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38分异常显眼，大家瞥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何况试卷还被课代表这样大大咧咧的摊在桌面上。
同学们哗然，还有些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38分…没想到还有人能考这么低，笑死了………”
“就这分数，该不会是家里花钱进来的吧？听说她家里比较有钱。”
“我想也是，我用脚都比她考得好。”
大家议论纷纷，还有人过分的把试卷高高举起。
“你确定用脚都能比人家考得好？”
许行之目光紧盯着大言不惭的小胖子，嗤道：“不如说说，你这次考了多少？”
小胖子讪笑，碍于许行之的压力不得不回了句，“……五，五十二。”
“噗”
听到的人瞬间笑喷了，嘲讽道：“都是半斤八两，你哪来的自信说你用脚都能比别人考得好？”
许行之也给了一个鄙夷不屑的眼神，正想叫大家散开的时候，江月和舒染从后门进来了。
“怎么回事？”舒染拧着眉，见大家都不上课，反而全部聚集在自己座位旁边。
江月则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这样的情况她太熟悉了，永远叫人愤怒又无能为力。
舒染看着江月毫无血色的小脸，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沉着脸，上前一把揪住举着试卷的男生后脖颈往后一扯，然后重重的一脚踹在他后腰上。
男生惨叫一声，踉跄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却不偏不倚地对上舒染冰冷刺骨的目光。
他顿时哑巴了，讪笑着把试卷放回桌子上，“抱，抱歉。”
“瞎眼了？跟谁道歉呢？”舒染对着他膝盖又来了一脚。
男生膝盖骨一软，一米八的大高个直接跪地上了，他声音颤抖着，“江，江月同学，对不起。”
江月没搭理他，红着眼眶一把将试卷塞到桌洞里，男生趁机从舒染手下溜了躲到外面。
舒染担心江月，也没多余的心思给他。
围在两人座位上的人见到男生的下场后，早就心虚地跑得一干二净。
唯有课代表童佳年还在，她笑着把手上另一张试卷递过去，“舒染，恭喜你物理满分。”
听到舒染物理满分，原本沮丧的江月唰地抬起头，连自己三十八分的试卷都忘记了，欣喜的说道：“姐姐，你满分诶，真厉害！”
她拿着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姐姐真厉害，连字都是最好看的。
舒染淡淡一笑，不是很在意自己考了多少，但是看见江月如此高兴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童佳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又说：“不过还是要注意，毕竟同桌分数太低的话，以后考试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江月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舒染倒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淬着一层冷意，仿佛能冻死人。
“你考了多少？”舒染问。
童佳年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舒染是在问自己，有些欢喜，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童佳年立即撩了撩长发，仰着修长漂亮的脖颈，说道：“这次后面两道大题出现了一点小失误，勉强考了九十二分。”
话虽如此，可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勉强，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不过她也有骄傲的资本就是了，班上除了舒染就属她考得最好。
“哦，九十二分？”舒染玩味一笑，接着冷下脸，“不过九十二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听说你还是物理课代表，不如趁早让位吧，省得丢、人、现、眼。”
大家听到后哄堂大笑，更有人起哄现在就举手表决。
明明舒染考了满分，却没人说让她当课代表，因为开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物理老师的钦点，说她没兴趣。
许行之穿过人群看了一眼江月，对方眼尾还残留一抹红韵。
他没忍住爆了个粗口，“表个屁，直接让我上，不就九十二分吗，下次老子考个九十九分。”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纷纷让童佳年赶紧让位。
童佳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最后哭着跑了，整整一个上午头都没有再抬起来过。
江月心情也不好，连午饭都没吃多少，回到宿舍就坐在凳子上发呆。
见状，莫晓晓和陈曦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悄悄在她面前放了一盒牛奶，然后上床去了。
“乖宝，”舒染突然朝她招手，“过来。”
江月听到舒染声音从沮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愣了两秒，然后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地瞅她，无声问：怎么了？
“过来，让我抱抱。”舒染笑道。
江月脸颊发烫，左右看了看，莫晓晓和陈曦了然一笑，转了个身面朝墙壁。
其她人也都躺在床上玩手机没注意这边。
江月抬脚走过去，舒染拍了拍床铺，示意她上去，江月听话的脱掉鞋袜，刚爬上去就被舒染抱住了。
“还在为之前的事不开心呢？嗯？”舒染小声问。
“没，没有不开心。”江月嗫嚅着。
“小骗子，”舒染动作轻柔的抬起她下巴，眼里笑意柔和，“瞧瞧，脸上都清楚写着‘我、不、开、心’几个大字呢，还有这小嘴，都能挂小油壶了。”
陈曦听到二人的对话，有些诧异，舒染这么冷漠的人居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不过，她看了眼江月，想必只是对一人温柔而已。
江月羞红了脸，一骨碌躲进她怀里，低着头，舒染静静抱着她，半晌，江月突然出声闷闷地为自己今天考三十八分辩解了一句。
“试，试卷太难了，我上课都有好好听老师讲课的。”
她语气苍白无力，明显尴尬极了，认真听讲也才考了这么点分，简直丢死人了。
舒染点头，她当然知道乖宝上课很认真，而且学习态度端正，正因为如此她才略微感到惊讶。
实在是阿乖这个分数太低了，不说倒数第一，也绝对在倒数行列，三十八分可能就只作对了几个选择题，或许还是在运气加持的情况下。
“是老师讲的听不懂吗？”舒染安慰似的抚摸着她发丝，柔声问。
江月窘迫的点点头，听不懂她也不敢问老师和舒染，怕大家知道自己连最简单的都不会。
而且她所有学科中最不喜欢的便是物理，尤其上了大学以后，大学的物理简直跟天书一样高深莫测。
“那以后我教你好不好。”舒染说：“听不懂也没关系，咱们慢慢来。”
学习对于乖宝应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舒染不想强迫她，能学多少算多少。
“好。”江月乖巧回她，又往她怀里钻了下，紧紧搂住舒染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