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森的目光向卫里投去。
孟舟涵还活着？
这怎么可以？
比之两位前天选，将世界裂隙补全的现天选明显要更可怕一些。
孟玄森不认为自己如今能压制陆渺与卫里，便觉得自己和孟舟涵也能抗衡。
若是说孟舟涵还是如同离开前那般实力，他确实也有将其抹杀的想法。
但先前世界裂隙中传出的气息他也有所察觉。
孟玄森知道那一定是孟舟涵的手笔。
可他觉得，孟舟涵的爆发最多与裂隙中的怪物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而之后孟舟涵没有立刻出现，更是佐证了孟玄森的想法。
哪怕是天选，在面对那种环境、那种对手也不可能全胜而归，哪怕一开始没有身死，也该因为伤势之重无法返回。
几乎是下意识的，孟玄森当即向着卫里发动攻击。
“这般关头，竟敢搬弄是非...卫里你是真的大胆！”
远方的卫里一个没反应过来，被孟玄森命中大半个身子，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可他的眼神却还盯着陆渺的背影，痛心疾首道：“陆渺，你究竟是何打算？”
孟玄森见卫里中招后，居然丝毫不理会自己，当即大怒，猛然爆发威势。
明明他才应该是最该被两人忌惮之人，可现在他们的关注点居然在一个死人身上？
“卫里！死到临头了还在说那孟舟涵...很好！你们马上就会在魂界相遇了！”
下一刻，天地骤然色变。
哪怕是还保持将双剑刺入两女腹中的陆渺，也只能在此时拖着两女离去。
孟玄森注意到陆渺的动作，但此刻的他并不在意这举动有何意味。
因为他们在下一刻都会死！
“去死吧！卫里，陆渺！记得替我向孟舟涵道谢！”
暴虐的元气眨眼间便撕裂空间向着陆渺与卫里奔去。
与卫里的仓皇躲闪不同，陆渺只是保持着持剑的动作停驻在半空，他的眼神始终徘徊在孟玄森的身边。
“陆渺！你在干什么？！”
一边躲闪的卫里发现陆渺居然在原地发呆，十分的不解。
陆渺这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不想活了吗？
就这样，在一道足以响彻整片荒海的爆炸声后，恐怖的空间乱流吞噬陆渺原先所在的位置。
攻向卫里的那道攻击，虽然没有正中卫里，但也让卫里本就受了伤的半边身子变得更加残破。
可此时的卫里无心自己的伤势，只是看着还未散去空间乱流的那块区域，心中满是不解。
“这...陆渺...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陆渺...我说过了，和我做对，没有好下场的...”
孟玄森望着不远处看不清情况的乱流风暴，心中畅意非常。
身为至高境的他，这种空间乱流对于他已经没有多大威胁，反倒是只有破天境的陆渺，必然会死在其中，连同并没有彻底死去的小衍与云轻瑶一起！
“哼，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不过这两人也确实没了利用价值...虽然也想留着两人日后用于奖励下属，不过...女人这东西，又不是非她们不可...”
孟玄森在刚刚大致明白了陆渺的打算，知道陆渺看似下死手其实是留了一手准备搭救二女。
不过在如今自己的攻击下，陆渺的盘算也只能化作泡影。
“现在就剩你一人了...卫里，你是想自己下去陪他们，还是我送你一程？”
将陆渺这个先前最忌惮的存在除掉后，孟玄森也是难得放松了一些。
看着卫里那难看的表情，他只觉得心情舒畅万分。
遥想万年前，他也是用差不多的挫败表情看着卫里平定了荒天的动乱，最终飞升而去。
如今，却是他即将获胜而卫里惨败。
“卫里，曾几何时，我也向往着天选的位置...只可惜，那天道并不会照顾我等...可我却好奇，为何它总是选择你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明明想要掌控万界，需要更多权势的支持才对。”
似乎是觉得卫里死到临头，孟玄森也起了一些闲聊的心思。
原本面色难看的卫里听见了孟玄森的话，转瞬变为嘲弄：“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明白天道的意图...权势不过凡物，若你能超脱于世间，权势真的重要吗？”
“哼？你们天选难道就不会仗势欺人？不会恃宠而骄？我不信。”孟玄森一脸笃定的说道。
卫里也确实没有反驳这话，只是道：“任何群体中，有一两个败类是很寻常的事...天选中自然也有，但你可知你没被选上的原因是什么吗？”
“是什么？”
几乎是不可控的，孟玄森当即发问。
这迫切的模样，让卫里直接笑出了声。
孟玄森也意识到自己的有些失态，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至高境才能活多久？可在天道庇护下的众生起底就有三百年的寿命。
“若非天道不公，我又何尝不想做天道的追随者？”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若天道当真不公，又何必将万界庇护？又何必选出我等维护各界的稳定？你只是为自己生而居檐下而不满，明明出生高族，资源优渥，却对我这无权无势者记恨非常...你只是对自己不是万界统治者不满，你只是觉得自己就该是那万界之主...”
“是又如何？”
孟玄森说着，还有些骄傲。
可卫里听这话后只是放声大笑：“孟玄森！你还真有脸敢说？明明只敢龟缩边缘界域的世界里当“村霸”却说自己想做万界之主...不是我要长那位反叛者的威风，但你确实不及那人一分！”
“......”孟玄森沉默了，但随即笑了，“好好好...遗言就说到这吧，该上路了！”
卫里看着孟玄森举起的手，丝毫不畏惧。
任务的风险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知晓。
孟舟涵的出现都算是意外了。
“只是可惜了陆渺，明明再等等，孟舟涵应该也回来了...罢了，刚好代理人也做的有些累了...跟陆渺一起去魂界待一待，等陆渺被人捞走，我就投胎转世去...那几罐好茶，只能委托陆渺送给那些家伙了...”
卫里并没有试图躲闪，他也没有能力去躲闪。
不过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只是看着孟玄森，笑得放肆。
“孟玄森，期待在魂界见到你！”
“哼！事到如今还在逞口头威风...永别了，卫里！”
一击击出，比先前更可怕的威能扑面而来，可想孟玄森之愤怒。
卫里淡淡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隐约被撕裂。
“啊...最终走向了这个结局吗？还行吧，至少也算是完...孟舟涵？！”
正当卫里想放空心思意归魂界时，却在原先陆渺所在位置也就是刚刚时空乱流风暴肆虐的位置看见了一道身影。
“不是？来这么慢？”
看着眼前即将打上面门的攻击，卫里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可以抢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