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姝明显感觉到怀里小龙身子一僵，慌乱的爪子将云姝脖颈缠得更紧了。
“当……当然是喜欢你啦，姝姝。”
小龙露出满是讨好的笑，云姝也不忍逗弄，指尖轻挠小龙下巴，弄得小龙呵呵直笑。
“哈哈哈……好痒……”
云姝这边因为小龙的缘故气氛异常融洽，无人注意到，暗处一双阴霾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云姝几人的方向，看向云姝的目光更是杀意凛凛，似乎要将云姝生吞活剥般。
“云姝，你最好离这头龙远点。”
随身空间里，神凰傲娇的声音传来，云姝不解道：“为什么？”
这小龙挺可爱，关键是一身白色鳞片，看着就干净，她还挺喜欢的。
神凰蛋的语气带着些恨铁不成钢：“云老头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灵兽肚子里了吗？”
云姝一噎：“神凰大人，你解释就解释，不要人身攻击。”
云老教的东西她都有认真学的好不好。
云姝摸着小龙光滑的脑门，心情甚好，却在听到神凰的下一句话时猛然顿住。
“龙性本淫！这头龙现在还小，传承记忆也没有觉醒才会显得如此单纯！”
神凰声音一顿，似乎是在深吸口气，说道：“它早晚会有长大化作人形的一天。”
“云姝，你不会穿个男装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吧？”
“额……”云姝语气带上些许讨好：“这倒是没有。”
她对自己的性别一向认知清楚。
神凰冷哼一声：“总之，你自己心里要有度。”
“我知道了。”云姝抚摸龙头的手停下，脑海中想起房间溪边的雪龙。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苍绝的本体也是龙，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龙。
若是龙性本淫，那苍绝呢？
那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是朵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的气息，他的本性也是……？
念及此，云姝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所有龙族生性都是如此吗？”
“当然。”神凰蛋笃定道：“这是他们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本性，多少年多少代都没变过。”
云姝默默点头，实在难以想象苍绝会……
话虽如此，小龙如今年纪尚小，况且这会正和她亲近，实在没理由排斥小龙。
怀里小龙被云姝摸得舒服，这会已经睡着，时不时发出浅浅的鼾声，时墨坐在一旁，见云姝动作停下，以为云姝不想抱了，说道。
“给我吧。”
“好。”时墨开口，云姝也乐意将烫手山芋转手。
月上柳梢头，弟子们都以进入睡梦中。
时墨与云姝俩兄弟这会相伴放哨倒是不算孤单。
火光描摹容颜，温柔安静。
“太子殿下和云大小姐的感情似乎出了些问题。”云姝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燃着篝火的木材。
青年神色停顿一瞬，被云姝敏锐察觉。
“我之前听说，云大小姐虽然性子冷淡，却十分温柔，可如今接触下来，温柔不见，却是有几分咄咄逼人。”
青年将熟睡的小龙收回契约空间，眸光扫过周围，最后低垂眼帘：“是。”
“自从上次从魔渊之森历练归来，我就明显察觉到霜序和往日不同了，我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意外……”
青年语调凝重：“但皇室暗卫只能查到一些浅表的信息，至于霜序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我也不得而知。”
当然变化大，人都换了一个能没变化吗。
云姝心底吐槽，面上却不显半分：“太子殿下就没有想过，云大小姐已经不是曾经的云大小姐了？”
云姝不喜欢绕弯子，所以说的话也是相当直白。
青年满眼震惊，短暂愣神后冷静下来。
云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云霜序已经不是曾经的云霜序，至于是冒充身份还是借尸夺舍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云霜序如今都是绝对危险的人物。
“太子殿下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云霜序对我一只有很大的成见？”
少年单手撑着下巴，火光葳蕤，琥珀色的眼眸熠熠生辉，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又撩又苏。
“她只要看到我这张脸，就会想到自己最想隐藏的东西。”
云姝这张脸，和善魂有七分相似，云霜序怎能不讨厌。
初入翰岚城时擂台战时的矛盾不过是件小事，云姝这张脸，才是云霜序的肉中刺。
青年一阵沉默后哑然开口：“我知道了，云姝，你确定她不是霜序吗？”
云姝撩了下额前的碎发，笑容肆意：“当然。”
“嗯。”时墨收起视线，喃喃道：“所以，她是谁？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霜序又去哪了？”
一连串的问题吐出，云姝叹口气，说道：“太子殿下是聪明人，相信你自己心里已经有判断了不是吗？”
“只不过你心底下意识的不想接受而已。”
善魂记忆里，时墨和善魂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青年眼底虽然没有爱意，却是实实在在将善魂当做妹妹。
如今猛然知晓这一噩耗，一时难以接受也属正常。
半晌过后，青年面上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眸底看不出半分悲伤的痕迹，笑道：“相比于这些，我更好奇你是如何知晓如此辛密的。”
云姝唇角笑意加深。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苍龙太子，刚刚遭受完打击还有心思去考虑事情的原委。
唰——
逆玄流光扇赫然展开，少年半张俊脸隐匿在扇面中，无法窥见真正情绪，只见一双潋滟着迷人风情的桃花眼浅浅弯起。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
“太子殿下只需要知道云姝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苍龙国都并无恶意就好。”
身为苍龙太子，时墨最看重的除却自己的生命就是苍龙国的利益和荣耀。
避开这些，以时墨的性子未必会多管。
时墨眸光一闪，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云姝笑道：“那当然是……”
“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心底恨意翻涌，被云姝强行压下。
不为善魂报仇，她就永远无法完全融合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