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睨了顾萧楠一眼，“我什么时候成了敌人？”
顾萧楠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用词不当，应该是爱人的内部。”
她好笑道：“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嘴贫了呢？”
男人勾了勾嘴角，“这不是绞尽脑汁，想要得到你们家人的认可嘛。”
“对了，你象棋的技术还不？我爸可喜欢下象棋了，刚才顾着让你和我爸有接触的机会，都没问你，直接把你给推出去了。
要是你不会下棋，今晚记得恶补一下。”
顾萧楠捏了捏她的鼻子，“幸好我小时候学过，还会一点，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在一晚上学会象棋啊？”
“那可不，你在我眼里就是全能的存在啊。”
白清妍狡黠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腰。
王玉敏刚铺好床铺，出来就看到自家女儿主动粘人的一幕，不由轻咳一声。
白清妍松开顾萧楠，乖巧道：“妈……”
顾萧楠立即站得笔直，有些拘谨地叫了声，“阿姨。”
他耳根处还有些泛红。
白清妍勾着他的手指头，他不着痕迹地缩回手。
她玩心大起，他越躲，她越追着拉。
王玉敏瞧见自家自然反而像一个女土匪一般，不由摇摇头，“我休息去了，妍妍，你告诉萧楠浴室的开关用。”
见主卧都关上房门，顾萧楠黑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嗯哼，在家就开始无法无天了？真以为我不能做什么？”
白清妍双手叉腰，“嘿嘿，我爸妈在，小心他们说你‘世风日下’。”
顾萧楠怎么觉得这话好熟悉？
脑海闪过画面，她在他家书房时，他对她说过这话。
风水轮流转。
顾萧楠瞧着女孩儿如狐狸般的笑容，心头被撩拨得痒痒的，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打了个哈欠，道：“浴室在哪里？”
白清妍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两个房间中间，隔着一个卫生间。
“卫生间在这儿。”白清妍查看了一眼，东西的摆设和四年前没什么区别。
“沐浴露、洗发水都在这儿，水龙头往左边拧是冷水，往右边是热水，你自己看着调，不要把自己汤成烧猪。”
“……”
顾萧楠：“我想问，怎么把人烫成烧猪？你们家的水龙头还能喷火？”
白清妍忍不住笑出声，“比喻有些过，行了，浴室就交给你了。”
她刚要关上房门，男人忽然开口，“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白清妍顿住，“你没带？”
顾萧楠脸色微窘，“让人把我的行李放到酒店了。”
白清妍：“……”
“你等等，我去我爸房间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你先凑合着穿一晚。”
白清妍说完，转身朝王玉敏他们的房间走去。
不久传来白德辅的声音，“怎么让他住家里了？”
王玉敏：“大晚上，你让人家孩子跑哪里去？”
白德辅没了声音。
不久，白清妍拿着一套深蓝色条纹的睡衣过来，“可能长度会短了点，我爸刚买还没有穿过的。”
顾萧楠笑着接过，“谢谢。”
白清妍趴在客厅沙发上看娱乐新闻，浴室的房门打开。
顾萧楠穿着白德辅的条纹睡衣出来，裤腿到他的小腿处，生生被他穿出了七分裤的感觉。
他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划过他宽阔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
几乎因热水的浸润而微微泛红，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白清妍笑着道：“衣服还挺合适你的，像个老小孩。”
顾萧楠：“……”
白清妍洗漱完毕，掀开被子准备躺上-床时，见顾萧楠直挺挺躺着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顾萧楠缓缓睁开眼睛，如墨的眸子有些无辜道：“你没有和我说哪个是客房……”
“……”
白清妍怀疑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是我的房间，客房是另外一间。”
顾萧楠撑起身，衣服太短露出那道深浅的疤，“行吧，那我去隔壁房间。”
白清妍的目光还停在他的伤疤上没有移开，见他要起身，她一把拉住，“今晚就睡这儿吧。”
顾萧楠眸光微闪，“不行，你爸妈那儿……”
“调个闹钟，明天一早回去，我爸妈六点左右会起来，你五点回客房吧？”
顾萧楠点了点头，“好。”
他重新躺下，伸手搂在女孩儿的腰间，吻了吻她的额间。
房间昏暗，细碎的星光从窗户洒入，落得一地银沙。
“你小时候是在这儿长大的？”男人嗓音低哑，像是磁铁研磨的声音。
“嗯，小学的时候在书桌上写作业，累了就看看窗外的天空，之前那里还放着一台台式电脑，后来坏了，换了手提电脑，我带去大学也方便。”
两人习惯了屋内的光线，依稀也能看出物体大概的轮廓。
男人顺着她指尖看过去，黑漆漆的书桌上的东西也看不清。
他在关灯前看过桌面的摆设，以前她放假时，就是坐在那儿隔着屏幕和他一起打赛车游戏吗？
他搂着她的手更紧了，“我看到书柜里叠着好多奖状，都是妍妍的吗？”
“嗯，是啊，我每年都三好学生，先进班干部什么的。”
“妍妍，真棒。”
白清妍淡笑道：“你的语气，和以前我爸表扬我的时候一样。”
“是吗？”
女孩儿在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次日睁开双眸时，阳光刺眼，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变得冰凉。
外面孩子吵闹的声音从窗传来，偶尔还有一两句家长训斥的声音。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
王玉敏见她出来，笑着道：“醒啦？”
“妈妈，早安。”
白清妍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顾萧楠的身影，忍不住问：“妈，萧楠呢？”
“他陪你爸去锻炼了，顺便去菜市场买菜。”
“啊？”
王玉敏笑着道：“别担心，你爸不会把他给吃了的，再说了，如果他连你爸那关都过不了，我看还是算了。”
白清妍嘟着嘴，“昨晚老爸的神情不是想把他吃了，是想把他给宰了。”
王玉敏“噗嗤”笑出声，“你确实没看错。”
白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