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身上冷汗已经全部褪去，但谢芝的大手依然没有放开。
手下滑腻的触感让他眸光发暗，沿着脊背，在她的颤抖下，缓缓攀上了她身前的小腹。
他手背上青筋蚺起，五指修长覆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不时轻捏软肉，惹来她拼命咬住唇，才能压下喉间的低吟。
男人身形高大，圈住瘦削的少女。
他周身气质芝兰玉树，透着一股淡雅脱俗之意，墨发隐在四起的云雾里，是个如清风明月般的存在，任谁都想不到，他的大手放在哪，在做什么。
顾燕脸色煞白，她知道他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就像在水下一样，禁锢她，看她呛水，不得已去索取，是他的乐趣所在。
他是个疯子，变态。
腰上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胸前，在她呼吸加重的时候，不轻不重的抚弄着。
他面上神色一派沉静，低头在她脸上一寸寸扫过，最后落到她紧闭的眼睛上，一个带着安抚的吻落下。
她的心瞬间提起，唇角抖动的厉害，即使他的吻如羽毛般轻柔也没有放松半点，一双手垂在腿侧攥的很紧。
见人怕成这样，谢芝喉咙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大手微顿，眸中泛起了金光，不过一瞬，那双漆黑的瞳孔便被金芒完全占据。
不知从哪又刮起了风，云雾在风中四散开。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她嗓子发干，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声音，“表，表哥……”
他抱着她站起来，把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她双腿止不住的想要逃离，但他的大手就像铁做的一样，挣不开一点，而她白皙的腿间很快就留下了一道瞩目的五指印。
“乖。”嗓音意外的缱绻，但他眼中的金光却没有散去，明明和温暖的阳光是相同的色彩，可出现在他眸中，无端的多了几分阴寒。
顾燕胸膛急促起伏，连贝齿都在发颤，额前冷汗又冒了出来，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
“我，我很乖，表哥你……你别，啊！”
求饶服软的话还没说完，她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是在疾速下降。
静华堂内室中，微风闪烁，下一刻就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谢芝指尖微动，木制的地板上就铺满了毛绒的白色毯子，连角落都没放过。
他抱着不断挣扎的她走到床边，大手一松，将人毫不客气的丢在柔软的床上。
一沾到床，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慌忙的往角落里退，双手触到厚实的锦被，她什么都顾不上，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连脸都不敢露出来。
谢芝站在床边，冷眼睨着缩在被子里的她，他下颌线条绷的很紧，金眸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情绪，嗓音含着几分讥讽，“一床破被子就想拦住我？”
顾燕不断的哆嗦，手指几乎要把锦被抓破，她知道这床被子挡不住他，但她就是无法乖顺的等着他摆弄。
他抿直了唇线，眼里酝酿着森森的寒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她全身都在发抖，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思考不了。
只有手中的锦被能给她安全感，连纤细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了，还在死命的抓着，仿若这床被子是她的救命稻草。
床边一沉，是他坐了下来。
顾燕感觉自己咽喉被人扼住，嗓子眼里堵得慌，身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她不住的后退，但后面已是墙，她退无可退。
“你还真是学不乖。”
分不出喜怒的语气，声音一如往昔的低沉动听。
脚边的锦被被人缓缓掀开，她大惊，匆忙用脚尖抵住，可完全敌不过他的力道，脚边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一点点握住她白嫩的脚踝，然后，缓缓向上。
她奋力的抵抗，瘦削的小腿使劲挣踹，想要从他手心逃开。
但是没有用，他全身上下似乎都是坚硬的，一双青筋蚺起的大手捏的她骨头生疼，生不出一点力气来反抗他。
顾燕知道，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发生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她颤着唇角，声音带着哽咽，“表哥，我错了，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谢芝忽然轻笑，语气意外的温柔，但那双寒星般眸子里的金光却不曾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仿佛要从里面钻出来，把面前人灼烧殆尽。
“是，是……我错了……”她不住的呜咽着，泪水打湿了睫毛，与冷汗混迹在一起，脸上湿漉漉的。
“做错事情要怎么做，用我教你吗？”
与这句话一起落下的还有他的大手，他猛然扯开她头上的锦被，双手大力箍住她的肩膀，将人紧紧压在床角。
一阵寒意从她脚底窜到全身，最后汇聚到他握着地肩膀处，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又来了，心脏一缩一缩的，仿佛有人拿着细针在扎她的心。
顾燕眼泪簌簌的流，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哭出来的人，实在是对他太过恐惧，有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表，表哥……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在他手背上，如同开了闸的潮水，绵延不尽。
他似乎被她的眼泪烫到了，大手不自觉松了些力道，望着她哭地满面通红的模样，他眉心皱起，唇角抿的笔直，随着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有什么东西正在土崩瓦解。
他微阖双眸，再次睁开时，刺人的金光消散了，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准哭。”他用指腹为她擦掉眼泪，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疼惜。
她哽咽的点头，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心口闷的厉害，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终是败下阵来，他大手下移将她揽入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有些无奈，“你怎么就这么傻。”
顾燕靠在他怀里，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淡淡的，不是世间任何一种熏香，那种味道，仿佛是天边和煦的日光，清新又沁人心脾。
但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屏住呼吸，有了生理性的厌恶。
谢芝微微直起身，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小腹上，他低眸看她，嗓音柔和，“听到了么？”
“什么？”她想抬起头，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按住。
“仔细听。”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发。
她只好专心去听，还挂着泪痕的侧脸贴在他小腹上。
寂静的室内，除了彼此的呼吸心跳外，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动弹的声音。
她双指收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绞在她心间。
他小腹里的是一个胎儿。
他要自己听胎儿的胎动，是要做什么……
“……我听到了，表哥的孩子很健康。”她组织了一番语言，努力忍着因他的触碰而想要发抖的身体。
谢芝弯腰在她头顶落下一吻，“那是我们的孩子。”他没有抬起头，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把脸埋在她发间，轻轻的嗅着。
脑袋上的气息温热，顾燕咬着唇，指尖几乎嵌进了肉里，才堪堪忍住没有躲开。
“天地间，人妖也好，鬼神也罢，孕育子嗣都是一等一的艰难。”他抬起她的下颌，一字一句的道：“我愿为你诞育子嗣，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她怔住，他的心意？
难道不是想吃了她，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又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一口，温润的嗓音贴着她的肌肤缓缓传进她的心间，“你个小傻子，我何曾伤害过你。”
她睫毛微颤，细数过往点滴，他除了一言不合便要拉着她做那种事，态度阴晴不定，爱用亲吻折磨威胁她之外，确实没有真做过伤害她性命的事。
可，他不是人。她如何能相信一个妖怪？
顾燕此刻的心犹如一团乱麻，一个在说妖怪又如何，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这么说了，就代表你一定还有利用价值，还能活着，赶紧接着台阶下了吧。
另一个在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就是为了降低你的警惕，好利用你去做什么事，你可不能真相信啊，总之，做做样子装过去，随机应变，活着最重要。
顾燕自是不信他所说的心意，但她想知道他的目的，潜藏在王府长达二十多年，如今掳走她，目的何在？
“是我一时太害怕了，表哥不要怪我，我错了……”她软下了语气，总之，人强她弱，想要活着，唯有顺从。
不过话虽如此，但只要一想起他是如何压住自己，使尽手段磋磨的，她就止不住的恐惧。
遇到暴露本性的他之后，她是真的对男女欢好有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见人乖乖认错，谢芝心口几乎软成了一摊水，他视线下移，盯着她的唇瓣看了两眼，眸色暗了几许，但看在她如此听话的份上，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像抱孩子似的抱起她，走下床榻。
因为之前的抵抗，她小腿上的衣裙已经被撕裂，露出一截白皙的双腿来，此时随着他的步伐，正不安的蜷缩着脚趾。
她紧紧攥着手指，内心忐忑。
他拉过书案旁的交椅，抱着她坐下，他长腿随意的分开，让人坐在自己腿侧。
她没穿罗袜的脚尖碰到了地面上的毛绒毯子，触感与之前的云层实在太像，又勾起了她不愿回想的记忆，她面皮颤的厉害。
注意到她的颤抖，他揽着她腰肢的大手一紧，眸光又沉了下来，他拧住她的软肉掐了一下，语气幽冷毫无温度，“再一再二不再三，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顾燕心口一滞，身体快过意识立刻点头，“不会的……”
他在她全身扫了两眼，许是他的目光太有穿透性，她连忙摁住自己发抖的双腿，嘴角牵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芝眼眸漆黑，手指扯了扯她的脸蛋，口吻淡漠，“不准笑。”
她撤下强撑着的笑容，因为惧怕，也因为他左也不准右也不准的要求，一时之间面色抽搐，柔软的面颊微微鼓起，显得有了一两分委屈。
他喉结稍动，遵循心中所想，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