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院？”董超心里计较一番，楚江空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受贿的罪名已经有了证据，上面又没人保他，丘中权怎么这么急，“这医院是监查局一直合作的医院，被调查的人身体有问题都是往这里送，转院的话，不合适吧。”
丘中权却非常有底气，“让你办你就办。”
楚江空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了，四周一片白，但是细看，很多陈设还是不一样，他摁摁床头的铃，来了个护士，看衣服，不是之前那家医院了。
信息素中心附属医院，楚江空看着护士胸前的名牌，没有说话。
“您好，我的发情期快到了，可以申请一支抑制剂吗？”楚江空的嗓子已经沙哑到快说不出话来。
护士给他倒了杯水，“感觉发情期要到了？”
楚江空接过水杯，“谢谢，我感觉腺体有点疼。”
“好，伸手，”护士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测试管，“我看看。”
测试管上的微小针头扎到皮肤里，红灯亮起，护士看着管壁上的数字，“的确有发情期的预兆，我去拿抑制剂。”
发情期来的意外而突然，这在楚江空的计划之外，还好他发现的早。及使打了抑制剂，只是留给他休息的时间不多，很快监查局的人就进来了。
换了家医院，丘中权明显随意起来。
他手上拿了些东西，楚江空认出来了，都是给厉尘买的配饰，腕表，领带之类的。
正常流程来说，还不到搜查楚江空的私人住所那一步，监查局这次很明显急着给楚江空定罪。
“丘组长，”楚江空语气不善，“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这样做是违反了工作纪律吧。”
丘中权心里有点意外，这几天楚江空跟个鹌鹑一样，还算配合，除了嘴硬之外，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态度一直不错，今天倒是敢挑监查局的刺了。
他没当回事，笑了声，“这轮不到你操心，觉得有问题，你可以在结束后举报，我随时奉陪。”
“看你的意思，好像已经笃定，我的举报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楚江空说话间还咳了几声。
丘中权之前还觉得楚江空是个有能力的，现在看来，出了事也没人帮，果然，没有家世就是不行，背后无人，犯点错就轻易被人碾死。
他懒得废话下去，“现在我们正式开始谈话，请你配合调查。”
录像打开，又是重复多次的问题。
“按你的说法，这一千万是工作奖金，有谁能证明吗？”
这问题别说楚江空听累了，就连检查小组的人问都问烦了。
多少遍了，楚江空对于这一千万的回答一直都一样，工作奖金，宋庭深能作证。
其他的不肯多说，问题刚问出来，楚江空还没回答，记录员都想要动笔了。
楚江空疲惫的双眼眨眨，“宋庭深可以证明。”
“还有其他人能证明吗？”问话的人语气都机械了，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嘴这么硬的，熬过了一轮又一轮。
“……”楚江空僵硬的张开嘴，没发出声音，“可以喝口水吗……咳咳咳……嗓子快说不出话了。”
董超正烦躁，他压下火气，“我劝你认清现实，拖延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们这样，违反工作纪律了吧，”楚江空强忍干咳咽了咽口水，“我现在的状态不应该接受谈话。”
“楚江空，”董超实在是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被旁边的人拦下，眼神瞟了眼视频记录仪，他收起脾气，“请配合我们的调查！给他水。”
楚江空喝完水，清了清嗓子，“我头疼，刚用了抑制剂腺体也不舒服，能休息一下吗？”
这下连丘中权都坐不住了，楚江空的案子要是办下来那可是大功一件，现在他深陷泥潭，孤立无援，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当然要趁热打铁。
“我看你精神状态挺好。”他给了董超一个眼神。
董超点头，“继续。”
“关于那一千万，除了宋队长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吗？”
楚江空看着士气饱满的几个人，低头，修长的脖颈暴露在一样下，拜倒近乎透明，苍白的指尖在杯壁上划了一圈，半晌，他抬眼粲然一笑。
“有啊。”
记录员的笔划了一下，笔尖划破纸张，几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直直看向楚江空。
“嗯，杜局长，特警队的刘队，哦，还有那次行动里的其他队员。”楚江空每说一个就用手轻轻点一下桌子，好不容易说完，他抬头，笑了笑，“这些证人够吗？”
空气沉默好一会，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好一会儿，丘中权开口了，“杜局，你是说警署的杜局吗？”
“是的，”楚江空慢慢开口，说出的话却激起千层浪，“警署杜局可以为我作证，我账户上的一千万，是一次保密行动中的奖金，还有刚才那些人，都可以作证。”
几个人对了下眼神，这是什么情况。
楚江空之前对这一千万一直遮遮掩掩，什么样的工作奖金会有一千万啊，根本没人信，现在呢，警署的杜局能作证了，那可能还真他妈是奖金。
几个组员还没反应过来，丘中权不可置信般又问了一遍，声音的尾声甚至是颤抖的， “杜局可以为你作证？”
楚江空缓慢看向他，眼神淡然，好似丘中权此刻的震惊和焦急他已经完全预料到了，“是啊，你们监查局可以去问问他。”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丘中权立刻找到反驳点，“你这是故意影响监查局的工作。”
“你这是污蔑啊，我很积极地配合你们工作，只是我几天太累了，睡眠时间不足，记不清了，楚江空看着他勾勾嘴角，“而且，那次联合警署的行动属于高级保密，不方便说啊。”
omega咳了几声，坐都坐不直，嘴角噙着笑，“现在才记起来，希望监查局的各位同事认真调查。”
楚江空态度诚恳，语气平和，好似很配合工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