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史方还有点懵。
“咱真不管他们？这样上面不会生气吗？”
这是史方的第一个任务，没想到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知夏看了眼墨玄。
没什么好瞒的。
不知道为什么，知夏觉得墨玄能够接受她的一切。
“我跟他们家有仇。”
“啊？”史方震惊，这是可以说的吗？
就这样水灵灵的说出来了，别人不会说她公报私仇吗？
想起那个在她来之前死亡的知夏。
就是被这一家人害死的。
如果她没有来，或许“她”也会变成厉鬼，缠着这一家人，直到魂飞魄散。
“史方你记住，只有让他们承受同样的痛苦，才算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多不值钱，我不在乎。”
她一个流浪汉混混修的仙，本身就没什么道德。
只不过她答应了知夏，要帮她报仇。
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在乎的金钱、地位、权利。
接下来，他们会被厉鬼的折磨下，失去心智，失去健康的身体。
不日日受折磨，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裴知夏。
史方的灵魂瞬间被击中。
喃喃自语：“只有让他们承受同样的痛苦，才算道歉。”
“是这样吗，这样是对的吗？”
知夏笑道：“管他对不对，你开心不就好了。他们欺负你之后跟你说的对不起，真的能让你放下那些伤害吗？”
“好像不可以。”史方看着地面。
脑海中回想的是这些年大伯和伯母一家对他的伤害。
他们拿走的抚恤金。
他们对奶奶的不闻不问，对他的剥削动辄打骂。
听了知夏的话，史方好像突然想通了。
他眼神坚定：“谢谢组长！”
拍拍他的肩膀，知夏知道这孩子从死胡同里走出来了。
“钱不够就跟我说，我也没什么钱，但是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给我看看你收鬼都用什么东西？”
史方背着一个奥特曼的双肩包，看上去像高考失利的精神病。
打开双肩包史方给知夏一一展示。
符篆书、法袍、符纸、八卦、朱砂、五钱币、周易……
知夏翻了一圈，没什么有用的。
“你之前就是这么驱鬼的？能驱了就怪了。”
“现在画张符给我看看。”
知夏拉着史方往边上空旷无人地方走。
墨玄默默跟在她身后。
史方把福篆书放在知夏面前。
“组长你说画哪个？今天出门前我已经净身。这里没有香案不一定能画成功，不过我会努力的。”
知夏直接将朱砂毛笔和符纸拿出来。
“不用整那些虚的，画符论心不论迹，你先画一张我看看你的能耐。”
“好！”
知夏打开书随便指了一个。
“就这个简单的，见生符。”
十分钟后，史方的毛笔差点被知夏撅断。
“就这？就这这么难吗？”
知夏咆哮着夺过他的笔。
史方局促的站到一边。
欻欻几下，知夏直接自己上手画了一张。
举到史方面前。
“看到了吗，这张符给你，回去给我好好练，有不懂的一定要问我！”
史方已经完全被知夏的动作震惊到。
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符就画好了？
那他平时画符之前半个小时的准备算什么？
算他勤快？
知夏又给他发了一份书单。
“看这些书，你那些都不行。”
“好的组长，组长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道士！”
知夏立刻阻止。
“我是仙人，跟他们不一样。”
“走了走了，我要回家吃晚饭了，你也回去吧。”
给史方指导了一大堆之后，看着史方离开，知夏和墨玄也重新上了车。
刚刚的事裴炎在车里也看到了。
放在手机上的公务问道：“那个是谁？”
后座的知夏有些骄傲：“我下属。”
看她开心的样子，裴炎也开心。
三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路灯亮起，随着车子的前进一明一暗照在知夏的脸上。
她转身看车里的两个人，很安静，却很温暖。
距离恋综新一期拍摄开始只剩下一天的时间。
知夏的手机响的就像是被安装了炸弹似的。
苏苏嫌弃地看了一眼。
直接跳窗离开。
知夏拿起手机看到林安国的信息。
还有，安监部？
安监部是个什么部门，她从未听说过。
闭着眼睛接通电话，对面传来好听的女声。
“您好，请问是裴知夏吗？”
“嗯，你是缅北的？”
“额，不是，我是安监部的调查员昱灵，这边接到一起关于您的投诉想跟您核实一下。”
“投诉？”
知夏的眼睛终于睁开。
还真能让他们找到投诉渠道，这老娘们有点能耐啊。
“你说说我听听。”
对面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有人被投诉了还这么淡定。
安监部是专门管理安全部门的投诉问题。
507和749有的是能人。
有能耐的人大部分脾气都不会很好。
不接触倒也罢了，但凡处理案件，投诉率还是很高的。
比如，明明能从正门进出非要走窗户把家里小孩吓得哇哇哭。
比如，明明可以快速收鬼但听鬼说自己的八卦听入迷非要等鬼把八卦讲完了再收的。
再比如，觉得报案人一家长得不好看不愿意帮他们收鬼的。
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都有。
之前网络不发达的时候还好，投诉无门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现在网络发达，虽然很多人没听说过安全局，但是上网一搜。
投诉电话立刻就弹了出来。
安监部的工作强度大幅度提升，招聘的人员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昱灵看着电脑上登记的记录，一字一句读道。
“接到报案人投诉，您在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仗着自己的身份公报私仇，刻意辱骂报案人。”
“请问有这回事吗？”
“有。”
昱灵：……
“安全局的宗旨是为人民消除隐患，您这样做违反规定是会受到处罚的。”
“这边建议您跟报案人联系撤销投诉，不然会影响到您的年终考核。”
年终考核，这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知夏来了兴致问道：“影响年终考核会怎么样？”
昱灵：“影响年终考核会影响您的绩效奖金。”
“多少钱？”
“整整十万哦。”
知夏躺平，半死不活的回复：“是不是不管有多少投诉，都只扣十万。”
只？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