弟，看直播呢？哪个平台啊？”
【00：00】
在数字归零的那一刻，李牧脑袋一抽
“感谢大哥的两包十渠，下次再来啊！大哥真帅～！木嘛！”
男青年拿起烟，快步拉开玻璃门，跑了出去，甚至不敢回头。
【来自张茂的负面情绪值+1、+0.1…】
李牧用手擦擦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望着面前浮现出来的透明面板，右边还有个如同弹幕助手一样的小页面，滚动着字幕：来自张茂的……张茂是哪个雕毛？
李牧觉得自己这是长时间打瞌睡困的，不对儿，我应该属于在梦中清醒着！
没当回事儿的李牧继续靠在收银台上假寐着…
【06：30】
“小李醒醒，别睡了，搭把手把东西抬进去，回家睡去。对了，那个便当快过期了你愿意吃就拿点回去。”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挎着电动车，敲了敲便利店的玻璃，对车后座上用胶布绑着的货箱指了指。
李牧赶忙起来跑过去，帮着把箱子抬下来，把几箱子货物放入便利店的小仓库，整理好后，李牧用袖口擦了擦鬓角流出的汗珠。
“赵姨，你没看到这个吗？”
李牧指了指面前的空气
“啥子东西？你赶紧回家睡去吧，大早上说胡话。对了，那牛奶也快临期了拿两包走！”
【来自赵倩的负面情绪值+0.1】
“好…好的！”
李牧今年19岁，身高1米92，体重70kg，形象端正。
12岁那年起，家里开始因为琐事经常争吵，13岁父母分居，15岁在李牧步入高中住校后，正式离婚！后面双方都拥有了各自的家庭。
天生看到课本就打瞌睡的李牧，18岁高中毕业后没有去念昂贵学费的三本，选择迈入社会，这所独属于成年人的大学。
李牧这人性格较为孤僻，不爱说话，但对比同龄人多了一丝稳重。
成年后就把户口本上的自己单独迁出去，在父母离婚之前一起租住的小区租了个小平方的房子。
一月八百，一季度一交，房东之前知道有李牧这个人，但不熟，看孩子还小押金就没要。
你也不能说李牧的父母不管他，不爱他，两人为了李牧，一直坚持到上高中住校才正式离婚。
18岁之前，李牧每月的费用都是两人平摊，谁也不肯比对方花的少，但谁也愿意多花一分。
所以李牧每次要生活费时，对方总会提一嘴“那个谁掏钱没？记得管他（她）要，（她）他不给你跟我说，我去给你要去！这钱凭什么我出他（她）不出！”
后面李牧都是把身上钱都花光了才向他们开口。
18岁之后李牧和父母电话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见面更是无从说起。不过李牧也能理解他们，用尼采的话讲：
“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剧本——你不是你父母的续集，不是你子女的前传，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
一腔热血的李牧，被社会用一盆冷水泼了回来，拿着父母给的5000块钱，在工作第一个月一分没赚到还搭进去2000块后。
回到出租屋，鞋子也没脱就钻进被窝，蒙着被子蹲坐在床上，抱着双臂无声的哭了一场。
从那之后李牧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钱。
社会大学用一个月就教会了李牧，把别人当傻子，自己就会是最傻的那个。
于是，彻底忘掉梦想二字，脚踏实地，先解决温饱问题。
李牧就在小区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找了个夜班营业员当营生。
老板两口子是之前李牧一家的对门，在店里第一次看到李牧来应聘时就认了出来。
换做以前的李牧，会假装是来买东西的顾客然后扭头走掉，但是现在的他直接说出来意。
老板两口子互相瞅了一眼，知根知底，年轻力壮，性格沉稳，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天李牧就留了下来。
便利店一月工资到手两千七，除去房租一月800，水电天然气110，电话费加宽带100，物业90，剩下1600。
吃喝便利店都包了，日用品也是。偶尔还有品牌快临期的零食之类，衣服鞋子更不用说，一年四套工装能穿到死，质量更不用说，人走衣还在。
便利店对李牧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六块钱的便宜烟根本摆不上货架，李牧自己和老板就给消化了。
这1600除去买烟的360，剩下的钱根本花不完，但是也不够谈恋爱，不够社交，甚至不敢生病。
李牧就这么战战兢兢的混了一年，攒下来一万一千多。
【6：45】
李牧拎着便当和牛奶走在灰蒙蒙的大街上，观察着面前的模板：
【神豪系统（负面情绪值直播间版）】
【宿主：李牧（19）】
【个人资产：】
【负面情绪值：2】
【资金池：未开启】
【绑定直播间：未绑定】
【提现账户：未绑定】
【系统评分：社会牛马，躺平的神，建议领取新手大礼包当个正常人。】
李牧看到这里满脸黑线，好家伙！我怎么就不正常了？然后望向右上角上四个选项【记录】【邮箱】【商城】【包裹】
虚点了一下【记录面板】发现有好多条消息，拉到最顶上。
【记录：…】
【神豪系统加载中20%…】
【神豪系统加载中50%…】
【检测宿主个人手机中…】
【检测到宿主直播平台使用时间占比达到43% 迅雷使用占比为20% uc使用占比为15% 微信使用占比为10% 美团使用占比为3%………】
【系统模板判定中…】
【神豪系统加载中70%…】
【神豪系统加载中90%…】
【检测到宿主当前情绪值为负面】
【检测到来自张茂的情绪值为负面】
【系统模板判定中…】
【系统加载完成100%】
【系统正式更名为：…】
【神豪系统（负面情绪直播间版）】
【00：01来自张茂的负面情绪值+1+0.1……】
【06：30来自赵倩的负面情绪值+0.1】
【06：44来自张茂的负面情绪值+0.1…】
“好家伙，这张茂确定了，就是买烟的那个！这都快七个小时了，还记得呢？！”
李牧满脸黑线，随后闭上双眼，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一睁眼面板还在，身体不由得有些兴奋，心跳开始加速。
“啧啧啧，看看这名字神豪系统，哥们这是要起飞了！飞飞飞飞飞飞飞飞！”
点了下左上角的【缩小】
李牧快步往家走去。
开门、关门、换鞋，从裤子的两边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烟和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架上。
拿着手机，把带回来的便当和牛奶扔在桌子上，没管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就往床上一躺，琢磨起面板来。
点了一下【邮箱】发现里面有封【未读邮件】点开，上面写着【新手大礼包】下面有三张卡片，最底部有个【领取】按键，点击【领取】返回。
【记录面板】
【获得：…】
【初始资金池100倍开启卡?1】
【情绪点一折使用卡?1】
【资金池百分之一提现卡?1】
点开【商城】里面只有两个道具图标，但是都是灰色的，一个包裹里有一张【资金池百分之一提现卡】和一张【绑定直播间卡】两张卡旁边都有四个小字（不可兑换）。
一看兑换要求都是一百点情绪值，并且下面都写着：
【剩余兑换时间：160：59分】
右下角有个【更新】按键，按键底部有经验值模样的血条但是是空的，李牧虚点了半天，发现没动静，估摸着更新是有要求的。
返回，点开【包裹】，里面三张卡片静静放在那里泛着一丝银白色的光，底部还有说明。
李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说明书快半个小时了，毅然决然的把包裹里的【资金池100倍开启卡】用了。
【叮！资金池权限开启】
【检测到当前资金池为0】
宿主是否充值：【是】 【否】
【道具卡失效时间倒计时：1：59分】
李牧看了眼包裹，确认里面的【资金池百分之一提现卡】还在。
点击【是】，面前浮现出个计算器模样的页面，输入后点击回车。
【叮！充值失败！】
【开始检测…】
【检测到宿主未绑定银行卡！】
【检测到符合宿主输入金额的只有尾号3567银行卡！已自动绑定！】
【充值中，请稍后…】
【充值成功】
叮！手机上传来短信，交易提醒，支出金额元，余额1278元，交易时间5月14日07：23分，类型网络支付，交易方：路斯特基金。
李牧马上拿出手机，百度搜索路斯特基金，发现根本搜不到，同名的也都是公司之类。
叮！面板上发来一封邮件。
点开：
【检测到宿主正在违反第九十四条例规定，请立即停止该行为！】
【警告！】
【第一次违规！】
【已扣除当前情绪值百分之十！】
【第二次违规将扣除当前情绪值百分之五十！】
【第三次违规情绪值清零！】
【第四次违规将解绑系统！】
【警告！警……】
李牧吓得赶紧关了百度，发现资金池里的数字已经变成，情绪值也变为1.8！
李牧仔细端摩了一下面前的透明面板，发现最右下角有个详情小图标，点击图标后有两个选项，一个【人工智能服务】，一个【条例须知】。
点击【人工智能服务】，李牧发现竟然是按时间收费的，开启7天需要10点情绪值，但是提示可以使用道具卡减免情绪点。
“好家伙不是神豪系统吗？这死要钱的样子，怎么有点像是某个无良厂商开发的？”
返回，点开【条例须知】。
【第一条资金池仅能在直播平台充值使用，不可参与返钱，不可参与售卖，不可……】
【第二条……】
【第六百七十条……】
李牧往下滑的胳膊都累了还没有见到底。
返回，点击【包裹】使用【情绪点一折使用卡】。
【是否消耗1点情绪值使用人工智能服务七天。】
李牧疯狂点击【确定】，让脱离学校一年的他再去背书，比杀了他还难受！
点击后，面板左侧出现了个对话框，提示可以设置咨询关键词，设置后心中默念关键词会自动咨询。
李牧犹豫了半天没想出来一个字，无意间看到最顶部的：
【神豪系统（负面情绪值直播间版）】
输入：系统
【是否将关键词设置为：系统】
【一旦确定后不可更改】
【是】【否】
李牧点击了【是】
“老子都有系统了还想让我背书？你做梦去吧！”
【宿主，无法识别该问题，请重新咨询！友情提示：我是人工智能，不是真人呦！不会做梦哒！】
李牧满脸黑线
“系统，资金池为0也配叫神豪系统吗？还有，这破资金池怎么算的？”
【来自系统人工智能的负面情绪值+0.1】
李牧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系统给的人工智能还有负面情绪值！正心疼开启人工智能的一折卡和一点情绪值呢。
看这记录面板上，负面情绪值都是+0.1、+0.1……李牧就知道这系统多抠门了。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人工智能了，该自己给自己挣情绪值了！”
【宿主你好，资金池每星期一0点更新，为资金池上限+当前情绪值?资金池上限?资金池提现卡数值（宿主目前为资金池百分之一提现卡），同时情绪值和上星期资金池余额的数值归零。】
“你家神豪天天算数呢？不能简单明了一点吗？！万一宿主是个傻子怎么办？”
【来自系统人工智能的负面情绪值+0.1】
【宿主你好，假设七天后，负面情绪值余额为100点，资金池数值将更新为：
元
详情：
（+?100?0.01）
十四天后，以元为基数进行结算，同时提现卡将不消耗资金池数值！】
“明白了，跪安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来自系统人工智能的负面情绪值+0.1】
李牧躺着床上兴奋的翻来覆去，思绪已经开始飘到小说中豪车出行，美女作伴，大别墅住着，出门带五个保镖的日子上了。
叮！微信弹出消息通知，李牧打开一看。
房东：小李，下季度房租要交了，你准备一下，你看我明天路过时候取，还是你转给我啊？
李牧心情就像冬天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被拉回到现实，扫了眼短信上的银行卡余额，就剩1278块了，房租要交三个月的，2400块。
李牧在最难的时候也没向父母张开嘴，朋友和同学更别说，毕业后所有的社交活动李牧都拒绝参加。
经过一年时间，断断续续的联系，他们还记得有没有李牧这个人还是个未知数。
管他们借钱多半也是被拒绝，不如不借，还能保住为数不多的面子。
看了一眼手机日历
“今天才5月14号，工资要月底才发，管老板两口子借钱是能借出来，但是辞职这事是没法提了，这没有时间限制的提现卡留着以后肯定能提更多，但是有了系统，还去上班，还是夜班！我脑子有病啊？！”
“系统，使用资金池百分之一提现卡！”
【使用成功，提现账号是否绑定尾号为3567的银行卡】
“确定！”
“不对？我不是已经绑定过了么？哦？充值就自动绑定！提现要自己绑定是吧？！真有你的！”
叮！手机上传来短信，交易提醒，存入金额元，余额元，交易时间5月14日07：28分，类型网络支付，交易方：路斯特基金。
李牧一看到账了赶紧把房租转了过去
房东：收到，大拇指 大拇指 大拇指
五月份的郑城已经开始升温，但是昼夜温差较大。
李牧又是夜班，晚上在便利店里有空调吹着没啥感觉，白天回到家里30多度只能闭眼挺着睡，有时被热醒了用凉水洗把脸，再接着睡，经常睡醒后一身汗。
现在有了系统，李牧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窗户关上，拉上窗帘，找到上面布满一层灰的空调遥控器，摁了半天没反应，发现里面电池都长毛了，有些扫兴的李牧，只能穿上衣服灰溜溜的去买电池。
这没有空调的日子是一天过不下去了！
回来后李牧躺在床上，享受着空调的凉爽，舒适的步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