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浮生：“？？？”
王清雪率先反应过来，她一脸的难以置信迅速走到角落中的一处铁柜所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黑色保险柜，陆浮生只在谍战戏中见过类似的柜子，对方手指在密码处拨动。
“咔哒。”
保险柜门自动摊开，里面是一手提包大小的手提箱，王清雪再次输入密码打开。
三方势力觊觎的实验成果终于展示在陆浮生眼前，两支血红药剂静静躺在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盒子里，最左边有一个试管的凹槽，其中的药剂不翼而飞。
“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时候我还确认过手提箱里三支药剂，怎么会少一支。”
王清雪将玻璃盒打开，手指摸在凹槽处，棱角分明的触感提醒药剂真的丢了。
王兴洲满是疑惑：“我醒过来后箱子一直没离开过视线，搬来这里后要做实验，我才给军部要了个保险柜用来存在手提箱。”
“会不会是军部？”
陆浮生拿起一支药剂转动观察，里面的血红液体浓稠得像血，不过却比鲜血纯粹。
王兴洲态度什么肯定：“不会是他们，他们强夺我和清雪根本无力守住，如此岂不是多此一举。”
王清雪把陆浮生手中的药剂取回，依照玻璃盒里的凹槽位置将药剂放好：“或许是为了解析，对方想要解析出药剂的成分，所以才只取了一支药剂。”
王清雪的话有点道理，细想又站不住脚，对方若为解析药剂，对方凭什么认为一支药剂足够研究，全部取走岂不是更好。
王兴洲看得很开，他主动打断了两人的猜想：“事情发生猜来猜去已经无用，这药剂还没研制完全，对方真打仿制的主意只会失败。”
他的眼睛中带着强烈自信，不担心对方从药剂中解析出什么信息。
陆浮生视线划过玻璃盒中血红药剂：“清雪说药剂缺少一种关键物质才真正完成，不知缺少的物质在哪可以寻到。”
显然，陆浮生也对进化药剂动心了，如今他才突破五阶，体内的能量还未积攒，距离下一次进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如今有进化药剂这条捷径出现在眼前，他没道理会放过。
王兴洲面带难色，不是他不想说出，而是那物质存在于自己的构思中，现实中他也还没见过。
王清雪看父亲支吾的样子，她率先忍不住了：“父亲，你告诉我们吧，可把我急死了。”
王兴洲将滑落的镜框往上推了推，宠溺的目光看着王清雪：“想象中是一种护住脑组织的物质。”
同是生物领悟的王清雪恍然大悟，失神说到：“原来如此，六阶进化剂的关键原来在这。”
门外汉陆浮生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完全听不懂，知道你们专业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外人，咱能说大白话不。
王清雪看着陆浮生一脑门问号的样子，嘴角忍不住轻抿，主动开口解释：“自四阶开始异能开始流转于进化者周身，可以理解成打通经脉，是诞生场域的关键，我和父亲研究发现，四阶进化者异能影响的是血肉，五阶则是骨髓。”
王兴洲主动接过话茬：“不错，五阶进化者的异能进一步加深，我猜测这种变化会同化进化者所有骨头，那么六阶呢？”
他自问自答：“大脑，六阶只会是脑组织。”
王兴洲的最后一句话为陆浮生拨开云雾，令他有种眼前为之一清的感觉，原来如此。
他想明白的一切，五阶进化者的他对自己变化再熟悉不过，他能感觉自己对于雷电的驾驭越来越熟练，甚至有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如果说三阶以前他是水中的鱼，自四阶开始血肉就开始向水转化，直到他彻底化为一滩水。
王清雪忍不住反问道：“可是这可能吗？保护大脑的物质，人类自诞生文明以来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物质。”
陆浮生眼神灼灼，眼底划过一道光线：“未必，以前此种物质难寻，别忘了如今是末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可能存在。”
一种名为振奋的情绪自王兴洲心底悄悄升起，他带着几分惊叹和不确定：“陆先生说到是，不排除有可能。”
王清雪将玻璃盒放回手提箱，重新锁上密码柜关上柜门：“好啦，父亲您忙吧，我和他不打扰你了。”
王兴洲如何看不出王清雪的小心思，他轻轻摇头，莞然一笑。
陆浮生老老实实跟王清雪回到一楼，后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陆浮生忍不住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花？”
笑容又浮上王清雪的脸颊，看得出她真的很爱笑，至少在陆浮生面前是这样。
渐渐地她的笑缓缓收敛，目光温柔地看着陆浮生，此刻的她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百合花。
陆浮生察觉到气息有些微妙，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氛围。
王清雪轻轻咬着嘴唇，小手紧张得揪住裙子的一角，犹豫了许久，她似乎鼓起勇气，迈着小碎步缓缓靠近。
她的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紧张，脸颊渐渐升起绯红，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我……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说完，便不敢再看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陆浮生的回应。
告白来得如此简单直白，陆浮生咽了口唾沫，拒绝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不过这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叭，我还完全没准备啊喂。
面对追杀面不改色，尸群里古井无波的陆浮生有些窘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面前的王清雪。
一直没等来回应的王清雪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涣散，脸色逐渐苍白，她眸子微颤，宛如雨后的风铃花一般惹人怜惜。
陆浮生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却做不到变成一个玩弄感情的混蛋，对方完全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女模样，他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可他也无法那样答应王清雪，末世里每个人朝不保夕，明天和意外谁都说不准哪个先来，实在没有心力去经营的一段感情。
王清雪的眸子升起一层蒙蒙的水雾，陆浮生的心悸动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她散在前额的散发捋到耳后，对方微微后退避开他的动作。
陆浮生的手僵在半空，两人之间似乎自此刻开始产生一种疏离感。
王清雪勉强一笑：“冒昧让你为难了，我欠考虑抱歉。”
面前的女孩，浑身上下散发着知性的气息，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让人赏心悦目。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期待，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坚硬。
陆浮生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却不敢有丝毫的肆意妄为，对方和柳青兰性格完全不一样，后者更加理智懂得权衡利弊，很多事会掺杂一些利益。
陆浮生看得出来，王清雪有着细腻的情感和坚定的内心，一旦他有所回应，对方会飞蛾扑火般沉沦进去，将所有牵挂在他的身上。
这种纯情对于他来说太过沉重。