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上了巫沐阳的车，跟着巫沐阳到了一家咖啡馆。
“我请客，哥哥想点什么点什么！”巫沐阳把彩蛋翻开推给随春生。
“……牛奶咖啡就好。”随春生随意扫了两眼。
“听起来像什么儿童饮料，”巫沐阳吐槽，转头点了个更像小朋友喝的，“那我要鲜榨橙汁。”
服务员收回菜单，先上了两杯柠檬水。
“我还以为哥哥要么喜欢喝甜的，要么喜欢喝苦的呢。”
“为什么这么觉得？”
“聪明的人都喜欢喝苦的装逼。还有很多omega都喜欢吃甜的嘛……”
“……哈哈。”
“你笑得好勉强……算了，你为什么会清早跑去救助中心呢？”
“你不都说了吗，闲的。”
“好吧。我也很闲。”像是在背人设一样，巫沐阳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然后换了另一个话题，“说实话的，其实我是因为家里逼我结婚逼得我心烦意乱，我才清早没事干跑去救助中心的……我就想能不能在贫民窟里捡到个对象闪婚，回去气死他们。”
“那你找错人了，我已婚。想闪婚应该去人民公园相亲角。”
“好巧，他们给我找的那个对象也是已婚，”巫沐阳苦恼道，“我寻思已婚了怎么和我结婚，结果你知道我家里人说了些什么吗……他们说omega重婚很快就合法了！”
随春生身形一滞。
在一段Ao婚姻关系中，如果alpha对omega的标记一直存续，则不可以离婚；如果存在婚姻关系，则任何医疗机构不可以给omega清洗标记。想要打破僵局，就只剩下诉讼离婚一条路可走。
为的就是让那些基因匹配度高的夫妻为生育做出点贡献。
随春生想过和杨鑫钰离婚，但他手上一点能为诉讼提供帮助的证据都没有。
只要这段关系一直存续，杨家又一直不倒台，随春生永远都算不上真正得到了自由。
而且除了法律上的关联，还有生理上的。
理论上来说一个omega的确可以同时被多个alpha标记，只要alpha之间配合得当。
随春生现在的精神力只有b级，缺乏媒介也外放不了。反抗杨鑫钰都勉勉强强，一个杨鑫钰已经这么难搞了，难道还要来好几个？
“你说真的？”随春生有些紧张。
“是啊……”巫沐阳瘫在了座椅靠背上，“我又没有牛头人的癖好，娶别人老婆算怎么一回事……”
“可能提出这个法案的议员有这种怪癖吧……”随春生揉揉眉心。
不要太慌张，一条法案不可能凭空出台。起草完成之后要先在立法会内部投票表决，表决通过了还要公开征集意见，征集完意见还要回炉重造……修改出新方案后还要试点运行再修改……
“噗……”巫沐阳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好笑。
“你笑什么？”随春生发问。
“说不一定呢，毕竟那个人老婆确实死了。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知道是谁提出的？”
“知道啊，杨启明杨老师嘛。”
杨二？
一提到是杨二，随春生大概知道他想要干嘛了。
他就是不愿意举报自己是起义军拖杨家下水，又不放心随春生在外面乱跑，才用这种不合理但合法的方式给他套上禁锢。
“唉……春生哥哥，你说我那个相亲对象会不会是你啊？”巫沐阳的话让随春生顿时有些脊背发凉。
随春生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交际圈，找上自己的多半是起义军，所以才没有避讳人际交往，巴不得来的人是起义军来找他接头的。
谁知道杨二能挖出来这么大一个坑，还是难以让人反驳的阳谋。
而且若是自己真的因为这条共妻法案莫名其妙又被分配几个alpha，若是真的等到了主动来找自己的起义军……
那岂不是相当于直接撞进了他们的监视网里？！
“既然你不想和一个别人标记过的omega结婚，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不要这么害怕嘛，我只说不想娶别人老婆，没说不娶洗掉标记的omega，”巫沐阳的笑容没变，却因为他癫狂的话语而显出几分阴鸷，“我其实一直都想找个小地方来的好拿捏的，这样我无论要标记他还是带去小诊所洗去标记都没人来起诉我，律法再严苛也没用。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刚好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呢？”
“我们今天才认识，你就打算让我做你的omega了？”街上人还算多，随春生暂时不担心被强行带走。
再说了，自己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依仗。
“我们当然不是今天才认识，可是哥哥你把我给忘了。”巫沐阳耸肩。
“你就不怕得罪杨鑫钰？”
“他小叔提出的共妻法案，怪我干嘛？”
“可杨二提出这条法案的目的也不是让你洗去我身上杨鑫钰的标记的吧。再说了，你真的觉得除了杨家就没人管我了吗？”随春生把自己的军官证扔在桌上，“自己掂量掂量。”
巫沐阳一脸诧异地把军官证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确定随春生没有造假：“真的假的？司令副官？你把张月辉踹下去了？”
“……”
“抱歉，应该说他升职走了，”抖了下机灵，巫沐阳的神色反而更兴奋了，“好厉害……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哥哥你好辣……”
不等随春生反应，巫沐阳继续说道：“我一定要让你再也没有庇护，心甘情愿地做我的omega。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不会强迫你的。”
……疯狗。
随春生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