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峰扫了一眼盯着陈寻，又问道：“看你这么了解的样子，当初打垮指挥员的功劳簿里也有你吧？”
“没有我。”
陈寻表情平静，语气坚决：“在新昌指挥员出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投奔了他，想贡献自己的力量去为抗灾行动尽一份心。”
“瞧不出来，你还挺有觉悟。”
陈大峰有些惊讶：“那你怎么又跑来勇人盟了？不对啊...你不是天赋挺吊的吗，有你的情报支持，指挥员还输的这么快？”
陈大峰不是没脑子，他只是懒得动脑子。
陈寻的情报天赋潜力绝对不只是A级那么简单，任何难缠阴险的天赋在他眼里都无所遁藏，只是这一点就足够逆天了。
“熊哥，实不相瞒，当初投奔指挥员的人确实有不少。”
“虽然末日第二个月才有指挥员，但咱们新昌人骨子里还是爱家爱国的，大家伙儿刚开始都没放弃希望。”
陈寻面无表情的轻声开口：“只是后来...指挥员疯了，他杀了自己手下不少人，甚至连S级的天赋者都被他偷袭杀了。”
“指挥员自己把基本盘给毁了，人心自然也散了，大家各自逃命，要么投靠了别的势力求生，要么重新躲进了自己的避难所里。”
“疯了？”
陈大峰眨了眨眼，感到不可思议。
按照陈寻所说，新昌指挥员的形势一片大好，也有举城民众响应配合的场面，和当时苏易所面临的情况差不多。
全城大部分人都在支持指挥员，在这样的局势下基本上很难输。
就算指挥员自己的天赋和能力不够，肯定也会有本城的其余英杰来帮扶，大家都盼着能把末日渡过去，恢复到和平时期。
陈大峰无法想象，这么好的局势，就因为“疯了”两个字而毁了。
“他怎么疯的？精神病发作？”
不光是陈大峰好奇，秦大山和参谋们也默默的看着陈寻。
“不知道。”
陈寻摇头，陈大峰更惊讶：“你看不出来原因？你的眼睛不是挺吊吗？”
“我的天赋只能看出别人的天赋信息和避难所部分信息啊，指挥员的疯，我看不出来。”
“我猜测，这可能是有什么更高级的天赋影响，或许是什么别的外在原因，但肯定不是指挥员自身的问题。”
陈寻很笃定：“指挥员是一名A级天赋者，虽然天赋品阶不高，但效果很强；他的天赋可以保障大家的生存耐受能力，能有效提高集体的生存能力。”
“这样一个生存类的天赋，不太像是有什么负面作用，而且我也没看到他自身和自己避难所里有什么奇怪的信息。”
陈寻顿了顿，又道：“我把他自末日以来说的事情、情报、表现都仔细反复盘查过，看不出任何疑点。”
“大家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指挥员本身精神有问题。”
“他是个疯子，随时会犯病。”
陈寻的一番话，让陈大峰哑然失笑：“这他妈什么鬼话，上面会挑一个精神病患者做指挥员吗？这话你信吗？”
“我也不信，但事实如此。”
陈寻沉声道：“熊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我们也试过重新相信指挥员，但他连续犯病了三次。”
“他每次犯病，重新追随他的人就越少；他每次都会在杀人后痛苦懊悔，发誓不再犯，但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
人民是淳朴的，但也不是有无限的耐心。
犯病就杀人，杀人就后悔，后悔再杀人...指挥员本来就是新制度，公信力十分有限。
这几番之下，指挥员身份的单薄公信力在新昌城早就被透支干净了！
“不是，这他妈里面肯定有问题！”
陈大峰很笃定，连他都看得出来名堂，哪有指挥员这么干的？
别说指挥员了，但凡是个正常点的领袖，哪怕只是个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的公司老板，都知道就算再怎么无道，也不能杀人吧！
你都把人杀了，谁还给你卖命啊！
指挥员就算是个傻逼，也干不出这种事儿啊！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事实如此。”
陈寻无奈，他知道陈大峰不信，他当初也不信。
他现在也不信，但陈寻找不到原因所在。
为了保命，他只能也离开新昌指挥员。
“指挥员拉不起队伍后，新昌就恢复了常态，甚至...许多事情的较量比之前更猛烈了。”
“大家都知道指挥员体系在新昌算是废了，大家都各凭本事的较量和争夺，本来大家还想着指着上面安排新的指挥员，各个强者都希望自己能被选上。”
“但后来，随着对抗和资源争夺的情况加剧，味道就变了，大家伙儿也不太做什么抗灾救援的事情了。”
“现在的新昌，基本上乱成了一锅粥，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杀你，死人十分常见。”
陈寻顿了顿，补充道：“勇人盟也是其中一支势力，发展还算不错；或许是因为勇人盟实力强劲的缘故，原老大不太乱杀人，所以我就投靠了过来，做了高层管理。”
“因为天赋的缘故，我比较收到信重，在这里稍有威望...再后来，熊哥您就来了。”
陈寻尽量简短的把新昌局势交代清楚，秦大山还在皱眉：“指挥员疯了...这事情必须得搞清楚真相，那个指挥员现在哪里？”
陈寻摇头：“不知道，偶尔能在聊天频道上看到他说话和呼吁，但没人理他。”
陈大峰冷笑。
难怪刚进城的时候，就有人讽刺指挥员在新昌是个小人物。
没人理睬的指挥员，确实很可悲。
“我们把指挥员找出来，查明事情的真相吧！”
秦大山看向陈大峰，说出自己的看法：“指挥员的身份重要，再加上名义上和首长同级，也属于是我们的救援范围内。”
“拉倒吧，一个废物玩意儿，烂泥扶不上墙。”
陈大峰嗤之以鼻，他最瞧不起废物。
别管是什么原因导致，新昌指挥员拉不起队伍，还要靠别人来救。
就这一点上来说，陈大峰觉得新昌指挥员和苏易相差太远，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不要在这个疯子身上浪费时间了，首长让我们来是抗灾救援的，一个指挥员哪里有全城人民的安全重要。”
陈大峰慵懒的抬起头：“老陆，你说对吧？”
“对。”
陆念心果断点头，无条件站场陈大峰。
他不只是支持陈大峰，他也时刻记得姜孝慈给的暗中交代。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新昌的指挥员可以不存在。
甚至是，消失不见。
“陈队长，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秦大山无奈，陈大峰对着陈寻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点：“我来之前，听说你们和一个叫信王的家伙干起来了？”
“是。”
陈寻点头：“信王是一名S级天赋者，但非战斗天赋，同时也是指挥员的坚定支持者；他自诩继承了指挥员的意志，要接替指挥员的意志统一新昌，只不过没多少人支持他。”
“他跟勇人盟打起来的原因，是因为抢几个工厂的地盘；原本的老大，抓了他同城的父母等亲属，以作威胁，约定在中午后谈判处理这件事情。”
“嗯，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利益之争。”
陈大峰点头，懒洋洋的吩咐道：“等信王来了，让他来见我。”
“从今天开始，你们被正式招安了，勇人盟加入金陵抗灾队伍，支持救援行动。”
“另外，把我来的消息都散出去，新昌的指挥员疯了不碍事，我金陵的指挥员来了！”
“让城里各大势力想清楚，我不给太多时间，明天早上之前我要各方态度。”
陈大峰站了起来，在阳光下尽情伸着懒腰，他健美的身材引得陆念心两眼冒光，死盯着不放。
“服我的，就诏安留下，加入救援工作。”
“至于不服的嘛。”
陈大峰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子森寒：“全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