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丹嗤了一声：“真那么容易，你这个高中生，咋没工作？
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干啥，还不如好好在家洗衣做饭，将来也能找个好婆家！”
“找个好婆家干啥，继续洗衣做饭？二嫂，你眼界能不能开阔点！”
陈韵微都要气死了，她真心实意帮两个侄女想办法，结果嘞，当娘的居然泼冷水。
秦思越赶忙上前给陈韵微顺气：“妈，你别生气。二伯母不太了解城里的规矩，不清楚学历对工作和人生的重要性。”
“哟，还高贵上了。才在城里住几天啊，就忘了，你根儿在青山大队？臭丫，做人可不能忘本！”
秦思越白眼一翻：“不劳二伯母费心！”
秦建业刚出来，就听见赵丹丹挤兑他媳妇儿闺女，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
气哼哼走过来，阴阳怪气了句：“咱青山大队就没有忘恩负义的人，二嫂你说是不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赵丹丹变了脸色。嘴巴蠕动好几下，最终啥也没说。
心想真特么憋屈，一只烤老鼠，一碗泻药，就让她家背上了救命之恩。这秦老三，也忒会做生意了。
却又不敢反驳，因为这事儿，全大队都知道。她要是敢不认，名声就坏透了。到时候，谁敢跟她共事？
赵丹丹憋屈死了，狠狠地瞪了眼俩闺女，回屋休息了。晚上没饭，还不如早早躺炕上歇着，也能省点儿力气。
倒是一旁的李巧，兴冲冲问：“他三婶儿，中专真有这么好？那秦峥秦嵘能不能上？”
陈韵微笑笑：“可以呀，只要能考上就行。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好好准备！”
“啊，是嘛，他俩只念过小学，能行？”
陈韵微笑容僵住，求助秦建业。
秦建业轻咳一声：“小学水平考不过，得继续念。先看书吧，有啥不会的问思越。
等复学了，在学校待上两年，争取64年考上，67年毕业。”
秦建业这话，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然而在李巧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心想啥破中专啊，得念那么多年。她家老大都十九了，等毕业，不得二十好几？
得少挣多少工分啊，还耽搁娶媳妇儿！
完全没想，一个工作，对年轻人会有多大助益。
秦建业见她撇嘴，也没在意。给媳妇儿闺女使了个眼色，三人就相跟着回屋了。
没点油灯，屋里黑乎乎的。秦建业拴好门，兴冲冲地坐炕上，从空间拿出三个热乎乎的馒头，一盘子凉拌菜，还有一盆小米粥。
“快吃！”边说，边给几人拿餐具。
顺便将要置换的生活用品全都拿出来。包括新棉被，新毛巾，新内衣内裤，新牙刷牙膏洗脸盆，等等。
秦思越激动地搓手手，压低声音：“谢谢爸爸！”
陈韵微也憋着笑说：“谢谢老公！”
秦建业心里美滋滋：“等夜里，都睡了，给你们吃肉！”
陈韵微赶忙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想拉了。”
前两天在魏旭家，连清蒸富贵鱼都让她跑了两趟厕所。陈韵微决定，在养好肠胃之前，是坚决不碰荤腥了。
倒是秦思越，没啥大反应。秦建业从空间拿了包独立包装的牛肉干，问道：“你要不？”
秦思越猛点头：“要！”正好嘴里没味儿呢。
不过，也要等到夜里才能撕包装。不然味道大，会被人盯上。
三人风卷残云般用餐，只两分钟，就光盘了。
秦建业将餐具收进空间，又将门窗错开条缝散味儿。
直到半个小时后屋门大敞，去老太太屋里，给她塞了一个冷掉的煮鸡蛋，顺便说了句“今晚不回来了”。
老太太握着鸡蛋，心暖暖的：“三儿啊，你可得小心。哪怕弄不到粮食呢，也别出事。早点回来，啊！”
秦建业点点头，转身离开。到屋里换衣裳，结果被陈韵微、秦思越拉住衣角：“爸（老公），带上我！”
秦建业被两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心都化了。犹豫片刻，点点头：“服从命令听指挥！”
“是！”母女俩敬了个礼，也开始收拾自己。
脱掉身上花花绿绿的旧衣裳，换成黑的。再把头发扎一扎，乍一看，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出发的好时机。一家三口边聊天边等，等家里人都睡了，才悄咪咪出门。
今夜无月，适合干坏事。
秦建业刚带着母女俩躲到大队部的后院墙，就听见了不远处的柴火堆，有男人与女人的呼吸声。
好急促。好激烈。还有啪啪啪。
秦思越尴尬得小脸通红。心想这跟偷看小电影，被父母抓包有何区别？
社死呀！
秦建业也觉得不好意思，想去捂秦思越的耳朵。还没动手，就想起了自家闺女是个“批皮怪”，瞬间释然了。
倒是陈韵微女士，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还探着脑袋，想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大半夜出来偷吃。
然而夜色黑沉，伸手不见五指，连两人的身形都看不清呢，就更别提脸了。
倒是说话声很明显：“琪哥，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
“过段时间吧！你娘她太刻薄，竟然要三十斤粮食才肯答应咱俩的婚事，也不看看现在啥年景。”
男人边穿裤子边说：“茵茵，我是真的稀罕你。可这年头，上哪淘换粮食啊！你信我，等过段时间，哥把三转一响都给你凑齐了！”
“富春哥，那我可等着你了！”林茵茵从地上起来，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在赵富春脸上亲了一口，语气中满是羞涩与期待。
“放心，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男人在女人臀上捏了一把：“快回去吧，当心着凉！”
“唉！”林茵茵答应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赵富春站在原地，笑着摆手。等彻底看不见林茵茵的身影了，才“呸”的一声，拐去了不远处的张寡妇家。
黑暗里，秦家三口大气不敢出。
直到确定附近真的没人了，才从后墙根出来。
秦建业教育秦思越：“瞧见没，那就是渣渣，画大饼、婚前性行为，整一个下头男。”
“关键是，那女的也恋爱脑。人家随便哄哄，她就信。真是个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